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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十年没有笑了,这要从几年前的春天开始说起。一阵湿暖的春风吹到了隆家的院子。隆家的少爷隆言正在院子里品茶。他端坐在木椅上,与其说他心无旁骛地品茗,不如说他像被抽走灵魂的躯体。
院子里有一棵巨大而突兀的龙眼树,是隆言特地让人从南方移栽过来的。五月份它就会开花,可惜不会结果。负责看护院子的园丁不懂为什么少爷要种一棵这么大的龙眼树,还是一棵不属于这里气候的树。想要吃龙眼,随随便便就能买来。喜欢鲜花,轻而易举就能有个花园。老园丁不理解少爷为什么非要栽一颗只开花不结果的龙眼树,他也没有问,最后得出一个猜测,或许这棵树和少爷的名字一样吧。毕竟他只是一个园丁,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事少关心。
刚赶走一群记者,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站在一边安慰道:“少爷,请节哀,”
一句话并没有引起隆言的一丝波澜,他面前的龙井已经凉了,本来温和的脸上,眼神收敛起来就像春山未褪的料峭。
只是淡淡地问:“她呢?”
“据说和……”保镖的顿了顿。
隆言厉声:“说!”
保镖硬着头皮说:“据说和秦三少葬在一起。”
隆言的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阴鸷,说:“今晚八点,我要知道秦楼的墓在哪!”
“是!”保镖向其余人挥挥手,院子里只剩下隆言一个人。
暮色森茫,晚上八点,隆家大宅门口整整齐齐站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他们手里有拿铲子的,有拿锄头的,随时待命。
隆言从门口走出来,保镖们低下头齐喊:“少爷,请节哀。”
隆言手里一边拖着雨伞一边走,轻描淡写:“去和鬼说!”
一群人浩浩汤汤来到私人墓地,里面只有两个墓——一个是秦家三少爷秦楼,还有一个是程家小姐程欢。
月光寒凉,像一层白霜盖在了墓上,碑前的白菊也冷漠地立在那,像是在为亡灵祷告。
隆言将雨伞杵在地上,喝道:“给我挖!”
保镖小心翼翼地问:“少爷,是程小姐的还是秦三少的。”
“都给我挖出来,把程欢带走。秦楼什么人?”隆言冷笑一声:“哼,他也配!”
一群人拿着铲子锄头将墓碑抬起来,看到了两副棺材。隆言接过锄头,用力地将秦楼的棺砸烂,又踹了一脚土下去。
抖抖衣服上的灰,说道:“程欢的棺材抬走,秦楼让秦家人明天自己过来收尸!”
保镖过来提醒:“少爷,要不要销……”
隆言看到就近的监控,对着监控说:“要不是看在老爷子的份上,我会将秦楼挫骨扬灰!”
一群人大摇大摆地回去,却不是回隆家,而是一个海景房。程欢的棺材就这样摆在了大厅。这个豪宅并没有其他人,平时除了白天几个保姆过来打扫卫生,基本是一个空宅。因为这个房子只热闹过两次,一次是女主人的生日,一次还是女主人的生日。现在男主人和女主人都回来了,房子却只剩下冷清。
隆言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所有人都出去后,隆言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面对着棺材走神。
隆言指着棺材失望地低吼:“程欢,你连死都不想回来吗?秦楼给你什么?有什么是我隆言给不了的!”
说着,隆言伫立在棺材前,良久又松了口,转而哀嚎:“程欢……我不应该放你回去的……”
隆言扶着棺材,轻轻推开,却发现棺材是空棺。隆言定定神,发现棺材里什么都没有。
“李阳过来!”隆言呼喊着。
保镖走过来问:“少爷怎么了?”话音刚落,他也发现了空棺。
隆言质问:“这个墓地你怎么发现的?”
李阳回道:“少爷,是从秦家保姆那里知道的,说是亲眼看到下葬。”
隆言恼羞成怒:“去看看,秦楼的棺是不是也是空的!”
隆言看着空棺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程欢你还活着对不对,你这么聪明,你一定还活着对不对!”
