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如昨的回来了,陈彼得很低调,几乎可以说是默默的回来,像极了,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高超、孔令澜分别进来聊了聊,不过是聊表分别之情感。这也是一回来的老板应该做的,高超只觉得松口气,反正这人回来,起码不会再闹的办公室上演“变形金刚”似的大战了。却孔令澜不这么想,再也没有想到世界上还真有死灰复燃这回事,他面色一直不好,费尽了心机,到头来一场空,还夹杂着那么多的担惊受怕,这他妈的不是玩我呢吗?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可怎么着也得赶紧进去,陈彼得已经在叫了:“澜澜,到我屋子来一下,我和你聊几句。”这要是放在几个月前,孔令澜少不得逢迎几句,现在可不是,望着曾经似乎到手的权力又擦肩而过,那滋味可不好受。
陈彼得望着孔令澜,和手边打印出来的工作汇报,他真想说:“我很怀疑,这是一个这么资深的经理的工作成绩。”不过想想还是咽下去了,刚回来就打压这群牛鬼蛇神?自己虽然不是尹浩那么不入流,不过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你又哪里知道,昔日的小鬼是否已然修炼成精?
陈彼得不动声色的弹了弹桌上的文件,说:“看了半天,有点问题,让你底下的孩子再看看,别那么不仔细,还有,虽然忙。”陈彼得那笑意看的让孔令澜都觉得感动,他陈彼得还边笑边和孔令澜打趣:“还是要好好看看这些东西。这些小孩子,做事情老不仔细。”
自己也知道,刚交的那活的确不是什么东西,只是心如刀绞的他现在可真是没那心情在文件上平平仄仄,仄仄平平的好好检查,所以人家陈彼得说了也就说了,孔令澜并不敢如何挣蹦,也就在,“成,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督促他们改。”的话里落荒而逃的出来。而人家说的“做事情老不仔细的。”的小孩子,呵呵,焉知道说的谁,在陈彼得眼里,你孔令澜怕也不是什么大人。
而这些办公室的鸡零狗碎,陈彼得还真懒得管。部里的事,陈彼得这会真上了心,王厅长那边,得马上去,他联系了眼下最重要的供应商,请他帮忙联系晋见王厅长事宜,现在人家已经回了话,就约在今天下午,在部里的办公室。
穿的及其正式的陈彼得坐在厅长会客厅的沙发上,眼里是这个慈眉善目的老爷子,耳朵里是他一句不落实处的絮絮叨叨,陈彼得虽然听着是微微有些憋屈,可建立长期关系这事,得火到猪头烂,今天就是划火柴,以后的长期的合作还早,不过不怕慢就怕不开始,现在开始了,陈彼得也就有的向Janet汇报了不是,至于摇头晃脑的打太极,自己不是长项,那就藏拙吧,人家大你个20多岁,多听听又有何不好?
话说回来,又回到了这个位置的陈彼得,对于自己操盘的火热的心又少许的冷了点,呵呵,看来,最具有革命性的就是无产阶级,这话还真不是瞎掰,现在又成小资产阶级了,的确,陈彼得的动摇性就出来了。
临了,双方在友好的气氛下就新的合作进行了展望,然后在没有任何结论的务虚会就要结束的时候,陈彼得一展眼看到王厅长在办公桌边上的一个大像框,上面的王厅长和一个雍容的中年妇人加上边上一个俏丽的女孩,正直不愣登的冲着大厅里的大家笑呢。
陈彼得不用确认也知道那是幸福的王厅长一家,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在什么地方见过?回公司的路上,他猛然的想了起来,那个开着小Polo的女孩!他忽的感觉一团火烧起来了,迅速的拨了电话,说:“高超,晚上我想和你说点事,一起吃个饭。”
“老大,不用这么正式吧?”高超一边对着只看菜单而没有理他得陈彼得说,他的确有点忐忑,这是干嘛呀?陈彼得刚卷土重来就单独约自己吃饭?还在这金壁辉煌得所在?难不成要自己和孔胖子打?脑子里甚至出现了,自己扎着一身的功夫装和孔令澜在擂台上相互的虎视眈眈,类似极了比如日本的圣斗士这样的漫画的场景,还在暗想中。已经看到陈彼得,很随意的拿着菜单和服务员说:“俩鱼翅捞饭,嗯,再清蒸一条石斑。”,然后抬头看了眼高超说:“你还想要点什么?”
高超忙先停了自己脑子里的“天马流星拳”赶紧的说:“陈哥,咱们俩吃饭还用上这个呀,咱们就随便点吧。”
陈彼得笑容一顿说:“别,今儿我还有话和你说呢。”便就又和服务员说:“再来个龙虾,抬头和高超的目光一对:“知道你每天健身,今天补补。”
高超一边假笑一边点头的和陈彼得装熟的说:“得勒,谢谢陈哥了。”
陈彼得笑了笑,在服务员离开这个包间之后,说:“这的鱼翅做的不错,主要是汁熬的好,据说,会熬好几天。”陈彼得也哼了一声,同时想“妈的,好几天,别说鱼翅了,皮筋也他妈化了,真能胡说八道。”
同样的问题显然高超也明白,他嘿嘿笑了下没说话。
可陈彼得显然很了解高超一般,说:“你也知道他胡说是吧,”看这高超的不置可否,就加了句说:“也常吃?”
