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留下来?

文:流年心签         图:网络

1

五月的北方,天气阴晴不定,前一秒晴空万里,白云飘飘,后一秒就狂风大作,黑云覆地,看着窗外摇晃欲倒的一颗颗树,脑海突然浮现你的影子,记忆趁机纷至踏来。

忘了有多久没有想起你,也忘了上次是怎么对抗想念时光里的哀愁,沿着时间的脉络,迷离了好一阵,心头充盈出一道淡淡的忧伤与甜蜜,交际之处,只剩一行清泪朦胧了双眼。

2

吃饭的时候,你突然问我说:“交了几个男朋友了?”

我双眼睁圆圆的,深感莫名其妙,回答到:“2个。”

你笑逐颜开,眼睛瞅着我说:“那下一个就是会结婚的了。”

我沉默不语,心想,一根浮萍飘来飘去,到哪落地生根哪能知晓呢,对未来,更多的是一种未知的敬畏与恐慌。

3

你第一次给我私发微信的时候,我站在公交站牌前左顾右盼地等着公交,望着大马路上车来车往,想起和同事吵架的情景,心烦不已,就随手更了条朋友圈:“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手机屏幕上仅有简短的三个字:“怎么了”。

隔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我第一次感到了你的关心,心里暖暖的,谢谢你在第一时间来安慰我,可我习惯了清冷性格,只是冷冰冰地回了两个字:没事。

之后,微信断断续续接到几条微信,大抵是叫我遇到不开心的人和事都不要往心里去,我看着一条条微信,一行行字,正要回复的时候,看见公交车朝我的方向驶来缓缓停靠,人潮像热锅里沸腾的水一样翻腾着挤向公交车门口,无意间不知谁的胳膊推了我一下,下意识地我冷不丁地后退了一步,踉踉跄跄摔了一个跟头,膝盖青一块紫一块的,生疼生疼的,走起路一瘸一拐的。

那是第一次我把怨气撒在你身上,明明不关你的事,我却作义正词严状归咎于你。

第一次觉得跌撞也挺好的,借着受害的可怜理由,竟然连任性与无理取闹都能被包容。

我笑你傻,你只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絮絮叨叨地反复叮嘱我要去药铺简单处理下,能不用创可贴就不要用,夏天容易出汗,会导致发炎。

我看着看着就烦了,觉得你就像我妈妈一样把我当小孩子,还没等全看完,我就删了对话框的聊天记录。

4

公交车到站点的时候,我下了车,不想回家,就想去河边走走,当我看着一汪河水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影压过来挡了我的脚步,抬头一看,我看见你如太阳一样灿烂地看着我笑。

我问你说:“你怎么在这里呢?”

你笑盈盈地说:“丫头,你差不多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这走走啊。”

我丢给你一个白眼,顺便说道:“神经病,跟踪我干嘛?”

你不理我的问话,直接把话题转到跌倒的事上面,非要拉着我去药铺去简单处理下,拗不过我的时候,你摆摆手说:“你听话,等去药铺简单处理下,请你吃大餐。”

我真是个十足的吃货,仅是“大餐”两个字就把我的坚持出卖了,我把右手的小拇指伸出来说:“拉勾约定,不许耍赖皮!”

你噗嗤笑了,在我再三要求下慢吞吞地伸出左手小拇指套在我右手小拇指上,就这样,我们有了第一次约定。自此,我的心开始向你打开了一道门,在很长一段时间,我日常生活里的喜怒哀乐都会第一时间说给你听。

5

在你那里,我总是把你当成自己,以霸道强势的姿态出现,要求你按我说的去做,顺着我的思路去走,对此,你从来不和我争吵,只会耐心地把你的方法教给我,我固执己见、一意孤行的时候,你会无奈地皱着眉头。

走不通碰壁的时候,我会找你诉苦,把你当救兵,每每这时,你会说:“做事就像打太极,我们要学会招式才能行走江湖,我教不会你做事的方法,一辈子都不放心你。”

我会笑着说:“是不是只要我学不会,你就会教我一辈子?”