隆言又瘫坐在沙发上,他不由得想起他和程欢第一次相遇,那个时候他还在秦家手底下干事。
——隆言二十二岁
隆言并非是秦家的下属,只是父亲隆盛经营不善,公司被秦家收购。一夜之间,隆家宣布破产,甚至还负债上亿。隆言的父亲当晚从公司顶楼跳下来,而他的母亲抛下了隆言,改嫁他人去了国外。后来隆言才知道,原来他的母亲只是看上了父亲的财产,才和父亲结婚的。到现在隆言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母亲,但凡她还爱着自己的父亲,不让他破产后又失去爱人,或许自己的父亲也不至于跳楼。隆家的破担子落在了隆言身上,上亿的债务等着他去偿还。
秦家的公司还是由秦楼的父亲秦岳管理,秦岳收留了隆言在自己公司里干事。
秦岳和蔼地说:“隆言,我收留你在我们公司上班,那是处于人道主义,毕竟我和你父亲也是多年的好友了。”
隆言十分感激:“谢谢伯父,我会好好干的”
然而这是一场有始无终的对话,秦岳只是让他不至于饿死街头。公司上下谁人不知新来的隆言是隆家少爷,看不惯他之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想方设法羞辱他。
一次,隆言已经忙得昏头转向,一个小经理将一份文件递到隆言面前,轻慢地说:“隆言,这份文件有问题,你得再改!”
隆言接过文件,隐隐不爽,还是谦卑地问:“哪里需要改?”这份文件很简单,但却让隆言翻来覆去改了十次。
经理笑了:“把后面的这个段落删了,我觉得还是你第一个版本最好。”
隆言忍受不了经理的挑刺,挥拳就直接打在经理脸上,将人打倒在地还不忘踹两脚。隆言从小就练过跆拳道,直接把经理打得哭爹喊娘。
这一个举动,把在办公室里的秦楼招来,被人制止后,秦楼嘲讽:“隆言,你不会还把自己当成是隆家的少爷吧?要不是我爸收留你,给你一口饭吃,你早就上街要饭了!”
隆言气不过,正要再动手,这时候程欢走过来劝道:“快把他送医院。”
对秦楼劝道:“你少说两句。”
转而对隆言说:“不管你在哪,都要守规矩。你能担起你隆家的债也算是条汉子,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够。”
又对在场的人训话:“欺负一个新来的,你们这么闲是不是工作都太少了!”
最后和秦楼一起回到了岗位上,隆言并不知道程欢是什么来头,或许在这一刻,程欢成了隆言心中的白月光。
这时候有人偷摸讨论:“这个程欢不就是个经理嘛,要不是靠着三少狐假虎威,她能有今天吗?”
另一个人阻止说:“你少说两句吧,这个姑奶奶可不好惹!连三少都听她的!”
又一个插了一嘴:“你们说她给三少灌什么药了,迷得五迷三道的!”
隆言经此一事,他少了很多麻烦。总在底层游走的隆言以为自己在这里没有出头之日,直到三年后,有一个大项目,程欢交给了隆言。那一次他为公司挣了十个亿,惊动了秦岳。秦岳看隆言是个人才,一次性替他还了所有的债务。隆言一跃成了经理,秦岳很看好隆言,秦楼却没有给隆言好脸色,处处刁难他。
隆言成了经理后,买下了一栋靠海的豪宅。在程欢生日那天,给程欢准备了生日惊喜。
隆言在程欢进门的时候,外面响着烟花混着隆言的祝贺:“程欢,生日快乐!”
程欢很高兴:“谢谢你隆言。”
隆言很激动:“程欢,我想把这栋房子送给你当生日礼物。”
程欢拒绝了:“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隆言突然跪下,拿出准备已久的钻戒,满怀期待:“程欢,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
程欢先是一愣,伸出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很闪亮的钻戒,说:“我的男朋友是秦楼,你不知道吗?”
隆言一直以为是谣传,因为他不相信程欢会看上秦楼那样的纨绔子弟。
隆言眼神暗淡了下去,却还是不忍放弃:“程欢,我们没可能了吗?”
