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候鸟,初心不改

美国作家凯鲁亚克写过一部广受欢迎的小说《在路上》。小说中,主人公曾经发出这样的疑问:我们的道路是什么?乖孩子的路,疯子的路,五彩的路,浪荡子的路……任何的路,到底在什么地方,给什么人,怎么走呢?

你的人生之路,究竟是乖巧,是缤纷,是浪漫还是疯狂,都应该由你自己,踏踏实实来开启。有速度有光感有力量,有梦想有激情有渴望。

我常常梦见自己在飞,在夜空中飞,在星河里飞,在麦田里飞,在山川河流里飞,在无垠的时光隧道里飞,也在你心里飞。自由自在的飞,像候鸟一样,来回穿梭。

如果要实现梦想,就要从现在开始出发,如果要到达远方,就要离开现在停留的地方。我们过惯了这种波澜不惊的生活,就失去了生活原本的色彩,内心也慢慢的暗淡下来,那么这个时候,就该离开原地去远方流浪。小时候放风筝,手里紧紧握着那根线,怕它飞走,又怕它飞不起来,于是奔跑着放飞它。有时候躺在草地上看飞机拉线,一直看很久,看空中的飞机云。长长的尾巴拖起来飘在天空中,就是很美,让人去想不知什么人才能坐飞机?也不知自己这一生是否能够坐上飞机。

后来上了大学,终于坐了一次飞机,飞在天空中了,夜空中的城市灯光闪闪,每一颗都是最亮的星。后来飞机上升,仿佛真的可以触摸星空,感觉星星都在窗外夜谈。现在还记得那个夜晚,我很喜欢飞机起飞和下降的瞬间,心脏瞬间停止呼吸一般,耳鸣加上失重,像坐游乐场的海盗船,也像过山车最顶端的下坡,还像跳楼机下降的瞬间。片刻仿佛是只在黑暗中渴望光明的候鸟,却又吓的不敢睁眼看光明。

日子过的久了,我反而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我迷恋在深夜无人的时候坐在窗前看夜空,天空总是澄澈,每一颗星星都像每一个人有一个自己的故事,我愿意遐想,然后与天与地与自己对话。

倒是现在人群使我惶恐。

特别是陌生的人群。我一下子会变得羞涩、木讷、迟钝。甚至看起来十分笨拙。所以我尽量不说话,这样也不会被别人误以为。更多的时候,在人群中我更善于倾听。

也许我有些轻微的自卑,不喜欢与人来往,不轻易与人倾诉,不善于与人表达。在走向内心的通道里,只有我一个人可以通过。别人没有票的,一生都进不去的。

上学时候爱上流浪,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意停留。仿佛我上大学是兼职,各处游走才是主业。像一只飞鸟,永不停歇。

在路上遇见那些擦肩而过,此生不再交集的人。今日萍水相逢,明日各奔东西。有时候听到了别人的故事,看见了自己的人生,有时候收到了别人的馈赠,感恩着这一场遇见。

《心经》上说:不垢不净,不生不灭,不增不减。以我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达到如此至深的境界,而今,小半生已过,有如候鸟,来来回回的南北迁徙。从前就觉得自己将来一定是要去远方的,以后也是一样。

凯鲁亚克《在路上》,他说:我一辈子都喜欢跟着让我感觉有兴趣的人在一起,因为在我心目中,真正的人都是疯疯癫癫的。他们爱生活,不露锋芒,希望拥有一切,他们从不疲倦,从不讲些平凡的东西,而是像奇妙的黄色罗马烟火那样,不停地喷发火花。那些火花是蓝色的、性感的、蛊惑的、说不清的。有多少人一生是为这些火花活着?她们奔波、追逐、永不停歇。

母亲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丹凤眼,瓜子脸,小蛮腰,细长腿。后来生了孩子,有了家庭,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也摧毁着她的容颜。青丝里藏了好多白发,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蛋上长了雀斑,炯炯有神的眼睛边爬上了鱼尾纹……所有的变化都见证着她老去。但她年轻的时候也曾像我一样渴望飞翔,去往远方,只是后来被现实和生活绊住了双脚,走不出命运的牢笼。

后来的我特别迷恋一个人在路上的时光。飞机、高铁、火车、汽车、公交车、自行车、牛车、马车……什么样的交通工具都可以,只要不停歇,一直往前走就可以。陌生的城市、县城、小镇,熟悉的角落。陌生人的微笑、哭泣、倾诉,熟悉的情感。总会在路上收获一些这样那样的情趣,埋在心底,生根发芽,遍地开花。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非常棒,那迷人的陌生,那熟悉的感觉。常常伴随着我游荡在那些陌生街巷,在街边下馆子、吃大排档,然后不停走啊走,一路走一路欣赏,一路走一路收获。看人、赏景、拍照。偶尔和陌生人聊天,有时逗逗街边的小狗,这生活充满新的色彩,像彩虹,炫目多彩。

有时候去纸碎金迷的大城市里游荡,穿梭与时尚都市的场所,有时候在山顶上看云海,对着太空大地呐喊,有时候但不知名的小镇,偷摘路边的野果……看过沙漠的广袤,见过大海的广阔,上过笔直的高速,也穿越泥泞的小路,爬过最高的泰山,也去过江南的丘陵。你有过的路,藏着你的气质,这句话也许有点对,反正我不愿意停留。

当然了,旅行的路上,也遇见陌生的迷人的男子。但是我们并不交换姓名,也不会互加微信。谈天说地的畅谈后各自微笑着离去。这样的回忆总是美好的,这样的邂逅有很多,想起来时心里有惊鸿。只是忘记了他的样子,也忘记了在哪里见过。

我一直觉得行走的路上可以治愈心灵,虽然我也不曾受伤。但或许又可以丰富心灵,锦上添花。

有时和从小长大的朋友、同学在一起吃饭,有说不出的局促和尴尬,不知说些什么,脸上堆着想讨好的微笑。不知在啥时候就没了共同的话语。

人如沧海之一粟,在不断的行走中,人和时间都是渺小的,在渺小中,又能找到时光的伟大。而在山水和时间里,在红尘城市中,最迷恋的还是人。我在千山万山千水万水间去找人。有的转瞬即逝,有的刻骨铭心,来的去的都是过客,但总有一些人会一直留在身边,不曾走远。

我不知道为什么,长期呆在一个地方,会让我莫名恐惧。我害怕一个人走在熟悉的街角,听到熟悉的歌曲,转角处遇见熟悉的人说着熟悉的话看熟悉的风景。但是我对火车站和高铁站的人流深深迷恋。他们行色匆匆,但每个人脸上有说不清的“在路上”的表情。有的人迫不及待,有的人兴奋,有的人哀伤,有的人平静,有的人从容,我喜欢看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去浮想他们的故事。

在这有限的人生里,行走在路上,我们不是候鸟,没有翅膀,但是我们有双脚,可以丈量。请让我继续保持对时光的一往情深——有如少年,有如山河,有如草木,有如候鸟。如你所愿:初心不改,始终不渝。

请让我不管走出多少个十年,归来后仍是少年,在路上,去见喜欢的人,去看心仪的景,去邂逅一场浪漫,去等待一只候鸟。

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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