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十八公里见闻

只似春风拂夏面,树高绿肥始噪蝉。

初夏五月,已有“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的景象。绿肥红瘦,满目苍翠。阳光虽不甚强烈,却也有了燥热的迹象。多云的午后,得逢休息,将好出去活动筋骨,红花湖徒步正适宜。

到达红花湖绿道的路上,想到一些不快之事,心里有着一股子沉闷。喉咙像刚刚抽噎过,气息僵硬。直到走到二公里后,逐渐地被四周的环境感染,得以缓解调适过来。

出发0公里时间是下午二点四十分,按以往经验,十八公里下来,要到傍晚六点以后了。应该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不到三公里即是大坝。到了这里,有的人在坝上看看湖水风景,小坐后返回;大多数人会继续往前走。要么骑行,要么乘游览专车,或者如我徒步。

见坝一侧斜坡,夏草青青,碧绿如毯。无名的野花在风中摇曳。顾自向下几步蹲下来拍照。对于小草野花,有着很自然的亲切。打小在乡村田间地头长大,随处可见。“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看似柔弱,却有着顽强又倔犟的生命力。而且,默默无闻,不怕寂寞。顺应时节,适时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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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旁的爬山虎,正在移步蔓延。往岩石上,朝山坡上,风雨无阻,自如奔爬。记得小学有“爬山虎的脚”的课文,那有吸附攀援力顽强的“脚”,牢牢地贴在生长前进的路上。绿意盎然的藤叶,又极柔美。我想到了男人和女人。这阴阳两极的力和美在爬山虎身上和谐统一存在着。

此时节雨量阳光增加,适宜各种菌类生长。见这眼前郁郁葱葱,山草丛中一定有各种蘑菇。在家乡的山上,树兜下,杂草矮灌木中,隐隐躲藏着各类蘑菇。有“绿豆菇、喇叭花、鸡蛋黄、茅草菇”,还有形状长得极像老鼠脚的“老鼠脚菇”,尤为好吃。采的量不多,洗净大家和在一起炒,真正的天然绿色健康食品。

采蘑菇已是多年前的往事了。那怕在异乡他山,这记忆也自然地会冒出来。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以自己正常的速度前行着。

途中见到两位骑行达人,空把跳舞。一位不时直立上身,双手似钟摆,或于胸前做敲鼓状。不时半俯上身,双手一前一后朝不同方向做射击状。如单兵行动作战貌。见此位中年模样,虽戴副墨镜,也能感觉到脸上的沧桑。头顶牛仔帽,既调皮,又有魔力。等我反映过来想拍照,须臾已在百米开外。

另一位是个年轻帅哥,站立空把骑着单车。随着车载音响播放的音乐,时而舒缓,时而激昂。随着节奏,居然在车上“跳舞”。双腿踩行的节奏和乐调一致。两个肩膀一上一下耸动着。接着做了个单腿曲踩坐凳,身子呈十字平俯向前滑冲,同样惊奇致拍照不及。

同向或反向不时相遇到同样行走的人。迎面一徒步老者引起我的注意。目测大概六十开外,背个小包,腰系一毛巾,戴一顶圆灰白色帽子。脸上红润(运动也有关吧),步伐矫健。以我的方向来看他是逆行。这样十八公里的路标,在我是每公里在增加,在他是在减少。这种行进过程心里感受一样吗?或许在途中有不同的心里暗示吧。我是个古板的人,还没有这样“逆行”过(是允许的),下次不妨试一试。擦肩而过的这位老者,让我想到一位熟识的长者,他说过的一句话:能把一件事做好,就不简单了。比如上面两位骑行达人。

由于路程不算短,没有花费更多的时间停下来驻足观看,也少有拍照。有两张好奇免不了拍下,都在路边。一张是荔枝小时候的样子,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另一张树上结着许多很像“豆角”,老家土话叫“五时梅”的果子。朋友们瞧瞧,是不是很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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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现象,当然也不止在徒步的路上,平常生活也常见到。即是女人往往是三个为伴,在路上就见到二拨。男人常是俩人或更多人走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道理?你们有没有感觉到?

到九公里一半时,开始戴上耳机听歌。阳光朦胧,像是被谁调小了低档,树影也淡淡的,若有若无。音乐泉水从脑后潺潺泻流,世界渐渐变得安静。琴声和着水音别有洞天。想到红楼梦中有一处写贾母,说过这样的话:借着水音听琴。她可是实实在在的有那般雅致生活,可我只是通过耳机在听音乐而已。这是一组古筝轻音乐,诸如“茶禅、淡月晨风”。耳边啁啾四起,百鸟齐鸣,仿若置身花草树木幽谷,占山为王,百鸟在朝拜。想到了杨丽萍,在轻歌曼舞、花草鸟虫中简单自在生活。

过了十公里处,有一个大一些的休息驿站。这时,细汗微微浸湿衣服。感到有些累乏,正好稍停休息。其间拍了一张榕树照片,主要是拍榕丝。长长细细,千丝万缕,既像美女的头发,又似男人的长髯。并且去问旁人,那一路都能听见的虫叫,是什么鸟虫?有人说是蝉,我以为也是。寻声近看路旁树上,原是一种虫子,有翅膀。像是又不像。还有一棵树,高高的枝叶间,开满了碎细点点的黄花,远看有点像是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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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最后三公里,太阳已不到二丈高。愈感到有些累了。鞋好似不是很合脚,这双鞋不适合走长路,左脚似有起泡。但是,最好中途不要长停歇,要一鼓作气。因为歇久再走,会感到很累而产生不想走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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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七公里,拍照。胜利在望,终点就在前方。太阳露出清晰的脸,淡淡的轻轻斜照在湖面上。微风吹拂,一条金黄水带洒在细密如网的粼波上。这从午后已走到了夕阳。接近终点时,身后渐远渐近传来熟悉的老歌渴望:“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心中渴望,真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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