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放牛班的春天》谈某幼儿园虐童事件:都是教育观念惹的祸

近期某幼儿园和某学院的事件,就像不见得光的黑暗忽然暴露在了一丝光明之中。该说的许多已经说了,该批判的许多也已经批判了,该负责人的人,也终有还债的一天。也许过多的谴责已经没有太多实际意义,那些人不会听,世界也还是一如往常地昼夜更替。

但这些事绝对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所遭受到的苦难应该被“埋没”;对于这个社会来说,他们所遭受的苦难绝对不能够被埋没。

要这些事不被埋没,除了媒体谴责曝光,和相关部门采取法律行动惩治相关责任人,我们还需要反思,彻底地反思。

反思自身的观念,反思自身的做法。

只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些早该反思的问题,其实很多电影早已经告诉世人。比如《这部放牛班的春天》。

1.再多的措施,也不及教育观念的转变

2004年的《放牛班的春天》无论是剧情还是人设结构上,都和1989年《死亡诗社》非常相似,前者可以说是借鉴了后者。

一所校规就是一切的学校,一群调皮捣蛋的学生,一个古板顽固的校长,一个与校长对抗的春风化雨般的老师。

这种配置同样是在讲教育问题的《三傻大闹宝莱坞》上也得到了运用。真不知道国产电影也能有这样一部电影,哪怕结构上是抄的,但其价值也能比一百部某IP续集电影要大得多。

《放牛班的春天》与其他谈教育的电影不太一样的是,批判性没有那么强烈,风格更加温情浪漫,气氛没那么沉重。原因很简单,因为是法国人拍的。

但我们依然能感受到以校长为代表的传统教育观念,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电影从已是暮年的指挥家皮埃尔•莫安琦开始,在“塘低”寄宿学校的老同学派皮诺送来一本那时学监的日记后,两人开始回忆起那段童年时光。

“塘低”寄宿学校无疑就是某学院的艺术化版本,是一所专门针对问题青少年开设的寄宿学校。许多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无能为力”,只好“拜托”这所学校。

克莱门特·马修作为新学监来到这所学校,和《熔炉》里的美术老师一样,他慢慢发现这所学校没有那么简单。

体罚、关禁闭等措施在这里习以为常。

因为这些小孩并不是“普通小孩”,至少在老师们的眼里是这样的。他们无恶不作,行为恶劣,不少老师都因此受伤。说真的,有多少老师能受得了这些熊孩子的折腾?毕竟老师也是普通人,你可不能希望每个老师都是孔子。

所以,包括最近的幼儿园虐童事件,许多新闻曝光的体罚事件,我们指责老师的恶行之时,有没有考虑过如果自己遇到一个熊孩子对自己做了一件忍无可忍的事,自己会不会忍不住打人?也许这是我们忽略的一个重要部分,老师为什么会打学生?相信绝对不是闲来无事就要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的,如果真是闲来无事恶意为之,那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绝望。

小孩不听话,可能想到第一个字就是“骂”甚至是“打”。电影里的“塘低”寄宿学校就贯彻了一条简单的教育理念:犯错,惩罚。

犯错,惩罚。

犯错,惩罚。

犯错,惩罚。

这句话在这部电影里至少出现了3次。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出现了无数次。就像马戏团训练动物一样,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动物就会变得很听话。这也不就是我们许多家长对于自己小孩的教育理念。

也许这是最短时间起到效果的办法,小孩会变得很“听话”,甚至会有条件反射,比如见到校长就会马上安静站好一动不动。就像我们以前见到某个班主任或者教导主任,就会马上变身成乖学生。

如此一来,家长和老师的目的达到了。所以有些家长会送自己的孩子到类似的学校,别人看起来愚蠢至极,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地狱。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对付熊孩子,这种方法能够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只可惜,这只是表面上的效果,能够满足老师和家长的目的。所以“犯错,惩罚。”的教育观念至今还有着非常大的市场。可是老师和家长的目的满足了,那小孩的呢?小孩表面上会变得很听话,但背地里呢?

更可惜的是,多数人只会用眼睛去看东西。好像小孩顺从自己的意愿了,世界就太平了,而关于小孩的心灵世界,谁又知道和了解呢?

