每一次格外想家的时候,思绪总是穿梭了好几个城市穿越了好几年的时光去回到那个最想念的地方最童真的年代。
又是一年中秋节。
如果不是学校放假了,同寝室有人回家了,各个超市里最显眼的地方都摆满了月饼,还不曾意识到中秋节已经到了。
已经不记得这是在外面过的第几个中秋节了。只是深切地感受到,在外面过的每一个节日,都不像是在过节。
01
果然最是曾经好时光。
出门的时候随手刷了一下空间,看到一同学发的自己家里面做的大月饼,心生羡慕。
已经很多年没有在中秋节的时候在家里和母亲一起做月饼了啊。
老家有个习俗,中秋节的晚上要献月亮。所以中秋节那天,母亲就会在厨房里忙着做月饼。记忆中母亲做出来的月饼很好看,三层都是不同的颜色,有着很好看的花边,上面还有用筷子按压出的图案,还有蝴蝶形状的装饰。做好之后谁都不能吃,必须得等到晚上献完月亮之后。
院子里摆一张小方桌,最中间摆上母亲蒸好的大月饼,周围再摆上水果和其他的供品。虔诚的上香。等香燃尽了,才可以吃月饼和其他的供品。
母亲做的月饼不是世间最好吃的味道,却是令人最怀念的。
只是如今,在旧院子里献月亮的场景只能怀念。旧院子早就已经拆掉,很多怀念被埋在了地底下,上面生长着玉米,是家人一年又一年的期望。月圆象征的是团圆,自从我们都慢慢地离家在外之后,母亲也就从未再亲手做过月饼,甚至献月亮的习俗也不曾再继续了。
02
记得高三那年,父亲在离我所在的城市不远的工厂里打工。中秋节那天买了月饼和水果来看我。之前父亲也没来过我的学校,电话里我反复地叮嘱他要在哪里下车,生怕他在陌生的城市里迷了路。好在没有坐过站,可是在下车后却问错了路。走了很多冤枉路,直到我着急的打电话,听他描述周围的情况,才知道他走错了方向。学校制度规定是不能私自出校门的,所以我只能在校门口望着可能是父亲来时的方向,希望一眼就能够看到他。
终于,远远地我看到父亲拎着大袋的东西走来。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心酸,一个农民工在偌大繁华的城市显得那么的渺小,更何况那个人是我的父亲。我突然间特别地自责,曾经那么多次我对他恶语相向,他却都是微笑着接受。
父亲开心的将买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给我看,开心的像个孩子。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学习紧张不紧张啊,和同学们相处的都还好吧,什么时候放假啊,钱还够不够花了……
03
晚上从图书馆出来打算去校门口的小吃摊买点吃的做夜宵,看到一个姑娘抱着另一个姑娘痛哭,嘴里说着我憋很久了我憋不住了。站在二十几米远的我都能感觉的到她巨大的难过,那种感觉不输于电视剧里面加了背景音乐的悲伤情节。你看,世人总有那么多悲伤,在抑制不住的时候爆发。
平时能排很长队的小吃摊今天显得格外冷清,和做烤冷面的大叔闲聊了两句,问大叔明天还出不出摊,大叔说白天过节晚上照常出摊,说完大叔抬头看了一眼天,这天怕是明天要下雨了吧。谁都一样,都得忙于生计刻不容缓的奔波。
回去的路上,看到几个穿着军训服的大一新生拎着大瓶饮料和大袋零食说说笑笑的走过。中秋节没有家人的陪伴也能很开心吧。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肯定有很多刚离家的小女孩在偷偷哭泣吧。
手机里总有朋友发过来祝福节日快乐的消息,母亲也打来电话说买点月饼买点水果过个节,一一回复了朋友们的消息又互道祝福,对母亲说嗯我这就去买月饼。可是挂了电话放下手机,哪有一丁点儿出门去买个月饼过节的心思。
我不能在家和母亲一起做月饼一家人在院子里献月亮,也不可能有人拎着很多东西来看我。原来长大最残酷的,就是离家越来越远,离父母越来越远。
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雨,那明天晚上也不会有月亮吧。家乡的月亮一定很圆吧。
这个中秋节,我没有月饼。
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