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你不知道的智障
或许,我注定是一个妄求的人,所以永远不将就,也就永远都不得。
从小学开始,就一直被拒绝,初中,暗恋了三年的男孩子,居然喜欢他的一个好哥们,高中,好吧,高中没有,只是一直没成功放下初中那位根本不喜欢女生的男生。大学,也是灾难一场。
我一直觉得,生命中是没有偶然的,所以碰上他,是我活该,他不喜欢我,也是我活该,只是有些东西,我希望记下来,让我自己也知道,它很美好即使有些让人遗憾。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社团招新会上,他穿着黑色的大褂,长身而立,个头很高,舞台的聚光灯打在他身上,让人很难看清他的脸和表情,我却下意识的觉得他在笑,他和另一个表演者一起说了段相声,是个捧哏,全程言语不多,又恰到好处。我记不清具体内容了,只是那天晚上一直很兴奋,莫名其妙。第二天,我鬼使神差的在相声社下面留下了联系方式,还偷偷吃了几颗糖,他好像还嘲笑了我,我被吓跑了。
那时候,天还很热,突然有天晚上,就要求去面试,面试现场没见到他,凭借着一点小聪明,没怎么用心,也还是成功被选进表演部。我有点奇怪,心里还是有点失落,不明白为什么。
军训结束以后,第一次社团见面会,我也是神经病似的,特意挑了挑没什么可挑的衣服,还少见的洗了个头发,那时候,我还一度嘲笑自己怎么变的这么娘里娘气,直到在见面会场又看见他时,感觉自己突然有种站到台上表演的紧张感,又有种傻乎乎的开心,也还是不知道,喜欢是一件如此突然的事情。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还神奇的发现,可以用一串符号表示出来,因为这一件小事,就开心的很多天。
社团每周都有例会,也因为这样,我幸运的每周都能见到他一次,尽管晚自习结束已经九点多,开会要到十点,但是一想到可以见到他,从早上醒来的那一刻,都会觉得,心情很好,例会上,和他能说上几句话,就会开心的睡不着觉。真想对着屏幕喷一口老血,我难道真是这种少女怀春傻出天际的人吗???黑人问号脸。
真的感觉到喜欢他是在十月底办社团专场的时候,那天有点冷,社团人员要提前到报告厅布置现场,我到那儿的时候他们在剪号码牌,看到他有点笨手笨脚的用一把小剪刀把一张纸剪的歪歪扭扭,我有点忍不住的过去,说他辣鸡,说他剪的好丑,我想象了一下,我当时的样子应该蠢得不得了,所以他抬头看着我告诉我是剪刀不好用,让我试一下的时候,我就只会傻乎乎的哦一声,然后什么也说不出来,脑子一片空白。那天我在后台帮忙,因为没有我的演出,完全是个打杂的,就帮他们叠叠换下来的大褂和外套,我认出了一件衣服是他的,趁所有人不在意的时候轻轻闻了闻味道,真好,他不抽烟,用的是熟悉的洗衣剂的味道。
舞台后面有一架钢琴,黑色的,我没忍住就想去玩一下,凭借着记忆找出小学时候学的一首儿童歌曲的旋律,中间还错了几次,好尴尬,想默默走开,抬头一看,他走过来了,问我会不会弹钢琴,我干笑几声说不会,他对我笑了笑说,连钢琴也不会,哈哈巧了,我也不会。我当时很想动手打他,却一下也动不了,这明明很好笑啊,我怎么没点反应,我的天!!!我的表现实在太差了,对这世界翻个白眼。尴尬了好一会儿,主持人说让工作人员拿抽奖箱,我哈哈笑了两声,把抽奖箱送到台上。回过头来的时候,他正在一个一个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按下琴键,我躲在幕布后面,很黑暗,没人能看见我,我感觉脸上烫烫的,心跳的超级快,我一边不敢相信的骂自己花痴,神经,一边看着他慢慢按琴键发出零星的琴音,突然知道,这种情况,不太妙。
十月二十九号,专场办的很成功,我有一周没见到他,在这一周里,我不止一次的暗示自己,部长神圣不可侵犯,麻瓜不要痴心妄想,还是在某天翻看他的留言板时,彻底放弃了。