大概只有类似电影里的马修老师这样的人了。《放牛班的春天》通过这个老师,向我们展现了除了“犯错,惩罚。”之外的教育方法。

在一次恶作剧伤人事件中,校长不知谁是元凶,于是集合所有学生,要求犯错学生站出来,或者有人告发,不然所有人都要轮流受到关禁闭惩罚。

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学校用过这种办法,为了找出是哪个学生做的“好事”。这种鼓励学生打小报告的办法,也许目的真的只是揪出那名学生进行教育,只是不知道使用这种方法的教育工作者,有没有考虑到学生的道德观念发展。

马修在后来得知事件元凶,并没有把他交给校长,而是要求他作为事件受害者——兼任学校门卫、校医的马克·桑斯的护工。

在看到校医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受伤之后,这个做恶作剧的孩子开始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也才之前讨厌的校医原来也不是那么讨厌。

小孩子也是人,也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我们一厢情愿地想要小孩认错,用尽各种手段逼迫着,“认不认错!”“认不认错!”可能小孩最后会委屈地认错,但并不会知道自己做错的根本原因,也就是说,并不会因此得到成长,

想想如果把那个搞恶作剧的孩子交给校长,那么结果可想而知。他会哭着承认自己的错误,却对这个世界多了一份怨恨,继续讨厌这校医,等惩罚的“药效”一过,他还是会继续恶整他讨厌的人。

两种完全不同的教育方法,其实提现的是完全不同的教育观念。

在不断的打骂和苛责之中,小孩学到的也就是骂人和打人行为;在一次次宽容和理解之中,小孩学到的则是包容和体谅的优秀品质。至于每个人要怎么选,大概就要取决于每个人的意志品质了。

不说其他什么人性丑恶的。可以肯定的是,某幼儿园和某学院奉承的是“犯错,惩罚。”这种教育观念,导致的结果,大家有目共睹。可能许多人没资格谴责这些校方,因为许多人奉承的是同样的“犯错,惩罚。”观念。

可能结果没有像最近新闻事件那样闹得严重,但事实上情况可能会更加严重。很容易发觉的一个现象是,如今的小学生,张口就是“操”“妈的”等这些不雅词语,自学成才的吗?

恐怕是在打骂声之中,人性的丑恶会越来越被激发,而人性本善的部分,却会越来越被蒙蔽。

其实再多的制度改善措施,也许真的不如能让更多人的观念转变。观念决定人的行为。你用什么样的观念教育小孩,小孩就会滋生怎样的观念。很喜欢豆瓣上的一句点评:恶毒的棍棒,滋生恶魔。

2.避免悲剧,请将孩子像当朋友一样沟通

无论是《死亡诗社》里的鸡丁老师,还是《放牛班的春天》的马修老师,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和小孩站在同一阵线。

可惜现实中有多少老师是被学生当作对立对象的,又有多少家长和自己的孩子聊天像是隔了座山。

如果是普通老师,在遭遇学生的嘲讽和恶作剧,大多会非常生气,张口就骂。马修也很生气,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和孩子较真,这只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在一个叫皮埃尔的学生在黑板上画他画像嘲笑他是秃头的时候,马修的做法是,也画上一个皮埃尔的画像,嘲笑回这个调皮但尚未良知泯灭的孩子。

大人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自己吃过的米比小孩子走过的路还多,这样是让小孩觉得大人很“神圣”了,但也很难用心跟你沟通了。

很多时候并不是小孩子要封闭自己不说话,只是大人不愿意放下架子而已了。当马修放下了自己的面子,他也得到了学生的认同。学生对谁都不敢说的话,却能对马修推心置腹。

马修身上值得学习的,不只是老师值得一学,家长也更值得一学。因为缺少沟通正是某幼儿园和某学院等类似悲剧事件的很大的一个原因。

当小孩不肯和家长推心置腹,那么小孩在外遭到的暴行,又能告诉谁呢?

有人曾做过一段时间的统计,在国内某个最具影响力的门户网站中,每天至少有一则侵害儿童的相关新闻报道。如此严重的社会问题,根本上的原因是人性,但催生问题的原因,可能是我们每个人疏忽的“沟通”儿子。

把自己的小孩当朋友一样聊天,如果有怪事,大概就不必等到事情恶化之后才后知后觉了。而这只是需要放下所谓的“大人架子”。

《放牛班的春天》用非常浪漫的方式讲了两种教育观念的区别。其实这部电影已经告诉了我们“犯错,惩罚。”的教育观念是有严重恶果的,蒙丹这个角色,就是这个恶果的形象化。

马修这样的教育方式,也许,会显得很理想化,他在电影里也不断被校长指责,这种方式太傻太幼稚,简直就是胡闹。

但有这样的电影,我们也多了一份希望。不只是多了一种教育方式,还有那些还在正处于梦幻年代的小孩,他们也多了一份希望。

只要我们有更多的人,不往坏处去想。往坏处去想会导致崩坏的教育观念。

有人觉得电影太过艺术不切实际,所以我们要等到惨况发生,才要开始亡羊补牢?

当真不值得反思,恐怕这个电影自媒体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教育观念导致“红黄蓝”悲剧,

沟通缺乏催生这场悲剧的恶化。

——卧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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