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爷爷

关于爷爷,关于逝去的一切

爷爷,对不起,那天本想着等上完夜班第二天早上在赶回家,就是这样的自以为,让这最后一声爷爷,再也叫不到,那天成为这一生的遗憾……

爷爷做了一辈子的农民,对于生活,从未畏惧过。爷爷您说您是闲不住的人,所以忙忙碌碌一辈子,却没享过什么福。在小时候,我就听老人们说过您的过去。爷爷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后来,后妈也带着两个妹妹改嫁去了,连家里最值钱的簸箕也拿去,爷爷希望后妈能把一个妹妹留下来作伴,可是最后什么都没留下。就这样,爷爷小小的年纪就把这个家撑起来。以前家里的后院,种满着各种果树,葡萄,荔枝,龙眼,番石榴,百香果……爷爷说,要种给自己未来的孙子孙女吃。爷爷买过猪肉,以前在家读书,每到赶集,哥哥就领着我和妹妹,排着队去到市场和您要零花钱,一直到我去外面读书,每到暑假回来,临走前,您还像小时候一样,给我零花钱。爷爷,您和奶奶算是年少为夫妻,老来伴。每每在家,天还没亮,就听到您和奶奶的吵闹声。我知道您和奶奶上一秒还在吵架,下一秒就能和好。如今,您不在了,每天清晨,在也听不到这种吵闹声了,突然间像是少了些什么。爷爷,喜欢听戏,小时候,每到夏天,爷爷拿着影碟在家门前的老树底下播放着,那时候,街里邻居的老人们都会过来观看。去年,本想着拍一张全家福,却因堂姐未回家过年,就搁置下来,而如今,全家福里,永远的缺少了一个您。爷爷养过鸭子、狗、猪和鸡,每天总是早出晚归。爷爷没有读过书,但总是教导我们一份耕耘一分收,不管是做什么,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不想去麻烦别人。在一个月以前,您还是满山遍野的跑,因为您说这样子既能锻炼身体,又能为这个家做点事。奶奶说嫁给爷爷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连家里的土坯房,都是自己一砖一瓦的打造出来。永远喂不饱的肚子,紧缺的油水,拿着米糠来充饥,嗷嗷待哺的一大家子人,种不完的地和干不完的农活。

我记得小时候,养了一条大黄狗,养了好多年,爷爷特别喜欢它,不管去哪总是把它带上,记得有一年您生病,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回到家时,大黄狗不停地向您摇尾巴,硬是往您身上扑,眼里还透露出一丝泪水。

爷爷您说,有一年发洪水,家里的猪跑到河里,您那时还带着烟筒去,后来您觉得这烟筒碍事,索性就把它扔进河里,从那以后就把烟给戒了。可是您就是戒不了酒,这辈最喜欢的就是喝酒,不管我们怎么劝说,您还是听不下去,可以说是嗜酒如命了吧。可是做为您的孙女,我还没买过像样点的酒给您喝。

以前我总觉得,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觉得岁月静好所有人都在,然而世上最可怕的“我以为”,就是“我以为我们还有好长好长的时间”。确未曾想,有些老人见一面少一面。小时候爷爷总是喜欢拿钱来“收买”我们帮他干活,而我们也很开心,争着抢着去帮爷爷的忙。

爷爷我会记得您带着我们在地里干活,在山里满山跑的样子,那时候很累,很辛苦,但是未曾抱怨过生活。您在生病的最后一个月里,几乎都是靠着麻药来止痛。可是后来连麻药也未能止痛的时候,您也未曾哀痛过一声。他们说,爷爷这一辈子最吃得了苦,所以临走前,还是强忍着病痛,安祥的离开。

爷爷您会一直活在我的心里,活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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