我看到他的过去,有一个很可爱很孝顺的女孩子,他对她很好很好,愿意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只为了见一面,曾经站在她身后突然吻她的脸,获得了所有朋友的祝福和支持,和那个女孩子说过数百个晚安和想念,却在高考那年的二月戛然而止。我看到那个女孩子令人心疼的说没关系让他好好考试,看到那个女孩子的闺蜜指责他太过平静,看到那个女孩子伤心,想起她之前还说她多么幸运......凌晨一点了,我看着别人的故事,哭的一塌糊涂。然后,我彻底说服不了自己了。
知道了他喜欢用网易云音乐,我卸载了手机里所有的音乐软件,注册一个小号,去关注他,听他的歌单,给他的每个动态点赞,2016年末的时候,年终总结,20条里15条和他相关,我爱上了民谣是因为他喜欢,我听歌排行榜的前十都是他喜欢的音乐,我听歌最久的那天是第一次知道他的歌单那天,突然觉得,我做的一切不像是在喜欢一个人,而是在追星。可是,一旦连我都不把他放在和我一个等级上了,一旦开始仰望了,就注定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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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经济学基地班的班长,第一次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很惊讶,因为他的个性,在社团里,是有点沉闷的(当然表演部的人都很跳),好像永远扮演着认同者和陪伴者的角色,我不太懂他这样的低调是为什么。我开始很想要了解他,却一直没能找到好的方法,这使得我在某一段时间焦躁不安,听了很久的歌才好些。
因为政治经济学老师说希望我们去听一听经济史的课程,我在社团的大群里问了问有没有开课的同学,想蹭几节听听,却因此得知他们班开过这个课,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开心。私戳他问情况,又发现这个课是他们之前上过了的,所以只有书,没课可蹭,所幸他愿意把书送我,我就开心的留给他两块糖。那时候,因为运动会要排广播操,我有两次例会没能参加,有点遗憾,可是留糖的那天,尽管已经很迟了,我还是跑到社团之家,好像有什么执念,果然遇见了刚刚散会出来的部长团,他告诉我,他把书就在桌子上了,还有糖也很好吃,是啊,那个糖是我从很小就很喜欢的味道。自那天,我总是带些糖例会的时候分给大家,也只是为了,能分给他。
十一月份的时候,我已经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就想要告诉他,即使没有回应,即使,好吧,我根本没想过什么即使,只是莽撞的想说而已,然后,带着一点点的侥幸。他没有直接回绝,但言语中,我感觉的到,他并不是喜欢我,那天,我睡的很早,醒的很晚。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陷入纠结,是继续喜欢等他喜欢自己,还是强迫自己放弃然后不打扰他。有一天,我真的想通了一样心情突然变得很好,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给他说了晚安,他不久后回了一个小表情,我睡的很好。是的,我决定继续喜欢,反正我喜欢是我的事,如何管得了他怎么想,所以,从那天以后我每天都给他一个晚安,每天都得到回复,现在回想起来,那一段小小的时光,是觉得每天天气都很好,每天都有值得开心的小事,每天的饭菜都好吃,学校很美。
11月底的时候,社团组织了一次秋游,大家一起去爬栖霞山,据说,那里的枫叶,红的像晴天傍晚的烟霞。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上山的,只记得,我一直不急不慢的走在他身后,并不尴尬,我拍了很多很多他,正面的,侧面的,看镜头的,看风景的,看人的。如今的手机里那个私密相册,也充满了他的身影,不敢让人发现罢了。有些喜欢,可能就是过了头,所以就病态了,我有时候会觉得这样的人有点可怕,有时候又觉得合理,反反复复,无止无休。
