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虚构,架空,长文
他,西凉的帝。她,安国的郡主。
他,嗜血腹黑。她,清淡婉转。
一道圣旨,讲她许给了他。
她知道,她只是和亲的牺牲品,她也知道,她会早早的过完这一生。
一个月之后,西凉城门外,她穿着红似火的嫁衣坐在轿子上,抚袖看着紧闭的城门,嘴角闪过一抹自嘲,他就这么不把安国放在眼里吗。
一刻钟后,城门开,他坐在马背上,身上也穿着喜服,眉眼间没有一丝情绪。
从入宫到现在也有二个月了,皇帝没来看过她一次,但衣食无忧,她倒也是清静。没事出去走走,喂喂池塘的小鱼,突然她旁边扑通一声,旁边的丫鬟大呼贵妃娘娘落水了,她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傍晚,他来了,他带着怒气闯进她的听雨阁,一双大手毫不怜香惜玉的掐着她的脖子,旁边的丫鬟也是跪了一地。他终于来了,为了他心爱的女子。她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知道她彻底沦陷了。
待他看清她后,他怔了神,手松开了她,她带着悲嘁问他,你还爱我吗?他无言以对,只是静静抱着她,互相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原来,七年前,当他还是皇子时,他与她早以相识,他在边界被人刺杀,她救了他,互生情愫。他许诺,他定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后来,他无声无息的走了,连连只言片语都没留给她。
他拥着她,眼里有着看不懂的复杂。这一世,他终是负了她。曾经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的后宫佳丽三千。她也只是笑笑,心里的苦涩谁能懂。她像只受伤的小猫蜷在他怀里静静的舔舐着伤口。
自那次之后,他常常来她的听雨阁,她却从来没给他开门,他也不气,留下个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
皇帝生辰,群臣进谏,她也不得不出席。宴席中,一抹寒光闪了她的眼,她不顾一切挡在他的面前,剑刺进了她的小腹。他大怒,一掌打翻了持剑的刺客。
她死了,为了他。
他罢黜六宫,孤独终老。
这一世,他负了她。
鬼女——白无常
“我只想在看他一眼。”
“你必须跟我走。”她说的决绝,不带一丝情绪。
“你,没有感情。”
“鬼女哪里需要感情?”
“求求你,我只是想看他一眼,就一眼。”
她终是心软:“好,只是,你会后悔。”
一脸苍白的女子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丈夫,左拥右抱,流出了眼泪。
“走吧”她的表情只是更加冰凉。
“鬼女,你没有心。”
“对,我没有。我的心给他了。”
世人皆知,鬼女无情。
却不知,那一年,她为他跳下坠仙台,只为护他性命无忧。
从此,堕为鬼女,身不由己,勾人魂魄,看尽生离死别,流尽了眼泪。
[摘自雪影日记—长相守]
王府大厅,她依旧亲手做了一桌佳肴,静坐那里,等候着她的夫君归来。
她的夫君便是这天下尊贵无双的摄政王,世人都道这摄政王杀阀果断,手段残忍。她却记得,自她入府以来,他待她却是极为宠溺的。他的确狠厉,却也身受百姓爱戴。
不论政务有多繁忙,他都会回府吃她为他做的膳食。
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俊美男子,瓶儿看的有些呆愣,有那么一瞬的难过。待他睡下,她才轻轻的将那抹药粉送入他的唇畔。
他睁眼幽幽看着她,半晌才道“你即想杀了我,为何还要喂我解药。”
她错楞在那里,嘤咽不已“你早就知道了,是么?那为何还要娶我?看着我独自演戏,你开心么?”
他只是将她拥在怀里,他说“我一直都知道,从你入府我便知道。我的膳食从来都是你亲手打理,你每日都放一点毒药,外人不知,但我却知道。你我欢好,你总是去服那麝香,三年,我们无一子嗣。我知你恨我,为你家那七十二口人命。可为了江山,我不后悔当日的抉择。我一直在等,看你要如何杀我。”
她早已泪眼婆撒,不曾再言语。
次日,她睁眼醒来,却瞧见桌上的银两,她知,他是要放她离开。
她却没走,依旧做了他最爱的美食等他归来。她说,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下厨,便一柄利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说“夫君,自从你我初次相遇,我便芳心暗许,自入府以后更是身不由己,情不自禁。现在的我是爱你的,可当初我也是恨你的。要杀你,我不舍,我只能去陪我的家人一同入那黄泉。”
她说“夫君,你爱过我么?”
