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岛主黄药师 ▏一个大写的至情至性之怪人

东邪黄药师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为黄药师奠定武学一代宗师的写照。

因独居东海,自创桃花岛门派,人称外号:“东邪”,天下“五绝”之一。乃金庸笔下武功绝顶的高手之一。

金庸《射雕三部曲》中绝顶高手,不乏其人。非要分出个名次来,恐怕当属王重阳位列榜首,其次才是“五绝”,大家有所不知,天下武学都来源于道家,全真教乃是天下武术正宗。大家暂且有疑虑,他王重阳怎么可能是天下第一,西毒欧阳锋才是。恕我慢慢细表。

江湖上,因一本武林至宝《武穆遗书》贯穿《射雕三部曲》。大家都熟知,《武穆遗书》乃岳飞遗世之兵法。此乃金庸笔下侠之大者奠定基础。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1.黄药师乃是个至情至性的纠结人

故事从黄药师上终南山拜访王重阳起,从此东邪黄药师名扬天下,成为一代武学宗师。

那日,黄药师上终南山拜访王重阳。天下第一之人王重阳在干嘛呢?这时候不得不提起一个人林朝英。他与之打赌却输了。黄药师因其对王重阳有仰慕之情,遂多管闲事,点破林朝英暗藏化石丹。

化石丹又为何物?为何能瞒天过海欺负到天下第一王重阳身上?这只能说,王重阳是个粗人。作为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于一身的黄药师来说,化石丹可以使坚硬的石头软成面泥。化石丹属于火石,隶属地理范畴,从这点看黄药师博学多才,可想而知。

而一切都是因为一本“九阴真经”出现在江湖中,才引起各路武林人士争夺。王重阳、黄药师、欧阳锋、段智兴、洪七公决定在华山论剑,争夺“天下第一”,谁赢了《九阴真经》归谁。在这里我说个题外话:九阴真经为何物,为何大家如此在乎。原来,九阴真经乃是道家开山立祖之时的修炼心法,分九重境界。

第一重,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快慢合乎三十六,九阳神功第一重。

每日子、午、卯、酉四正时,找一阴气重的地方,最好为四高中低。面北而坐,五心朝天,静心绝虑,意守丹田,到一阳初动之时,双手在胸前合什,指尖朝前。引丹田之气沿督脉上行,任脉下归丹田。如此待小周天三十六圈。由慢至快。气归丹田后,双掌前推,掌心向前,掌指朝天,气行两掌。双掌指下垂,掌指朝下,掌心朝下,迅速收回,左手掌心对准气海穴,右手掌心对准命门穴,真气随手式成螺旋状贯入气海、命门两穴。汇于丹田内。如此意守下丹田一柱香的时间。待此功练有一定功力,能收发自如,有抗寒之功时可修第二重。

如此说来,这又与五行八卦的知识融合。这本武功,是属于阴寒之地练就的武功。与其相对的是九阳神功。为何《九阴真经》被梅超风练成那个鬼样,一是女人属阴寒之躯,二是梅超风心术不正。对于男人练此武功,乃是极好。后辈杨过和张无忌便是佐证。

华山论剑,黄药师败给王重阳,但也得到“东邪”名号。事业上失败的黄药师,情场却春风得意,喜逢一妙龄女子冯衡,娶之为妻。

武功再牛逼之人也有去世之日,于是王重阳终于老死了,死前将经书一分为二交给“老顽童”周伯通。周伯通乃出世至善之人,途中被黄药师夫妻所骗真经为假,周一怒之下毁去经书。而冯衡却有过目不忘之本领,将《九阴真经》下卷背了下来交给黄药师。

从这点看,黄蓉遗传了他母亲的古灵精怪和过目不忘。黄药师只有下卷咋办呢?他自负的认为,可以从下卷中自创上卷内功心法,因而发誓若不练成经中所载武功,边不离桃花岛一步。

于是有了他的徒儿黑风双煞陈玄风和梅超风窃取真经之事。冯衡为了安慰黄药师,再想把经文默写出来,结果苦思几日几夜导致流产生下黄蓉,自己去世。

日后,周伯通得知受骗,前去桃花岛追讨经文。因其口角之争,两人大打出手,周伯通被困桃花岛15年之久。期间,善良聪明的黄蓉为其送酒和食物,黄药师知道后责骂她。黄蓉赌气从浙江一路北上。可见桃花岛的位置应该在今日的浙江海定一带,那里正是金庸出生的地方。

黄药师自从死了媳妇,心疼自己的女儿,为了找寻她打破自己发下的誓言离开桃花岛。有人会说,不就是一句话吗?至于这样吗?