十二月初的时候,社团排练相声剧,我们每天都能见到,这让我开心,我们自然的聊天,大笑,应该是我们相处最好的一段时间。故事的转折发生在我听了一个电台之后,电台DJ讲了一句话,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并不是自己希望的,她说,有时候,你以为的侥幸,也许是别人不愿提起的负担,她说,你所做的努力也许是以后别人逗笑别人的老梗,她说,笨蛋,怎么能强迫他人喜欢你。
还在上政治经济学的我,突然接受不了这些,我感觉自己的脸特别烫,耳朵也是,难道是藏好的自尊心现形了?难道是终于觉得自己廉价了?不,我从来不怕自己如何,我只是怕,怕给我很在意的人,带来麻烦,而那个人又恰好不说。那该是怎样的窘态呢?想象不出。
所以,没过多久,我给他发过去信息,告诉他,我要放弃了的消息,他很快回了我,语气中有一丝捉摸不定的轻松。
之后,我开始大吃大喝,每顿饭一定吃的撑到胃疼,再喝下一大杯饮料,我享受饕餮的快感,还喜欢熬夜熬到头疼再去睡觉。我可能真的放弃了吧,那时候我这样想,像个可笑的呆瓜。
圣诞节的时候,社团聚餐,在KTV唱了一个通宵,我耍了小聪明,点了很多只有我和他才会的歌,毕竟,他听歌排行的前十,我可以不错顺序的背下来,我偷偷录了他唱的最好听的一首,记录里好像被反复听了126遍。我在圣诞节那天零点时,准时发过去消息,毕竟,那个时刻,我只能发一次,他,很久之后才回我。忘记了,谁会记得,他回了什么。在KTV的时候,我忘记了带去我早就买好的礼物,就随手把一支荧光棒送他,最后临走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果然,在地上找到了,那时候,就剩我没走。之后,一个寒假就很少再聊天,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也厚不下这个脸皮了。
可是,当除夕晚上时间跳到23.55分,我居然又抱着手机,准备发过去新年祝福,像个智障,没脑子,也不去找找。但当他回复我一个新年祝福时,又觉得,一切都挺值得。
开学前,社团群里聊天,无意间透露他的消息,我一颗浮动的心,就不知所措,原本都打算好了请假3周在家养好腰再去学校,当晚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没办法,有时候,你左右不了自己的选择。就像我几度想要放弃却成功不了。
开课第一天,下课时,在走廊遇见他,他把头偏过去接了个电话,我当时就觉得很好笑,又觉得,很悲哀。我想,真的要放弃逼着自己也要。
可最近,一个女孩子突然写下了她和一个男孩的故事,只是发给了我,很细小的事情,却让我有了继续喜欢的冲动,我开始找他聊天,用英语,这只是因为有一次无意中得知他想学好英语的事情。第3天,消息发过去终于没人回复了,我却感到无比的轻松。也许,是时候了,也该懂了。
生活不是电视剧,更不是小说,也不是如俗语所说的 女追男 隔层纱。不是你喜欢就会有回应,不是你坚持了就会有结果,不是你抱有侥幸,就能一直麻痹自己,一直赖着不走。
我不是一个廉价的人,我只是不甘,不甘于放弃这个努力了好久的人,不甘于认命和接受结果,当然,最终,只能是这个结果。
可是现在,我甘心了,我知道,我知道紧靠一个人的喜欢,是没有用的,紧靠一个人的主动,也只能得到一方疲惫不堪一方尴尬不已的好局面。我曾怀疑,可能只是我的出现太晚,他心中早就盈然,后来细细想想,又觉得,无论何时遇见,都没有改变,因为就连我,也很难想象,以平等的姿态和他谈天说地的情形,很难想象,他接受了会是什么状态,我呀我,凭不了什么。
故事不一定都有结果,但每一个故事都一定会有结尾,是时候了,我也要面对这个结尾,画个不圆也要完整的句号。
这个句号,就大方的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