他抱着她低垂的身体,轻声道“我若不爱你,怎会让你入府,怎会娶你?”
她是笑着离开的,她这时才依稀记得母亲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母亲说,不要报仇,好好去过自己的生活。可她却在仇恨的路上越走越远了,现在回不了头了!
他最终又孤身一人了,那么高高在上,那么尊贵无双。可他心里却依旧记得,她是深爱的娘子。
————
【我为你颠覆天下,只是希望,你回头看我一眼。】
By.雪影梨耀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乱世纷争,金戈铁马,她本无意卷入这场尔虞我诈。
他们的相逢,究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还是一场精心的策划?
她来到他的身边,难道只是为了让她爱的人了无牵挂?
时光轻擦,当身份不再是秘密,他自嘲的冷笑:小影,孤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信你,爱你。所以,注定只能独孤一生。”
他送她的玉,她给他的蝶,代表的究竟是彼此怎样的曾经?
水中月,镜中花,再美,也不过是南柯一梦... ...
史书工笔,只字片语,留下的是一道道谜题:
如果她不爱他,却为何还愿生死相随?
如果她爱他,为何还要轻吟‘与君长诀’?
如果他不爱她,却为何还会为她倾尽天下?
如果他爱她,为何还要给她一纸休书,让一切都结束?
历史诠释的一个个谜底,演绎的是一段流传千载的乱世传奇。
千年的光阴荏苒,留下的是一世传说,令后人倾羡... ...
【故人别之前世姻缘最无晴】
我是雪影梨耀,在这长安街头开了一家药材铺子。每日,我都会将铺子交由伙计照料,撑着一柄油纸伞,来城东的桥上。之前是为了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后来,是为了等一个永远不会归来的故人。
我与他相见便是在这座桥上。那日我依旧如往常一般撑伞立于桥头,谁知天降大雨,我看见他淋雨的狼狈模样,就好心替他撑伞。
如今想来,他那时连连道谢的模样便觉得好笑。
再见他是在一月之后,他来为他身患重病的母亲拿药。这一来二去也就熟知了起来。
我知道他的母亲命不久矣,即使有药材调命,也至多活不过今年。我看他四处求医就没有和他说,只是每次都在他抓的药中悄悄添一些名贵的补药。
他的母亲最终还是在大年三十的前几天过世,他处理好母亲的葬礼。喝的伶仃大醉,在半夜跑来敲我店铺的门。
我在知道是他后打开了大门,因过节,伙计们都已回家,只剩下无亲无故、孤身一人的我,所以我只好认命的将醉酒的他拖进客房,给他灌了碗醒酒汤。
次日,他醒后很是伤感,一直闷闷不乐。我知晓是因为他从小就是他的母亲带大的,与他母亲的感情自是深厚,如今其死亡的消息一时不能接受,就不断劝解,终是令他放下了心结。
那年除夕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过的,那年的新年亦是我独身一人后过的最开心的一年,我与他的感情也渐渐加深。
六月,朝廷征兵,他也去应征。
他参军那日,我们在相遇的桥边的树上系上了写有白头偕老的红丝带。他说:“影,待我归来,我必功成名就,许你盛世花嫁!”
我此后每一日依旧会来桥上,不过,却只是为了等他,风雨无阻。
每月我都会收到他叫人带来的信,每一封我都精心保留。
第二年秋天,我们却突然断了联系,从前这时我早已收到来信。当天夜里,下起了雨,电闪雷鸣,我不知为何心情烦躁,以至于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日一早,我便急急赶到桥头,只见那棵系着丝带的古树已被昨夜的雷给劈成两半,心中越发的急躁。
正午,店里的伙计突然送来了一封信,我欣喜若狂的打开,却不料是告知他的死讯。
我过了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之后依旧每日都来这桥上。
依旧是那座桥,那把油纸伞,却再无那棵树,那个人!
许多人劝我放弃,我只是摇头,却依旧如此,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坤,你生前没有遵守我们的誓言,我只希望你如今能在奈何桥头等我,一起共赴忘川,来生再续前缘!〕
“你又躲着我。不过,我还是找到你了!”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自竹林外响起。
他正潇洒自在,听闻声响,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暗自嘀咕“怎么到哪都躲不了她呢!”