你说:“傻丫头,哪有学不会的,只要肯学,你这么聪明,很快就能独挡一面呢。”

我说:“我才不要独挡一面呢,那样很累的好吗?我要赖你一辈子。”

就这样,每天你都会给我讲一些道理,从你那里,我知道了人情世故,知道了社会这个大染缸一点都不好闯。

6

三毛说:“天下万物的来和去,都有他的时间。”原来真是这样的,我和你的缘份注定是短暂,你只是我生命里最美的一个过客而已。

很久后的一天,我们在吃饭,你用不温不文的语气对我说:“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闯荡闯荡。”

我沉默了好久说:“可不可以带上我,我很乖的,放行李箱里头就行,再不行,放背包里头也行。”

你说:“闷坏了杂整?外面的世界不属于女孩子,太危险,太苦。”

我的心像轰然滑坡的泥水流,压着一股莫名的难过与憋屈,我怕你看见哭泣的样子,就转身朝大街的方向走向。

想着再也不能时常见到你,我的泪像失灵的水龙头一般涌来,一时情绪之下,我删了你所有的联系方式,心里狠狠地说:“你走吧,我才不在乎你呢,我再也不用你陪了。”

回到家的时候,我静坐在窗前,第一次感到原来离别会这么痛,你怎么那么轻巧地就说出口呢,难道你对这个城市,这个我就没有一点的留恋吗?远方和诗比我们在一起的快乐重要吗?

直到夜幕降临,我把自己锁房间里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哭累了睡着了。

7

你走的那天,我自言自语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走,能不能留下来?或是让我和你一起走?”

我没有勇气说出口,平常在你面前的口无遮拦和疯疯颠颠,忽然就堵在路途,怎么绕都绕不过去,走不出去。

我想和你道个歉,说我只是害怕失去你,一时任性才删了所有联系方式,我想对你说以后我一定做个听话的小孩,好好学做事,只要你不丢下我一个人在有你记忆的城市就好,只要你回来就好。

一天天地过去,我没有想到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没有再等来你的电话,你的消息,等我醒过来,一遍遍地拨出早已烂熟于心的电话时,电话那头客服始终是不停播报着:“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8

我想你,无处可诉,我想找你,无处可找,无数次夜里失眠,看着天花板想你到天亮,为你我流过最多的泪。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说:“天下三条路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我不必为了你折腾自己,我要放过自己,忘了你,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我努力地让生活里没有你的影子,和所有认识你的人断了往来,没了联系,把所有和你有关的东西扔了,一起常去的地方没有再去过,一起吃过的食物成了不能提的禁忌,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看书、养花上,让自己没有时间的缝隙去想你。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花开了又开,春夏秋冬过了几个轮回,在 时间向前的坐标上,我想起你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以为我已经把你彻底忘了,再不会想起,至少想起时心里不会再起涟漪。

9

经过这个夏季的时候,看见一颗颗树在风中摇曳,我想起了你披在我身上的外衣。

原来,我一直没有忘记,只是放在心底深处不曾想起,想起你的时候,我希望时间可以时光倒回,回到从前,我一定不会任性,不会无理取闹,做个听你话的乖孩子,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多给你留一点快乐美好的记忆。

只是时光能倒回吗?我伸出手,闭上眼睛,任风肆虐地从手上呼啸而过,不一会,风停了,我睁开眼睛望去,晴空万里,白云飘飘。

瞬间,思念散去,心情豁然开朗,感到无比轻快舒适。

10

我们生命中都会有一个你,如风一般呼啸而过,只留下我们自己怀揣着记忆和思念拥抱,时光不会倒回,但是风会停,我们会看到天空广阔,明白我们有各自的碧海蓝天,有更多的美景在等着我们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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