说自己不常吃,人家也不信,高超便所答非所问的说:“没跟这吃过。”
“其实都一样。”陈彼得语气忽的一缓,“为什么在这吃?就是个面子。”他话不仅缓甚至顿了一下,语气些微的有些重 :“就和你去天上人间叫小姐一样。”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可惊着高超了,他忙说:“唉,哥,那我还真没去过。”
陈彼得瞧着高超,呵呵的笑了小二十秒,用显然不被说服的语气说:“没去过?不能够吧?”没容得高超辩解,便跟了一句:“下次我带你去。”
服务员这个时候把鱼翅端上来了,并简单得把米饭、红醋、豆芽等等罗列了一番,摆在两位面前,就恭敬得退去。
高超那边得脑子真得有点不听使唤,毕竟和陈彼得也没这么熟,而且又是顶头老板,丫今天到底他妈要干嘛!高超很想揪住他问,可现在人家云山雾罩得你还得陪着。
陈彼得一边拌着眼吧前得鱼翅,一边似乎是自言自语得说:“你说,有人请咱们吃鱼翅,那是请咱们吃吗? ”
这回高超到是明白人了:“位置,陈哥,主要是请这个位置得人。”不过高超还是垫了一句,当然也有处成朋友的。”
陈彼得还是那张波澜不惊得死人脸,一边品尝着鱼翅一边品尝着高超得话,忽然很快的说:“你老婆是不是姓王?”
高超一下有点也噎,没反映过来但下意识的说:“王林。”
“这就对了。”陈彼得没容的高超再问下去比如,“为什么您问这个”的话,而直截了当的继续说:“王厅长的女儿。”
高超点着头,要说现在不知道王厅长,那高超是纯粹装B呢,他不想在陈彼得面前装,也装不过去,他开始知道陈彼得要说什么了。也就直截了当得说:“陈哥,一个,我和王林掰了,现在她棒上老外了。还有一个,就是不掰,咱们也没钱包部里得项目。”
陈彼得似乎早料到高超会这么说,老狐狸脸上炫过一道笑,说:“我和王厅长聊过,他还是挺喜欢你的。”
高超猛然从脑海里揪出早年间去王林家拜访准岳父的时候,和他老人家高谈阔论那些个文史哲,有时候说的老岳父都有点跟不上,只好微笑着用“后生可畏”来结束对话。可高超却没继续想,而是说:“陈哥,我也有新女朋友了。”
陈彼得也不接他的话茬,而说:“你觉的跟这混,最好能做到什么?”
高超瞧着陈彼得,心里说:“废话,我现在最好就是他妈能做你。”但嘴上说出来的是:“我还得和陈哥你多学呢。”
陈彼得几乎是顺着高超的音就往下说了:“我算不错了,可几个月前,那也是说完蛋就完蛋。滚的地下,一个跟头差点没翻起来。”说到这里,想这当年,陈彼得的声音近乎有点哑。
高超迅速的把话跟上,还将手里满杯的酒伸出去到陈彼得那,做欲捧杯状的说:“陈哥,您这不是又卷土重来了吗?”
陈彼得也端起杯子和高超一碰,嘴上说:“那是运气,予取予求,我有的选吗?”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直接逼视住高超。
高超这会自然要拍上峰的马屁,这是人家谦虚的话,容不得您真的就顺杆爬,说:“您还是.......”
陈彼得果断的打断他说:“算了吧,丫尹浩要是坐住了,有我个P运气。”当然陈彼得得选择性的说,没有Janet,尹浩就是走了也没戏,这个他和高超心知肚明,便也不挑开了。
高超没理由说服陈彼得,只冒着满脑子的那樊蒙蒙长长的睫和完美的脸,坚定的说:“我爱她!”
陈彼得始料未及,语速也便就加快了不少:“高超我和你说,这他妈就天上掉一大馅饼,砸你头上了,你要不知道张嘴接着,你他妈。”陈彼得明显的照顾了高超的面子,继续说:“我就没法说你什么了。”
高超也知道,陈总是的确有点急了,那“傻B”俩字是在陈彼得嘴里呼之欲出的。他也知道说不过陈彼得,干脆,高超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你想当刀俎,还是想当鱼肉?”陈彼得嘘了口气,声音渐平稳了点。
高超一边吧唧嘴一边说:“我要回去,先别说王林还要不要我,就是要,那他妈我不得一辈子当她的鱼肉啊。”
“你当她一个人的鱼肉,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说罢一指包间的门,“这外边的服务员,当他妈的一百个人的鱼肉,还不知道自己命运跟哪呢。”
高超中邪了,就又跟了一句:“我爱她。”
陈彼得算是服了,心里恨不得凌迟了这小王八蛋,可嘴上还得跟一句:“她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