“你在想怎么就躲不掉我吧!因为我们是上天注定啊!”女子欢快的从身后冒出。
“好好好!我们上天注定!”他无奈回到。
“难道不是吗?这么勉强,那我回去就另嫁他人去!”女子转身欲走
他一把拉过她紧抱在怀,怒斥道“若你嫁一人,我便杀一人。看这天下男子谁敢娶你!”
女子娇笑连连,幸福满满!
【是朕负了你
一片痴心,如花美颜】
嗯,我很爱他。
嗯,他有三千佳丽。
嗯,他好像不爱我。呵呵。
嗯,等他吧,等他爱我,他或许忘了呢。
——
“你…你是谁…我害怕,我要回家…唔唔…”
“闭嘴,再哭我就…”少年似乎受了及重的伤。她含泪瞅着他,她害怕,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或许,是他一身的血迹。
——
“呵呵…”她终究还是看到了,嗯,他抱着他所谓的爱的人。走吧,等他。
他回眸,不知何时,他总是能被她激怒,他放开怀中的佳人,转身追她,佳人哪肯,泪眼婆娑的抱着他就是不放。他看着佳人,重新把她揽回怀里,罢了…你最重要。可是,他知不知道,他的眼神总是瞟着她离开的方向呢?
——
她作为她的“宠妃”与他…还有他所谓爱的女子一起出巡。宠妃…呵呵…不过是空有虚名罢了,他把他所谓爱的女子放到她身边来,这样每次来她这就可以看到他所谓的爱的女子了不是么,呵呵。
半夜。他遇到仇家。她被惊醒,疯狂的去找他。终于,她找到了,嗯,他身上挂了彩。仇家劫持着他所谓的爱的女人,嗯,连他们都知道了,他爱的女人是她而不是她。他们要他自断一臂。他毫不犹豫的拿起他的剑。她慌忙的跑过去,她不允。你总说我是妒妇,呵呵,我就给你当最后一次妒妇吧…
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袖“我不允!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为了她!你知不知道我会痛!”
“你!都是你!如果没有你现在他就不会要断臂了!你这个祸害!”
忽然,她被狠狠打了一掌,头磕到地上,摸了摸,嗯…似乎流血了呢… 她站起,继续拽着他的衣袖,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他…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呢…
“哟,似乎我们有一位盟友了呢!”他的仇家发话了。“谁是你这妖女的盟友”她缓缓向他的仇家走去。
“哦?不是吗?”仇家仰头大笑。她乘机用力往前一冲…
时间就像停止了一般,沉寂寂的…似乎耳边还荡漾着她与仇家掉下悬崖时,她说,“坤儿……保重…”
————
或许,她死了吧,都过了很久呢。他派了许多人去寻她,终是没能找到。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心。似乎…他明白了些什么…
“我...我...我喜欢你”
那年幼的男孩儿疑惑的看着眼前不知所措到脸红的女孩儿。
“喜欢?什么是喜欢?”
那女孩儿见他发问,趾高气扬的答道
“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喜欢就是你得到到吃的的第一瞬间就想要和他一起吃!”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有好吃的吗?”
小女孩儿被问的一愣
那小男孩儿不屑的说道“没有好吃的和我分享就来说你喜欢我,有病啊。”
说完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小女孩一听,当时就不乐意了
“我今天是来告白的,不是来找你吃东西的!我以后天天去!哼!”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那小女孩儿真的每天都去他家送吃的。
他们终将长大,他们的父亲都是丞相,注定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说来可笑,当初所谓的爱情竟慢慢延伸到知己之情。
他,神貌俊朗,心思缜密;
她,不拘小节,爱武成痴;
终在这男尊女卑的朝堂上争到了一席之地,可他也没少帮她。
否则以她不拘小节的性格待在这如战场的朝堂上,活不了多久的。
突如一日夜,匈奴大举入侵边境,八百里战报来急。
她想都没想,当时就带兵八万前往边疆。
临走前,他讽刺道“就你还能带兵打仗啊!”
“切,我怎么就不行,看我凯旋归来时,一定要把你珍藏的桃花酿一滴不剩的都喝光!”
“好,你若凯旋归来,桃花酿就都是你的!”
“好,我们击掌为誓!”
一切感情都在这掌心中慢慢流淌。
“呵,你个小骗子,不是说好回来的吗,不是说好来抢我的桃花酿吗!如今,人呢!”