程欢摇摇头。
隆言还是执着地说:“我可以等你,等你后悔的那天。”
程欢对隆言有好感,因为她知道,秦楼虽然比隆言富裕,可是未必能像隆言这样,倾尽一切给自己。只怪他们遇见得太晚,程欢眼中湿润了眼,淡淡地说:“过两年你自然就放弃了。”说罢,程欢便离开了。
这件事传到了秦楼的耳朵里,喊一群人将隆言围在巷子里,将人打进了医院。
程欢知道后,跑去和秦楼理论:“你跟踪我?”
秦楼不以为然:“有人觊觎我三少的人,打他一顿怎么了,何况还是我秦家养得一条丧家犬。”
程欢怒了:“秦楼,你太过分了!那你也不能把人打进医院吧!”
秦楼有点生气:“程欢,你在帮一个外人骂我?我这么做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程欢沉默了。
秦楼松了口,一脸失落:“对不起程欢,我不该凶你,你知道的,我爱你。”
秦楼上前抱着程欢,吻了吻程欢的额头,低语:“欢,我们结婚吧。”
程欢抬头,看着秦楼,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好。”
程欢想着或许结婚了,自己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下班后,程欢去医院看隆言,手和脚都缠着绷带,隆言看到程欢来了,直接坐了起来。程欢没有扶他,心里有点难受。她埋怨秦楼下手太狠,隆言这种练过的人,都被打成这样,程欢有些愧疚。
程欢给隆言接了一杯水,隆言递过来就喝,索然无味的水也甜了起来。
程欢坐着,一脸认真:“隆言,我跟你说一件事。”
隆言乖巧地点点头。
程欢微微一笑:“我要结婚了,你一定可以遇见更好的人。”
隆言听完,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仿佛有话要说,嘴里却只是泛着苦涩。
程欢走了,替隆言结清了医药费。是的,隆言的钱都花在买房上,他现在身无分文,连爱情也没有了。
隔天,隆言递交了辞呈,甚至连公司也没去,他就这样在人间蒸发了。
程欢一下子没了隆言的消息,她甚至有点担心因为自己,他想不开。然而她也没有去找他,因为这样对谁都好。一个月后,秦楼将结婚请帖发到了隆言的家里。门紧锁着,就从门外丢进去。只是这个时候,隆言不在这里,也看不到这份请帖。
隆言去到了国外,没有人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五年后。当时他的回国的阵仗十分盛大,是和A市长一起下的飞机。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历。
隆言收购了A市的几家股份公司,这些公司都有个特点,都是秦家的死敌。这一场声势浩大的阵仗,惊动了报社媒体,惊动了秦家。
这个时候的秦家早就不比当年,五年前,也就是秦三少和程欢准备结婚的那一个月,秦岳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亡。
秦岳一死,树大根深的秦家就卷起了一场夺权风波。最后是秦二少秦江管理着公司,秦三少没有受影响,因为他在公司里一直都是潇洒度日,以至于秦家大少爷落败退出。
但是秦二少的手段比不上秦岳,消耗了三年,秦家的公司已经风雨飘摇。而秦楼和程欢的婚礼也延后了,至少他们结婚了。
一天,程欢收到了一封邀请函,地址是C海3号,程欢很快就想起是隆言的家。这次程欢出门,秦楼并没有拦着她,因为秦楼根本不在家里。结婚两年,秦楼变了,程欢能感觉到他在外面有女人。程欢闹过,秦楼刚开始还有耐心哄着她,后来连借口也懒得找了。程欢想过离开,可是已经有了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这成了她画地为牢的理由。
程欢来到了C海3号,她很好奇是不是隆言回来了。因为他已经失踪了三年,这个房子也空了三年。房子很明显被打扫了一遍,院子里的花开得很艳丽,整个房子焕然一新。
程欢刚要按门铃,保安很热情地接待:“请问是不是程欢小姐,这是您的钥匙。”
程欢没有接过钥匙,问:“你怎么知道我姓程,这是什么钥匙?”
