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我就会胡言,说,文字就是一坨屎。
来自异域的味道,酒,饮料,还有烤羊肉烤羊排烤羊肾烤羊肝,羊肾贼嫩,隐约吃出血水来,白酒干爽,是新疆人剔骨割肉的尖刀,直来直去。我总是图这口腹之欲,一日三餐一大半不在家里吃饭。
母亲闲来无事,跟我的车出门散心,我嘱咐她带上茶水零食水果,还有,花生米和酒,然后,我开车,她在旁边拧开酒瓶,在长江大桥上指点千帆竞渡,边仰起头,喝上一口。
然而到了苏北有点不一样了,点了鱼头羊肉鸡块,每一样都带辣,母亲有点不习惯,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菜的量可以,质量却不敢恭维,鱼头很不新鲜到略有臭味的地步,羊肉也好不到哪里去,母亲要发表意见,我劝住,算啦,就这一次而已。
我这肚子,乱七八糟的次数多了去,偏很敏感,于是,大多时候,我拉屎是不成形的,颜市人称烂薄屎,正宗说法是一坨烂屎。
异曲同工的是我的字,多半时候是坨烂屎。
怪我太不讲究了?哪管得了那么多,先让嘴巴痛快了,往后的事由得它。
偶尔消化也会正常一些,那便便难得成了形,一气呵成,那爽快,是非常愉悦的。
字也是如此,久拖不决的,便会憋的慌;憋过了时辰,就忘记了它的存在;一泻千里写成了,那痛快劲,和一坨成形的屎太过相象。
我这样说话,也不知是对字的不敬还是对屎的不敬?母亲不停地剁着青菜,那些鸡鸭的食量大着呐,一天总会消耗好几大盆菜。母亲还变着法儿煮玉米粥,里面加了切成小方块的红薯,和很大的一块老冰糖,对我说,这是粗粮,多吃点,对身体好的。
小时候特喜欢这类甜食,不知何时起开始隐隐地拒绝,我含糊着答应,始终不敢多吃。
其实我从来没告诉我母亲,我吃玉米,多半又会拉稀,一坨烂屎的意思,这好象涉及了我的隐私,呵,我又多嘴了,真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