“哎,本来想等你凯旋归来时,鄙视鄙视你的,让你逃了”
“你回来吧,我不讽刺你了,再也不讽刺你了!”
一直在乎形象的他第一次哭的如此狼狈不堪,像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大哭。
第二日,他从酒坛中爬起,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狼藉,转身便走。
世人都只知,祁倪丞相家的世子大病一场后,变得冷漠,任何人不可近他三尺只内,近三尺一分,下场就是死!
【那日的情,将随着时间的消逝,将永远埋葬在那年春天】
她女扮男装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因着又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所以今日人山人海,分外热闹。
“唉,玲珑,她们为何向我抛柑子?”她不解的问同样女扮男装的丫鬟。
“噗”,旁边亦收到许多柑子的男子闻言笑出了声。
“喂,你笑什么啊?又没问你!”她扭头微恼道。
“公子并非是京城人口吧?”他笑问道。
她不耐烦的道:“是又如何?”
他闻言并不恼,解释道:“那便是了。公子不是京城人不了解京城的习俗也是应当的”
“什么习俗?”她好奇道。
“在元宵灯会这一天,未婚男女可以相互抛水果,男孩向女孩抛苹果,女孩则向男孩抛柑子,其中的含义则是希望自己未来找到一个如意的伴侣”他淡淡解释道。
“我怎么会是......咳咳咳”,她激动道,险些说破自己是女儿身。
他不由好奇,问到:“会是什么?”
“哎呀,你这人怎么随意打探别人的事!”她急忙掩饰道。
“是在下的不对,那不若便让在下带公子赏玩一番,就当是赔罪了。”他含笑道。
“好吧,算你识相,”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们谈天论地,对彼此的才学都非常欣赏,很快便称兄道弟,经常相约一起游玩。
一月后,皇上举办宫宴,迎接凯旋归来的镇国大将军,而她作为唯一的嫡女自是也要出席。
她身着女装,较之比闺阁女子多了几分英气却又不显得过于男气。他看见这样的她不由有些吃惊,而她也在这时看见了位于皇子所在的他,同样大吃一惊。
宫宴过后两人再次相约,她依旧是一席男装。
两人都没有提彼此隐藏身份的事,还是同以往一样评诗论诗......
或许同之前一样,亦或是有什么悄然滋生。
第二年元宵,他邀她一同共游灯会,一起猜灯谜,一起放河灯许愿,一起放孔明灯。
末了临别时他在许愿树下对她说:“雪影,我娶你可好?”
“请三皇子自重!如此,看来日后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她推开他,冷下语气道。说完便径直离开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良久不语,却没看见她转眼泪湿衣襟。
她知道他们一个是曾被遗弃的皇子,一个是真正的将军嫡女,当今最受宠的郡主,皇上是不可能让他们在一起的,所以她狠心拒绝了他,虽然她也想要嫁他。
其后的日子里他果然不再往将军府中送请帖,她虽知道这样才是最为正确的,却还是觉得失望。整日闷闷不乐,很快便消瘦下来。
他的哥哥似不忍看她日渐消沉,就叫她外出游玩。
她不知不觉走到那日的许愿树下,不禁想到那日元宵灯会,竟连身边的丫鬟们早已退下都不曾发觉。
“敢问姑娘在此所为何事?”
她听道他的声音急忙转头,看见他站在身后逆光浅笑。
“恕我冒昧,敢问如今有个无权无势的亲王,姑娘可要?”
听到这句话她潸然泪下:“要,如何不要!”
他唇边漾出的笑意越发的温柔,伸手将泪流满面的她揽之入怀:“世间万物多别离,今生不负相思情!”
〔他们相爱,所以不说。
他不说他放弃争夺皇位的机会反而为了娶她做了个闲散亲王的困难;而她亦不说她为了他的安全拒绝于他却独受相思的无奈。
他们只要知道他们彼此相爱,那便够了!〕
夜班三更,小影醒来,低头一看——“啊!!”看到浴桶里的绝色男子以后愣了好久才喊到:“来人,有色狼”
绝色男子看着眼前这个嘴里喊着色狼手却在他身上不停的摸的女子无奈道:“娘子,你确定你不是在占我便宜?”
半晌过后
刚梳妆打扮好的雪影刚走到正厅就听到夫君说:“这可是圣上赏下来的南国樱桃,就这一盘子,想问爷要?谁要爷也不会给。”
小影推门而入。
坤捧着盘子对她讨好的笑着“夫人,吃樱桃。”
最先跟他讲话的人愣了:一个人怎么可以转变那么快?
