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哥哥说朋友的一对狗狗要卖掉的时候,我就无比期待你的出现。这世上原来真的有眼缘这种东西,我看到你,便喜欢你,不问其他。前主人为你取名Siri,这名字还真可乐,让我总抑制不住喊出“嘿Siri”,而你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耷拉的耳朵。我的眼中满是欢喜,你的眼中是试探的善意,你来的时候,风和日丽。
刚来我家的那几天,你总是闷闷不乐的,一点不像网上说的柯基宝宝那样活泼,我心疼你可能还沉浸在被前任主人抛弃的悲伤中,一有空便陪在你身边。尽管如此,成为新主人的喜悦仍旧让我充满热情地为你置办新环境所需的一切:狗粮、餐盆、牵引绳、玩具、狗屋、驱虫药……你会喜欢这一切的,每一次下单我都这样告诉自己,在妈妈嫌我花费太多的时候。
后来,陪伴让我们从陌生到熟悉,你的眼睛开始有光,在我喂食或抚摸你的时候你甚至还尝试舔我的手,最初我有些害怕地缩手,第一次养狗的我显然对此不是那么适应,而你会因此垂下脑袋,仿佛自己的善意得不到回应而变得十分无措,那一刻我知道了两件事情,一是我要变得更好,二是我在变得重要。但妈妈并没给我时间让我们更加亲密,她还是因为身上有细菌而有些不能接受你,尽管你如此帅气可爱。这次我没能拗得过妈妈,不得已只能把你送往乡下老家饲养,分开总是无奈而失落,对你、也对我。送你走的那一天,你在笼子里急的转圈大叫,撼得我十分难受,我默默对自己说一定会时常回去看你,也会争取接你回来的。
于是每天的工作生活都多了一份念想,我期盼着周末回乡看你,我想人们所说的奔头大概就是如此吧。周末回乡的时候,还没进大门就能听到你兴奋的哼哼声,我甚至可以想见你此刻一定在狗屋里不停地转圈。我很开心,因你记住了我的脚步声,并对此热烈地回应,记得一个人的声音是一件值得感动的事情,并且我确认我已经成为你的新主人。被放出来的你就像是一个疯子,各种疯跑,客厅跑到院子,院子跑到客厅,又或者绕着我转圈,没个停歇。我房间在二楼,你会往楼上跑,跑到一半还会回头看我一眼,仿佛怕自己跑得太快了,我跟不上。分开的时候,我会和你视频,你听到我的声音便会找我,一通跑到二楼,却不见我的身影,只好又垂头丧气地下楼,甚至自己钻进了狗屋。我还听干妈说,把你放出来后,你第一件事就是去二楼找我,我既感动又心疼,你并不知道自己作为一只柯基不可以频繁爬楼梯,这更让我下定决心要把你接到我身边。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妈妈终于同意接纳你和我们一起生活,只是你要呆在黑漆漆的车库里面,只有每周洗澡后的半日时光可以进屋。这不是一个令我满意的结果,你也一定不会满意的吧,于是我又发动了一场艰难的“得寸进尺”,我要为你争取阳台。代价总是要有的,但牛奶和面包同样也有了——你终于可以入住阳台,虽然自由受到限制。接你回来后,我特地为你买了一个摄像头,用来记录你的点滴,也用来宽慰我自己不能时时陪你的惭愧。而在镜头下我才发现,本以为白天你只身在家,会玩你的那些玩具,但你却疯狂地睡觉,各种睡姿令人捧腹。你想必有两半灵魂,一半疯一半懒,疯的时候谁也拉不住,懒的时候谁也叫不醒。
有一天,我忘记了自己手上擦破了皮,抚摸你的时候伤口好像不小心被你舔到了,后知后觉又胆小的我十分害怕,不知道会不会有事,毕竟你才刚刚打过疫苗。这时候我变得像你一样,一半疯一半懒,被你吓得快疯了,却又懒得去看医生,当然你并不会知道,要是被妈妈知道啦,你就不能再呆在这个家里了呢。一觉过后,那些害怕也就慢慢淡了,我还想出了无比机智的方法抚摸你:手套撸狗。吃鸭脖的一次性手套真是绝佳的工具,戴着它抚摸你的时候,完全不用再担心伤口什么的被你舔到了。
与你相处也才短短几个月的光阴,那些与你的点滴却已数不清,我总是会想到,你来时风和日丽,有欢声有犬吠,以后的日子多么明媚。我本不是个长久专一的人,无论衣服、护肤品都是如此,但对你,未曾抛弃放弃,你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