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都不会发生改变呢!”雨生喃喃自语。
瑶山好像更近了,天气好些的时候,那一抹鲜艳足以让天地失色。看着那里,雨生就觉得自己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应该还赶得上赴怪老头的约吧。”雨生心里没底,但很快,他又扯起嘴角。“会的,以前不都是这样吗?走着走着,也就到了,只不过这一次可能路程长一些。”
走走停停,这地界不比雨生的家乡,山势高而陡峭,山路崎岖坎坷,有时,甚至难以寻到落脚之处。
雨生心里明白,如前几日不曾遇上大娘,以自己当时的状态,是难以坚持的,于是心里对大娘的感激更甚。
这几日里,雨生休息的时候,总会拿出长空仅剩的那本残籍,但无奈,那书已然上下不通,每当这时,雨生也只能在心中叹息。
根据那残籍中,那些仍能依稀辨认的动作,雨生倒也是自得其乐的摆弄着其中的动作,在心中期许着,或许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那样的人物,那样的话,应该也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去改变些什么。
长路寂寞,杂念细琐。
离与长空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七天了,雨生仍不知道自己离瑶山的距离远近。
又是一天,又是一夜,沉沉的睡去,醒来。行走,不知疲倦的行走。
却突然有一个声音从雨生的耳旁传来。
“我说,小兄弟!这种地方也敢一个人独闯。”
“是谁?”雨生顿时警惕,四下寻找,却只觉得眼花。
不远处的树上跃下一人,漫步般向雨生走来。
“安心,安心,我非歹人。”那人走动间扭动着脖子,打着哈欠说话,“小兄弟这是要去哪里?”
“去瑶山。”雨生看了眼那鲜艳的山,坚定的回答。
“哦!那可当真是有趣。”那人迷离浑浊的眼神一时间清澈起来。
此时,雨生也正好将来人上下打量。来人大约正值中年,衣袍虽旧却也落得干净。
“不知道,你从那边来,有没有路过一个村子?”中年人再次以漫不经心的神情发问,使雨生一时怀疑方才片刻间中年人的变化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
“村子?”雨生下意识的便想到了大娘所在的村子,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自然是有的,只是那村子数年前遭遇过变故,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还在那里生活,大多是些老人,里面有个大娘是个极好的人。”
雨生说完,看到中年人似乎在思索,于是又接着说道,“你是要到那边的村子里去吗?”
“只是随便问问。”见雨生疑惑,中年人又继续补充道,“小时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因此问问。只是岁月变迁,这里变化太大,那时知道的村子好多都没了,真是令人唏嘘。”
雨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沉默着。
中年人见状,却主动的道,“正好我也该往那边去了。”中年人指了指那座不一样的山,话锋一转,看向雨生,“不如同路?”
雨生看着中年人茫然的眼神,也是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自顾自的又开始赶路。
中年人见状,却是突然放声大笑,快步赶上,与雨生并排行走。
雨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你这样一惊一乍真的很恼人。”
中年人似乎也没想到雨生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笑容在脸上凝固,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还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称呼吗?就叫我阿生吧。”
“阿生?”
“是,阿生,这名字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仍在低头赶路的雨生敏感的觉察到中年人语气中的异常。
“自然不是,很平常的名字。”
“你呢,怎么称呼?”
“就叫我易...行吧。”
短暂的对话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行走着。
多了易行作伴后,雨生心中倒是高兴,只是并未表现在脸上。
说来也奇怪,两人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却仿佛早已熟悉了多年一般。
之后的几天里,两人虽然未曾再像现在这般对话,却是也默契的各自做着事情。
又一日夜色将至,易行再一次上山寻找野味,雨生则熟练的捡取着四周的干柴堆放,并归拢了好了二人的“新床”,一些还算松软的树叶。
雨生做完这些的时候,易行也正好一手一个捉拿着一只野鸡野兔出现。
生火,简单的烧烤,和之前一样。
易行却突然开口道,“明天就可以到山下的镇子里了。”
“嗯。”
“到时,我也该和你道别了。”
“嗯”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了?”
“一路平安?”
易行有被气笑,“你这样的性子能在这种世道活着也确实不易。”
雨生不答话,沉默的同烧鸡战斗。
“我看你常看一本残书,似乎是本功法秘籍?”
“不关你的事!”
被雨生话语噎到的易行见状也不再搭话,兴致缺缺的准备休息。
突的,林间鸟雀声惊起。
一伙三人两男一女,灰头土脸的向他们跑来。见到他们,只是大喊一声“快跑”,便又继续跑走。
紧接着,更多的人从林中出现,火把映照得四周大亮。
这些人手持刀兵,身形彪悍,见到雨生两人,反而像是又有了意外的收获。
“哈哈,这里还有两只。”
“又有收获了。”
“都抓起来!”
“兄弟们,来活了!”
一行人很快靠近,其中打头的人只是瞟了雨生二人一眼。便迅速丢下一句,“老三,留下两个人跟你把这两个人看住,其余人继续跟我追。”
“好,刘老七,残根跟我在这。”
“别呀,三哥。”
“切,真是没劲!”
很快,其余人便和之前那三人一样跑出了雨生的视线。
老三和那两个分别叫作刘老七和残根的人却慢慢的围了过来,口中仍喘着粗气。
“既然没办法跟着老大去那边追小娘子了,那跟这两人玩玩?”残根玩味的笑着。
“行啊。”老三也附和道。
三人拍着手中的武器,都笑盈盈的走到了雨生的面前。
刘老七身材矮小,之前虽然没有说话,此时却比另外两人更加兴奋。手里卷刃的长刀胡乱的拿着,就向着雨生身上戳去。刀剑还未碰到雨生,整个人却突然倒下了,脸上的兴奋甚至都与之前没有丝毫不同。
残根与老三惊愕,但还未动作,就见易行的身形如同鬼魅般,在两人面前一闪而过。
两人也终于落得了个和刘老七相同的下场。
雨生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易行却只是叹息。随手一甩,一块染血的石片从易行手中抛出,划过一道弧线飞入草丛中。雨生这才看清,那顷刻之间致三人死亡的武器,原来只是一片寻常可见的石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