他扫了一眼原先跟他说话的人道:“谁要爷都不给,爷要留给夫人”
“王爷你看,这王家小姐长的那是一个好看哪”
“没兴趣”
“那李尚书大人的嫡女也不错,温柔宁静”
“太木讷”
“苏丞相的嫡女,那可是京城第一美人”
“太冷傲”
这,这不是诚心砸她的招牌嘛,她雪影师从第一名老鸨,人送外号京城第一媒婆,就没有说不成的亲,可怎么到他就……莫非,他有什么隐疾?
“那个,我说王爷啊”她干笑一声“您不 用觉得难为情”她扫了一眼他身下“其实这也没什么,还是”话还没说完,亦枫就明白了,竟然怀疑他的能力!
他气急说了一句:“本王很好”
她一看,以为戳中他的痛处,立马安慰到“是是是,您很好。”
他的脸有黑了一分。
突然,他魅惑的笑笑,将她拥入怀中:“那么长时间了,我之所以看不上她们的原因大概是我喜欢上媒婆了”
【若没了你,我要这天下何用】
(一)
她与他的手紧紧相牵,她从未看过如此之大的阵仗,手心微微颤抖着,他似乎感觉到了,转头看着她,紧了紧相握的手,眼里尽是宠溺与坚决。
身子突然被推送向他的亲信,她只听得他轻声一 句,“照顾好她。 ”
刚刚还盈手的温热,也一 下消失无踪。
她浑身颤抖如筛,四肢百骸尽皆冰冷。
那是一层类似光膜的东西,剔透巨大,高耸半壁云天, 薄有荧光,从林末延至屋舍之 旁众人的脚下,将他与他的敌人拢裹在里面。
任你军士再多也无法冲进去,除非他出来。
两人便在膜里的一侧对峙 而立。
说是对峙,他其实早呈败势。
嗯,敌人很强,他不想伤及无辜。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会害怕失去你…
她眼睛涩痛,满眶泪水中,看着他一次次上前,又被 他的敌人摔打回去。他跌下,又爬 起,向他的敌人冲去。
穹膜外,声音大振,他的亲信们都怒红 了眼,带着兵士去敲凿那巍耸 在天地苍莽夜色之间的硕大膜子。
毫无办法,点滴不破,仙凡之别。
无怪天上人间,仙人总笑 看尘世如蝼蚁,弹指之间华了 容颜却很快又苍了白发。
一个穹膜,将他断隔在那 头。
血霏从他身子里一处一 处轻爆而出,墨眸沉敛,他的 眼角眉梢却都是安静,狠狠冷 冷,她读懂了他的决绝。
除非他死了,否则,他不 会出来。
是谁说过,人的缘份只系 三生,错过了便再也不复。
可是,他与她明明就要幸 福了啊。
只差一步。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挣脱了限制着她的手掌,她不知她还能活多久,她脑里 只有一个念头,她拼命地跑, 跑到穹膜边沿,他的弟弟立煜一脸泪 水,便要来拉她,却教他的亲信拉 住,后者声音哑哽,“王爷,就 让娘娘在这里陪着皇上吧…。”嗯,他们都知道,他们很相爱
模糊紧凝的目光中,是他 越来越慢的动作,他身上的衣 服已看不到完好。
天地浩大,光火暖暖,数 百人心,却无法暖心,她却 只觉身子越来越冷,终于,她 缓缓跪到地上,看向那高挂了 千万年的西凉弦月。
这样的夜晚,月如银露, 星光竟然也华璀灿烂,银河美 丽。远穹之处,可有仙人?
(二)
她轻轻笑开,声音漏出, 残哑如刮皿器之上。她低低 喃了几声他的名字,终于止不 住泪水珠线,用尽力气喊 道:“佛陀,如果我早结局如 此,我不要与他在一起,我只 要他好好活着,我什么也不 要,我宁愿什么也不要!我求 求你,让我到他的身边去,我 不求同生,只求能与他死在一 起。”
“雪影。”
她的姐妹哭着奔到她背后,她 悲恸绝望,只怔怔望着头顶星 空,不管背后人们的声音震耳 又凌乱。
穹膜边端,跌跪在地上的 他却似乎听到她的声音,朝她 看了过来。
她看到那双玄黑的眸扬 起一片雾霭......里面有痛怒,愤 恨,不甘,还有不舍。眸光深 邃,到最后,一双凤眸里,全是 爱怜和不舍。
他的敌人唇角笑如荷露,一手 慢慢扬起,捏撮了耀眼的光簇。
这个游戏他的敌人不想再玩了,他想杀了他!