所以有言: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此乃大丈夫。”而黄药师情非得已破了自己的誓言,算不得大丈夫。

之后的事,黄药师在归云山庄不计前嫌宽恕了自己的大弟子陆乘风,并传给他残疾人才有的上乘武功,赢得自己的身后名,此乃重情之人。

2.从黄药师武功绝学上,也能看出他的至情至性

黄药师一生所创绝学甚多,前期都有些心狠手辣之嫌。比如,灵鳖步,附骨针。

灵鳖步制敌之术是,像利箭般直击敌人胸口,所到之处五脏俱焚,性命不保。而附骨针更是阴毒之术,伸手在人身上轻轻一拍,那针便入肉里,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这些不算狠毒,毕竟兵器乃练武之人之必备。前提是,针上喂有毒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苦痛。一时半会死不了,要折磨两年后方取人性命。

随着妻子死去,女儿流落江湖,在客栈恰逢徒弟之女傻姑,遂传授一招,三招火叉、三招章法。黄药师总是先立后破,以破在立,传授很多残疾之躯的绝世武功,可见性格之古怪,武学之高深。

而后创立的绝学,如八卦方位,招数名字叫做:回风拂柳、星河在天。这就是东邪平日修习上乘内功所用的姿式。而时间正是,黄蓉和傻小子郭靖相爱得如漆似胶之时。其实,黄药师那个时候的心性已经登峰造极,物我两忘。以娟秀的杨柳之姿,和浩瀚的星河为界,心胸中肯定装着一个诗人。

而黄药师独步武林,出场时必用的招式,只有两种。一个是,玉箫剑法,一个是碧海潮生曲。

这两招有什么特别之处?一是,玉箫剑法的招式,萧驶乘龙,山外清音,金声玉振,凤曲长鸣、响隔楼台,棹歌中流。剑式之潇洒俊雅,是从玉箫中划出的剑法。颇有文雅之风。

是,碧海潮生曲:曲子仿真大海浩渺,万里无波,远处潮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气候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能使潮水中的鱼跃鲸浮,忽而冰山飘过来,忽而海水如沸水,用内功催动此曲,短时间内使人心神皆乱。从这个招式中,我们就可以看出,晚年黄药师武功已经磅礴到这等地步。其胸怀,其博学都运用在武学中。

黄药师之博学多才,不仅体现在琴棋书画,他又会奇门术数。什么奇门五转,五星大转、二十八宿大阵、一百一十三根竹签阵。蒙古大军围困襄阳之时,黄药师就摆下奇门术数和二十八宿大阵与蒙古大军周旋。后来,与杨过合理解了襄阳之危。

黄药师不为世俗思想所局限,从不为自己误杀人而辩解,与全真七子在荟萃楼之战就是。黄药师救人之高明也能体现他性格的怪。他会制药,调配处的九花玉露丸,天下之伤病无不能治。所以才有天下所伤,无桃花岛所不能医治。

3.黄药师的爱情观

黄药师一生博学,但确实自傲。他还写诗讽刺孔孟。他任性痴情而又极度浪漫。

妻子亡故,他念念不忘,十几年中,爷爷在他的墓旁吹箫相伴,墓中供着的是他亲笔手绘的世上最精巧的珍玩和小像。他还为此做了花船,想着带着妻子的玉棺,月夜出航,让海浪打碎船身,与她一同葬身大海。其痴情和浪漫可见一斑。让我等自认泡妞秘籍自惭形秽。

他的浪漫,不同于做梦少年的浪漫,而是一个懂得爱也懂得欲的成熟男人的浪漫。他一生都是重视真情。所以,当他看见女儿黄蓉深爱郭靖,难舍难分,他便发出悲吟:造化弄人啊。

黄药师一生不受约束,行走江湖无人能伤他,他在外浪迹多年,从未沾花惹草,从未移情别恋。哪怕只是肉体上的欲望。他对爱情的忠贞,正是我们现代人要学的。

此生只爱一个人,至死不渝。

4.黄药师的交情朋友

黄药师一生阅人无数,但能进入他视线的人不多。女婿郭靖在他眼里,只落个迂腐之名。徒弟中,他偏爱梅超风,却也对她处罚最严厉。

能够成为他眼里敬重的人,有那么几位。

第一,当属“北丐”洪七公。洪七公一生所受人间疾苦,却练就一腔侠义心肠。一生所杀之人皆为恶人。洪七公收小女黄蓉之时,黄药师表现出的感激和敬重,喜于言表。在我看来,洪七公才是五绝中之首。武功不是,但人品是。

第二,就是西狂杨过。他俩能成忘年之交,就是因为并行很合。黄老邪为了自己的东邪名号,一生都在维护,却有被声名所累之嫌,而杨过直抒胸臆的狂放,黄药师打心里佩服。

第三,就是西毒欧阳锋。大家有所不知,欧阳锋在漠北白驼山庄一待就是几十年,他绝对是个武痴,虽对拿到武侠秘籍不择手段,但从事业领域来看,黄药师前进的动力。这才有,欧阳锋带着儿子欧阳克去桃花岛求婚,黄药师为何答应的原因。

有人会问,南帝一灯大师呢?从黄药师评判他的徒弟渔樵耕读乃泛泛之辈而言,南帝算不上他的知己之交。

最后,我们来说说老顽童周伯通,他是中神通王重阳的师弟,武功当属天下一流,只不过他一生贪玩,不为功名所累,所以黄药师对他有些看法。但周伯通对他的评价最高:

“黄老邪聪明之极,琴棋书画,、医卜星相,以及农田水利、经济兵略,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老顽童乃出世之人,所给予的评价最为可信。

所以,东邪黄药师的真性情和博学多才让其成为一代宗师。


【后记】

五绝中,个人最佩服之人当属黄药师,其次侠义为首的洪七公。黄药师的缺点也很多,“大侠”“英雄”“完美”这些字眼不能用在他身上。但多才多艺多令人倾心的人,有缺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如此雅致之人,也是我等文人追寻之境界。位于东海一隅,半亩方塘,三月桃花,两人一马,独步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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