保安很礼貌:“程小姐,这个房子是您的,我是您雇来保安啊。”
程欢听得云里雾里,知道里门走出来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穿着黑色衬衫,穿着乌黑锃亮的皮鞋,带着金边眼镜,很淡然地走出来。
一个磁性而清冽的声音响起:“程欢,好久不见。”
程欢看着面前男人脸上的轮廓,和前段时间报纸上站着市长旁边,带着墨镜的年轻人一模一样。要不是靠着记忆的模样,丝毫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隆言。他变了,变得沉稳内敛,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质。
程欢一时觉得自己无法和他站在一起,他不是从前的隆言,自己也不是从前程欢。
隆言一笑,又仿佛回到了从前:“今天是我生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现在你来了,我很高兴。”
“今天是你……生日……”程欢从这个陌生的词语里反应出来:“今天是我生日啊!”
“对啊,你什么连自己生日都忘了?”隆言走过来,将程欢拉进去。
程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门,看到了久违的陈设,程欢枯萎的心照进了一缕温柔的阳光。
来,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菜,你尝尝你喜不喜欢吃。程欢看着满桌子的菜,这些菜都是程欢喜欢吃的。
“你怎么……”程欢还没问,就被隆言带到椅子旁边。
隆言笑容中带点不轻易察觉的骄傲:“以前只要有聚会,我都会关注你吃了什么。比如你最喜欢吃蟹粉。”
程欢红了眼眶,在秦楼那里受而委屈,她也不敢轻易流露出来,只是微笑着说:“隆言,谢谢你。”
“快吃吧,不然菜就凉了。”隆言也坐下来,一个劲地帮程欢夹菜。
程欢不说自己的家事,隆言也不谈自己的过往,两个人只是聊一些轻松快乐的过往,就这样愉快地度过了下午。
程欢看着表,虽有不舍,但还是说:“隆言,我得回去了。”
隆言到了门口才说:“程欢,我送你回去吧!”
程欢拒绝了,就像当初拒绝自己的爱慕一样。
程欢还是举起右手:“我和秦楼结婚了,你忘了吗?”
隆言淡淡地说:“我说过,我等你!”
程欢扯着嘴角笑了笑,隆言给她叫了专车。程欢在车上泣不成声,或许在隆言的眼中,她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回去以后,秦楼刚应酬回来,喝得醉醺醺的,看到程欢回来,问:“程欢,你去哪了?”
程欢并不想理他:“出去散散心,不可以吗?”
秦楼扯着程欢的手:“你身上有男士香水味,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了!”
程欢一巴掌扇过去,带着哭腔:“秦楼!你敢说我们在一起五年,结婚两年,你现在还爱着我吗!你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秦楼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扇得恼羞成怒:“哦——你就是认为我在外面有女人所以你背着我去找男人!证据呢!程欢!你倒是拿证据说话!”
程欢再也忍受不了,拿出手机,翻出来一张相片。图中的秦楼正搂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新招的秘书。
秦楼抢过手机,一脸不可置信:“你跟踪我!”
程欢愤恨地说:“当年你把隆言打进医院,我现在没把这个女人公之于众已经对你很客气了!”
秦楼脸上挂不住面:“那你呢,你去见哪个野男人!你是不是觉得我秦楼失势了,你又去攀上别的什么老总。我秦家就算没了我父亲,在A市也是龙头!”
程欢又扇了秦楼一巴掌:“秦楼!要不是孩子,我早就走了!”
秦楼怒了:“程欢,你跟着我很委屈吗?那你走!你走啊!反正这个孩子我一分钱也不会留给他!”
程欢听到孩子几近疯狂,这场婚姻仿佛就像是一场欺骗。程欢夺门而出,秦楼也没有去找她,因为他认为她气消了就会回来的。
天亮后,秦楼酒醒发现没看到程欢,急忙喊人出去找,在包里翻到了邀请函。秦楼开着车就直奔目的,一个原因是为了寻找程欢,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揭开程欢隐瞒的秘密。秦楼并不知道C海3号住着谁,但是看地段便知道比不过秦家。
到了目的地,秦楼盛气凌人地就要进去。
秦楼一脸傲慢:“我是秦家三少,我要见你们的这个房子的主人。”
保安点点头,挥了挥手,一群穿黑色西装人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手里都拿着黑色的甩棍。二话不说,把秦楼按在地上打。
秦楼扯着嗓子:“我是秦楼!你们敢打秦家的人,不要命了吗!”
保安怒喝:“我家少爷最讨厌秦家人!以后看到秦家人,往死里打,见一次打一次!”