她心里大恸!随着那盛大的光团在他的敌人高举的手中 四散而开,一个个景象映入脑中,西海之滨,是谁袍衣翻飞, 俊颜如玉,伫立远眺海角无 垠。
“不!”她大叫一声, 一瞬,有什么从身体迸冲而出。
…
光影之间,所有动作太快,只是按着本能反应,她能用的力量已尽耗在打的开那扇穹膜上。她只知道她要救他。她不要他死…
只能用最笨的方法。
当遽痛穿身而过,她知道,她成功了。
他敌人的眸里都是骇色,随 即愤怒痛恨淹过眉眼,暴吼道:“你就这么爱他!你从未与我过这样!”
话语却断在咽喉,具大的光束击打在身上,那强烈的 疼痛,几将身体摧毁至尽,剩 余的灵力全部从身子逸散而出,光光点点,飘散在晚穹,像 突然下了一场雪。
他惊惧的目光到处,是她所爱之人凌厉暴怒的眼眸,那早已污秽了颜色的袖下五指并扣, 浩大璀璨的银辉映拢在他高 大的身子背后,从他身上飞散 的雪白在根本抵不过那样强 大耀眼的辉芒,痛苦之际绝望 波卷而来。
.浓腥 的血腥从他的敌人脑际七孔流出,他枕 在自己的血泊里,看着她所爱之人小 心翼翼将他抱进怀里。
“疯子…”缓缓伸手去摸 男子的紧锁悲痛的眉心,她轻轻笑了笑,“别老皱眉,像个小老头,我喜欢你跟 我说话的模样,很温柔......怎么不说话,不喜欢我这样唤你,你以前就不喜欢,真的不好听 么......那我还是叫你夫君。”
“好,好听,你喜欢怎么 叫便这么叫,以后都这样叫。 ”祁坤咬紧牙,抱紧怀里的 身子,只是他的手颤抖厉害, 几乎便抱她不紧。
(三)
从她身上渗出的濡湿将他的双手和怀膝 都湿透。
他知道,她的身子破损, 已不能存活,她的灵魂也在渐渐死去。
他们已经没有以后——这一次,终于解脱了吧,连鬼女都无法做了呢。
他一声低吼,拼命将她往 怀里带,颤栗着吻上她的发她 的脸唇,“影儿,我会将你治好,我的力量已经回来,我一定能将你治好。咱们还会在一起很久。”
她用发簪划伤了脸,一刀两刀直到血肉模糊看不清楚模样,她放肆的笑着,血流不止。
她躺在床榻上,想着那一年他出现在她的面前,每天去看她。
最后她成了他的女人,六年时间,却只是被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她流着泪闭上眼睛,慢慢没了呼吸。
他闻讯赶来,看到的是她冰冷的身体,和血肉模糊的脸。
他才明白这么多年来,她陪自己历经风雨磨难,助他夺江山,为他双手沾满鲜血,他却冷落她,她却从来不怨,还是那般对他,可他这么多年只是把她当作晓鸢的影子。
他声声唤她的名字,可任凭他怎么呼唤,她也没有再醒来。
【此生一笑为君王,奈何君王无情,纵使心中无我也不怨,来生再不踏入帝王殿】
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她是卑微低贱的亡国之女。
他灭了她的国家,又俘获了她。三年来,他虐她无数,又宠她无数,一直囚禁着她。
她心如死灰,万般俱灭,这个男人,明明不爱她,却要这般宠她,让她以为这就是她的归宿。
宠她却任人欺负她,她好无奈,这个男人让她既恨他又爱他。
他是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她知他不会为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明明让自己不要爱上他,但又莫名对他是帝王这个身份有些不喜。
她问:“你,喜欢过我吗?”她是这样的卑微,肯放下自己的尊严为他付出一切。他笑笑,并不作答。
她临产之时,他与别人巫山云雨。她得知后,绝望的闭上双眸,流下一行清泪,无声的念着一句话:我恨你!
“皇上!皇后娘娘血崩了!”
