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时候总要到阳台上坐一坐,看看书或是欣赏布满阳台的花草。阳台上摆放着各种植物,罗汉竹精神威武、棕竹挺直潇洒、橡皮树的叶子光泽亮人这些长绿植物给人一种大气的美感,而纤细娇嫩的文竹总是让人怜惜地去爱又怜惜地去赞美它。与那些充满大气美的植物相比,文竹的纤小却占据了一个引人注目的优势。文竹虽然纤小,可是它却长出一片柔和的绿色,代表着生命的祥云般的细叶,祥和极了。阳台上还有几盆山石盆景,有的高耸入云、有的嶙峋险峭、有的如江南小景般幽雅……。这一切使这块不足四平方米的地方显得平凡又温馨,有着令人心静,令人思索的空间。
我喜欢这种对比强烈的环境,这是属于我自己的空间,在这里我可以壮怀激烈地思想,也可以随心所欲放浪形骸。极目望去,近的是现代或是仿古的建筑,凝聚着雕塑般的美,远的是连绵葱翠的山,雄壮起伏。这一切构成了一个静与动的对话场面,同时也给了我一个启迪。其实,人的一生就是这样从始到终都是静与动的争斗。
打开历史籍册,每一卷都是金戈铁马到丝竹琴瑟的演变,从《孙子兵法》到今天的莺歌燕舞原来就是从不平反的争斗中得到平凡的宁静的生活。也许认得生命就是如此一个过程吧。
我的感慨由来于那盆文竹,它以本身娇嫩的美于阳刚十足的罗汉竹等植物相媲魅力的这种精神。这种精神一直支撑着我十几年来拼搏人生的跌打滚爬,这种精神也就是鲁迅先生笔下所写的匆匆过客和勇士具有的气质,是一种不论成败结果而重视追求过程是否竭尽全力的思想。文竹不以弱小娇嫩而失去正直向上的信念。尽管纤小却平平静静地生长,散发出耀人的魅力。
悠悠岁月,时间如梭。转眼间已经到了初冬季节了,阳台上的生命好像停止了勃勃生机。可是,我仿佛依稀听见这些生命的根在泥土里窜动的声音,这种声音如战场上杀伐般激烈。然而,泥土的表面是十分平静的。我惊讶于这些生命能如此平静地与冬天的寒冷对抗,平静是非常可贵的境界,一种我们必须拥有的境界。
罗汉竹等植物的阳刚气质就不必过多地去称道了。文竹也直立着身躯向人们展示着不屈的精神,文竹旁边的三角梅有着舞蹈般的身姿却要依附于铁架才能攀援向上,一旦失去这些铁架,它就会无力地趴在地上。如此看来,文竹独立、平静、坚强的品质就是美真正的内质。
说是在阳台上看书,心却被眼前的景物所吸引,神思静悟。我注视着那盆娇嫩的文竹,心里担忧它能不能经得住冬天的风的肆虐的抽打,这么娇嫩的生命……。我怜惜地看着它。“今年的文竹比去年长得要好,强壮了很多。”妻在一旁随口说道。妻的话提醒了我,几乎忘了经历了去年冬天,这盆娇嫩小竹更加精神了,更加显现出妩媚的身影让人们欣赏。我心里不由得对它产生出一种敬意。同时还产生出对人生命运的思索。我明白,只要具有不屈的精神,哪怕是纤小的生命就能够使人感到强烈的震撼,一种对灵魂的震撼。
天越来越冷了,文竹在瑟瑟寒风中始终保持着清冷的气节。我想,做人就应该像文竹一样,平凡,渺小却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小,却显得伟岸、自尊。
从此,我投向文竹的目光满含着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