秦楼被打到在地上爬,求爷爷告奶奶才爬到自己车上,至今他都不知道是谁打了自己。回去以后喊人搜罗C海3号的房主信息,有种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架势。
下属过来说:“三少,是少奶奶的房子。”
秦楼一脸不可置信:“程欢的!不可能!什么时候买的?”
下属回答:“五年前。”
秦楼脸上疼得说不出话,暗想:五点前她要是买了房产一定会告诉我!难道五年前她就不相信我?
秦楼质问:“程欢找到了吗?”
下属回答:“没有!”
秦楼摆摆手:“不用找了,她就在C海3号过得舒服着呢!过两天气消了,她就回来了。毕竟,我们还有一个儿子。”
突然管家慌慌张张跑过来:“三少!找到了!少奶奶跳海了!”
“什么!”秦楼顾不得身上的痛,慌了神:“快!我要去现场!快!”
跑到现场,围着一群人,一个女尸已经被水泡得浮肿。秦楼惊呆了,她身上穿着程欢的衣服。
秦楼像孩子一样哭出来:“程欢!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你外面有人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此时的看客都在骂程欢,替秦楼感到不值。秦楼喊着:“还愣着干嘛……带走!”
警官正要阻拦,看到是秦楼也就放行了,毕竟秦家的家事。
秦楼回去路上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急救。秦江得知这个消息骂了秦楼一顿,他知道自己弟弟的德行,也能猜到程欢跳海的原因。但是为了秦家的名声,只能委屈程欢了。
医院已经被记者堵住,秦江很伤心:“我弟弟知道自己老婆跳海身亡,也跟着去了……”
秦江为两个人买了墓地,很快将两人下葬。
隆言刚开完会,就听说了这件事。他去了给程欢买的房子,焦急地问保安:“程欢回来过吗?”
保安回答:“没有少爷,但是一个叫秦楼的来过,被我们打了一顿,跑回去了。”
突然门口多了一群蜂拥而来的记者:
“您好,先生,请问您和秦家的少奶奶究竟是什么关系?
“先生,据说您刚到本市就收购了三家股份公司,您能展开说说你的计划吗?”
“先生,听说您是当年盛极一时的隆家继承人,后来破产了,您又到了秦家的公司是吗?”
“先生,您后来消失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隆言并没有理会这些记者,徒自走进门,记者也被保镖赶走了。很快报纸媒体有了各种言论,有说程欢出轨的,有说秦楼出轨的,但是更多人原意相信是程欢出轨。
——回忆结束
保镖李阳过来说:“少爷!秦楼的墓是空的!”
隆言脸色一沉:“空的?”
“少爷,您要的材料找到了。”另一个人递过来一份资料。
上面有隆氏破产前的所有资料,隆言从来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破产,除非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
李阳小心翼翼:“少爷,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时候隆言的神好像才飘回来,手指敲着桌子,眼神里透着杀气:“让秦家节哀!”
隆言并没有因为秦楼而牵连整个秦氏,至少秦岳收留栽培过他。不过他后来一直怀疑隆家之所以破产是因为秦岳在背后谋划,直到现在他可以确认隆家的破产是秦氏所为。
隔天,秦江知道墓地被毁,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却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有了一些恐惧。
总经理过来说:“二少,秦氏集团所有商业渠道被切断了!股市暴跌!”
“什么,是谁干的!”秦江想起来镜头里的那个年轻人。
管家慌慌张张跑过来对躺在床上养病的秦楼说:“三少爷!完啦!秦氏要破产了!二少爷已经被逼到顶楼去了!”
秦楼从床上坐起来:“什么!知道因为什么吗?”
“我听过来人说,是一个刚到A市的总裁!”管家看到桌上的报纸,急忙拿过来,一指:“三少,就是他!就是他!”
秦楼盯着报纸:“这个人是谁?”
管家说:“不知道,不过听说他家住在咱们A市的黄金大厦那附近。”
“走,咱们去找他!”秦楼从床上下来,被管家掺着一瘸一瘸地走。
在黄金大厦遇到了一群记者,管家下车去问,又掉头。
秦楼问:“怎么了?”