“什么!”他第一次感到绝望,认识到原来她对他在他心里是如此的重要,已经有了一席之地,无法抹去。
“茜茜!茜茜!”他拼命叫喊这她的小名,“你这个傻瓜!如果不是爱你,怎会娶你!对你许下一生一世……”
十年前
六岁的她外出郊游
遇到了饿得奄奄一息的他
她好心收留了他
让他学武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卫
那一年
十岁的他暗暗发誓
要一辈子守护在她身旁
十年后
他遥望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她,拼命压下心中浓浓的情愫
从不妄想
一日
她唤他来
他以为是要他去办事
却不想她抓着他的衣袖认真道:
“你是我的人!”
他微微一愣:
“属下一直都是小姐的人。”
她委屈嘟嘴:
“既然你一直都是我的人,那为何从不唤我一声娘子?”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小姐......”
她粉拳轻捶他胸膛,娇嗔:
“我喜欢你啊,呆瓜!”
【你喜欢我却不敢说,那我说好了。】
众所周知,蜉蝣者,朝生而暮死。如斯渺小,转眼即逝,纵是上天垂怜,偶得了灵根,修成人身后,也不会是个命硬的,不多不少,早中晚三年而已。
而她就是这么幸运而苦命的一只蜉蝣。
一日之计在于晨,所以第一年,她还算个健康的人。也就是在那年,她遇到他,做了他的丫鬟,随侍在侧。
“鹤寿千岁,以极其游;蜉蝣朝生而暮死,而尽其乐。”他如是说:“这般想来,这名字倒也不错。”
第二年,日子过得平淡无奇,偶尔生点小病他也会让厨房做些她爱吃的零嘴,放在身边照顾,周围人都说,遇到公子这般人物这丫头是上辈子积德了。
第三年,他出门壮游,她身上的病还未好,无法跟随。临行前他道:“早听闻那儿的红玉不错,这回正好打个镯子回来。”她问:“给老夫人的?”他微笑:“娘的镯子还不够多吗自然是给你未来的少夫人的......”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有些闷,面上却还是笑道:“那公子可要快点回来。” 一年后他归来,进门就问起她,老夫人叹道:“就那丫头的身子,这场病算是到头了,这不,前几日刚去的。可惜了,挺讨喜的一个丫头..”
他听得身子晃了晃手中的镯子掉到地上红玉啪地碎了一地。他沉默着挥退下人,自己弯腰一点点捡起那一地碎玉埋到了她的墓前。
【在我眼里,你早已是我的少夫人,你怎敢如此狠心】
【入魔——黑若水】
她翩然旋身,白衣飘迁。
“你说,我们强行带走了那样多不愿离世的魂魄,将来,会不会有所报应?”
他长身如玉,墨装漆靡。
“或许,我们现在,就是在承受报应。”
她沉默。
数千年前他与她接任黑白无常,曾立血誓,此生此世,永远铁血无私,不以任何人为牵绊。
他们操的是勾魂夺魄的行当,他们看的是世间百态的悲欢,他们望尽了残魂不愿离世的丑态。
他们必须无心无情,否则天下大乱。
日月星辰,周而复始。
终于,他们成了彼此的牵绊。
当心心相系的那一刻,所谓报应,终是来到。
他们竟无法看到彼此。
他们可以见到任何人,任何事,但就是无法看到对方。
那时的他们,尚能触到彼此的实体。
而爱不得见的遗憾并未让情感减退分毫,他们依旧相爱,甚至与日俱增。
以致现在,他们连彼此的实体都无法触到,徒余闻声。
不知还有多久,他们会连对方的声音都听闻不到。
“若不,我们去找月老要些药水,把这不该出现的情谊,忘得一干二净。”
漠然相忘,也好过这般,磨折情伤。
饮下药水的那一刻,他感觉心中的某块地方,就此空茫。
饮下药水的那一刻,她发现情感意识的深处,痛涩难挡。
他们见过那样多尘世的痴男怨女,至死不愿相忘。
可真当离别在即,深有体会——为了惩罚他们偷饮禁药,阎罗王大笔一挥——改了命簿:
若一人投胎于帝王家,
两人注定不能在一起。
如果强行破命心呼应,
那么必有一人入魔道。
自此,生生世世,轮回永存
于是,雪影以血为印,护他周全
殊不知,另一边的祁坤于三生石上刻下:
不疯魔,不成活—
许小影一世荣耀,赐我永生独孤罢
—完— Alice诺诺【2017.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