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妈小咪
一只雪白的神鹿,柔若无骨,欢欢蹦蹦,舞之蹈之,从南山飘逸而出,在开阔的原野上恣意嬉戏,所过之处,万木繁荣,禾苗茁壮,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疫疠廓清,毒虫灭绝,万家乐康,那是怎样美妙的太平盛世。
在茫茫白鹿原上,对比鹿子霖、田福贤之流,白嘉轩无疑是一位正面人物,且是典型,值得敬仰和佩服。
第七房媳妇仙草的出现,打破了对白嘉轩“克妻”命运的各种荒唐传说,仙草先后生下了孝文、孝武两个儿子后,更让白嘉轩传宗接待的使命有了着落,当仙草怀第三个孩子时,白嘉轩希望是个女儿。
因此,白灵出生了。
电视剧中,白灵出生的那天,白嘉轩因鹿子霖带头煽动族人“带彩”赌博,导致白鹿村赌风、抽大烟的恶习风气盛行,当时,年轻气盛的白嘉轩,一忍再忍后终于向鹿子霖发难,在群众聚集的大戏台上,与鹿子霖打起来,从而衍生到白姓和鹿姓的矛盾之争,从族人扭打成团。
此时,家里的婆婆、儿子们、鹿三等人,都到大戏台前去劝架,待产的仙草急火攻心,肚子里的孩子急着出生,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仙草独自一人将孩子生下,当她去厨房生火烧水时,村里闹了很久的白狼将刚生下的女娃叼在嘴里,正与黑娃对峙,看到这一幕,仙草拼了命,幸亏此时,闻讯的白嘉轩及族人赶到。
黑娃在前面追,白嘉轩在后面赶,当与白狼面对面时,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悬到嗓子眼,而白狼嘴里的女娃居然咯咯的笑,白狼没有碰孩子的一分一毫。
带回女儿后,白嘉轩宅在家里三天未出门,给女儿取名白灵。
在原著中,是没有白狼叼走孩子的情节。原著里,白灵是仙草的第八个孩子,白灵的出生,却让白嘉轩第一次给自己的女人烧水端水。
电视剧中,白嘉轩对白灵的父爱像山一样的存在,以至于大儿子白孝文一度心存不满。
小时候,白灵要枕着父亲的胸膛才能入睡;长大了,要拉着父亲的手臂才能入睡。
当老母亲要遵从祖训,给白灵裹脚时,白嘉轩几经挣扎,让白灵成为村子里唯一个没有被裹脚的女子,同时,白灵也是村子里少有的能够进学堂的女娃。
在整个故事的小前半段,白嘉轩一次又一次冲破封建枷锁,让白灵成为了白鹿原上一个又一个第一。
白嘉轩给予白灵的父爱,就仿佛那段流传白鹿原上已久的传说,让白灵嫣然白鹿的化身,让白灵如同一束火光,走到哪里,都是激情飞扬,万物草长。
白嘉轩和白灵第一次最大的冲突,发生在进城上学的问题上。
白鹿原原本已经困不住的白灵,在与父亲进城,见了城里的女学生后,白灵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进城上学。
被自己宠得无法无天的女儿,渐渐长大,有了主见,且性格坚毅,想要干什么事,不惜一切的办到,眼见着女儿离自己越来越远,无论在精神上,还是实质上,父女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女儿势必要离他而去,无法掌控。
白灵用不吃不喝来威胁父亲。父亲无计可施,居然对女儿说,到了外面,就没办法拉着爸爸的手睡觉了,女儿却无动于衷,声称,没有父亲的手臂,照样可以睡得安稳。
这一次,白嘉轩又妥协了。
白灵这一去,经历了西安城被围,白嘉轩在家里如坐针毡,好几次要冲进城去找寻女儿,都被现实和理智拦下来。
后来,灵灵因工作的事,回到白鹿原上,撞见大哥孝文因与田小娥私通遭到父亲严厉的鞭刑,同时,白嘉轩强行让白灵嫁给他们看上的婆家,因此,白灵与白嘉轩发生了成长中最大的一次冲突。
白灵冲出家门,跑到姑父朱先生那里,向朱先生诉说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经历,以及对父亲的感情,门外“偷听”的白嘉轩默默流下眼泪,第二天,白灵离开白鹿原,腰伤尚未恢复的白嘉轩跟在后面送女儿。
在白嘉轩与白灵的冲突越来越突出时,白嘉轩常以“你就不顾你爸、你妈、你婆了”、“你就不心疼你爸”、“你爸、你妈、你婆在你走的这些日子,整天为你提心掉胆”等等,一些以“我”是为中心的话语,企图用亲情来“说服”女儿。
冷静理智如此的白嘉轩,在面对对女儿感情的时候,他也无法去睿智的用“她”的角度去思考女儿为什么如此坚决。
记得小时候,没有婆婆的帮助,妈妈一个人要照顾我们姐弟三人,实在忙不过的来时,就带着妹妹和弟弟去外婆家,我则是爸爸的“小跟班”。
外婆还在的时候,常常跟我说,在我两三岁的时候,每每到他们家,只见爸爸进屋,却不见“小跟班”,细问之下,原来爸爸怕我冻着,将我藏在他大衣里面。
在我的脑海里,常常会浮现出爸爸对我“玩毛线”启蒙教育的场景,那时候,家里只剩下我和爸爸,爸爸拿来妈妈织毛衣的毛线,用火柴棍教我织毛衣......
还有,爸爸为我扎小辫的情境。
后来,知道了“父爱如山”这个词,我就更觉得,父亲确实像一座山。
工作,恋爱,结婚,生子,总是习惯的性的按照爸爸法则走下去,有一天,我们也像白灵一样,无法听见父亲一次又一次用亲情来“唤醒”他眼中、我们正在行进的迷途,渐渐地,父亲引以为傲的子女们,逃脱了他的控制,他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就像白嘉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