管家回答:“三少,这些记者说,要找人得去C海3号。”
秦楼对这个地方有阴影,碎碎念:“C海3号?究竟是谁!到底是谁?”
管家又解释:“三少爷,他们说叫隆言。”
秦楼转而愤怒:“隆言?他回来了!程欢是去找他!”
秦楼咬牙切齿:“管家,喊人,当年没打死他果然是个祸害!”
管家叹口气:“三少爷,现在我们上哪喊人呐!家里人都去拦着二少爷了!”
到了目的地,没想到又被记者堵住。记者们看到是秦三少,一个劲扒着车。
“秦三少,您不是出车祸了吗?”
“秦三少,您和程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三少,您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秦三少,您和程小姐和隆少是什么关系?”
隆言听说秦楼来了,走出门,质问秦楼:“秦楼!告诉我程欢在哪,我就放过你们秦家!”
秦楼下车,一瘸一拐指着骂“隆言,你抢我老婆,你还有理了?”
隆言冷笑一声,手里多了几张照片发给了记者:“记者朋友们,去采访一下秦少爷,这照片上这些女的跟他什么关系,程小姐想不开是不是因为这个渣男辜负了她!”
这些照片连秦楼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抖搂出去的,惊讶:“你哪来!”
隆言耐着性子说:“怎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程欢去哪了!”
秦楼吼道:“死了!程欢死了!”
隆言怒火中烧,上去就打起来:“秦楼!程欢跟了你真是瞎了眼!前天她生日,她甚至告诉我她结婚了,要我断了念想。我以为她过得很幸福,没想到才短短两天没见,她人就没了!”
隆言越砸越狠,秦楼听了眼泪流了出来:“你打吧,是我对不起程欢!是我对不起程欢!你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隆言扯着秦楼的衣领:“告诉我,程欢去哪了!墓是空的,她还活着对不对!”
秦楼悔恨地说:“程欢被我埋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是爱过很多女人,但是我也爱着程欢!”
隆言打得秦楼吐出了鲜血:“你不配!”
所有人拉住了隆言,怕再打下去,人真的要被打死了。
秦楼喘着气:“对,你说得对!我不配!但是你也别想得到他!”
隆言见势又要上前,突然一个记者惊呼:“秦氏二少跳楼了!当场死亡!”
秦楼一脸绝望,发疯一样:“没了……没了……所有都没了……哈哈哈哈哈………报应……”就这样秦楼发疯一样地跑了。
有一个记者说:“有人发现秦三少家里有个孩子。”
隆言听到后,愣了许久。
“孩子……走,去秦家!”隆言声音很小。
果然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一个还抱着孩子的保姆正在收拾行李。
“这个孩子是程欢生的吗?”隆言盯着被保姆背上的女婴儿。
保姆转头问:“您是?”
女婴灿烂地笑起来,她丝毫不知道她的母亲死了,父亲疯了。
隆言轻轻说:“我是这个孩子以后的爸爸。”
保姆温和地说:“您是隆少爷吧,我听少奶奶提过你。每次少奶奶跟少爷吵架,她就哭着跟我说,要是哪天她和少爷吵架没回来,孩子受委屈就去找孩子舅舅,叫隆言。”
隆言点点头,从保姆手上接过孩子,孩子软乎乎地趴在隆言的肩膀上,安安静静不哭不闹。
隆言关切地问:“您知道程欢在哪吗?”
保姆摇摇头:“少爷把她葬在了一座山上,但是没有人知道。”
隆言点点头:“您留下来吧,我给您双倍的工资,把这孩子带大。”
秦氏集团彻底破产,唯一的秦家三少也被关进了神经病院,隆言成了A市人尽皆知的企业巨头。
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总裁喜欢旅游,特别喜欢爬山。直到有一天,隆言买下了一座山,在山上种满了龙眼树,十年前的迷终于被解开了。
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捡着落在墓旁的龙眼,跑过来:“爸爸给你吃。”
隆言接过来剥了一颗,递给了小女孩。小女孩一边吃一边指着花后面的石碑:“爸爸,这是谁啊?”
隆言吻了吻无名指上的钻戒,如果不是一场错过,那么这个钻戒应该戴在程欢的手上。
隆言抱着女孩,温柔地回答:“小宝,这是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