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养状态成长的人儿,从来没有人告诉自己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很多心灵鸡汤说,做自己,不忘初心。可是初心是啥,如果自己本身不好,是否还要坚定的做自己。而纵观自己的成长史,往往觉得突破了,就是越来越不像自己,就是don’t be yourself的时候.
单就性格这一点,我感觉我经历了:泼猴---文静---沉闷---强装活泼---不羁, 再到现在的不知定义。没有哪一次是有人教我怎么做,当然我也不知道怎样是对。
从小学的孩子王到初中安静一点的女中学生,兴许是因为看了冰心的作品集,不,是手抄了繁星春水以及看了红楼梦、茶花女、双城记,再跟着背了一些古诗词…..之后。我相信那时候我肯定不尽然能理解这些书的精髓。只是突然觉得,咦,有这么一种状态,安静的,静静的,跟当左邻右舍的孩子王不一样,跟打打闹闹不一样,挺好玩的。默默的感激初中时代的那些书,给我缔造了一个相对纯净了心灵世界,那三年,我不知道校园霸凌,不知道早恋,不知道结小帮派…..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三年。
只是物极必反,闲书看多了而又没有被正确引导的时候,会容易进入偏执的状态。我觉得,这就是武林中说的:走火入魔。那时候看书容易进入状态,就是一看进去了,茶不思饭不想是轻度中毒;看了之后很多天缓不过来的,是中度病症;看了之后整个人呆呆的,别人说话好像风在耳边吹的,代入感极强的,这多半已经病入膏肓。这样的状态,在以分数衡量人,高考决定命运的时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高中生活的打开方式。可是能怎么办,没有人来告诉我怎样是好的,该做怎样的我,很多东西我都是用书本来做指导方针。那会儿生病了首先想到的不是去医院,而是去医院看书怎样治疗。或许我没有看很多好书,所以没能成为一个“好的”人。可是看了优秀的作品就会塑造优秀的品质吗? 不尽然吧。前两天跟卓子聊天的时候说起我们的高中,都觉得我们高中时候都没有“拼”。晃悠悠的放肆自己的心情和不知安放的愁绪。中午吃饭会去四方塘边吃边拿米饭喂鱼,边吃边玩可以玩一中午,可是别人中午都是抓紧时间吃饭再抓紧到教室看书或者早点休息,为下午的功课养足精神。很多时候,还会去人字塘发呆,有自己的一个秘密基地,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带几本书,看书,看田野,不做试卷。到后面,我觉得人字塘里的鱼或者那只经常爬到树干的乌龟是认识我的。春天去旧水塔边捡木棉花,一年四季都可以有对应的诗句盘旋在脑中。一些时候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的,大抵除了卓子,也很少有人能理解那时候一个悲春伤秋的妹子是怎么如幽灵般晃荡了三年。有什么活动,开什么会,看什么晚会,一般要么发呆,要么和卓子在那里玩,: 我说上句你对下句的猜诗歌游戏。那会儿没有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可是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古人”。显得自己像孔乙己一样迂腐。所以高中时代的后来,不谈春花秋月,只谈ABCD..如果我变成嘻嘻哈哈了,也许只是因为害怕与别人不一样。只是我的理科成绩后面直到高考也没有跟上来。有时候觉得中学时代的读书考试,像玩游戏,而我还不懂游戏规则,也没有认真琢磨。没有成为“游戏高手”,不知道是否已错过什么,而我没走成的路,会是怎样的。
总有一些时候,会让你觉得,自废武功,融入江湖。尽管我的武功不是降龙十八掌,不是葵花点穴手,也许很鸡肋。可是放弃自身已有的一些特征,远离自己原来的样子,便是颠覆,便是自废武功。大学四年是磨棱角的四年,是内敛到外放的一个转变。那四年,我不像我,努力不做自己。到现在,却觉得是因为那时候的“妥协”可能是好的。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我可能会去中文系修古汉语文学,毕业后当一个自由撰稿人,或者一个编辑,反正是一个执笔头的。但是,我自己是缺乏灵性的,我写的东西,连我自己都感动不了,怎能去感染别人。所以按着那条路走,我多半会走的比较难。然后性格乖戾,渐渐成为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当然,这只是我的想象,那未选择的路,仍然是落叶满地。也不见得我现在走的这条路很好,学化学,在文科中太理科,在理科中太文科;在男人堆中太女人,在女人堆里够男人;该理性的时候太感性,需要感性的时候想理性分析……诚然,我不想成为矛盾体,但现在想想,一些时候的矛盾反而让自己平衡。总之,慢慢成为一个“正常”的人,不再满口之乎者也,不会说起我背的诗。这是很好的,有些东西,留给了自己,那个房间的门,紧闭着,钥匙只有自己有。在人群中,会更自由。哪有出世入世,只有唯一的一个世。你跑到大街上,在光谷步行街跟着人流熙熙攘攘,但是你觉得没有束缚,因为没有人注意你。江湖,还是好,大家都在争倚天屠龙剑。没有武功,剑在心中。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是山,看水还是水。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
山的褓抱,水的舍弃。但水哉水哉,流动时纯粹的宿命,唯一的宿命。
然后周六在书店看书的时候,代入感很强的把自己代入了一些书中。个人觉得,这是拓展生命唯度的一个最省事的方法,尽管它是虚幻的,尽管它带不来实际的积极意义。但是那几个小时里,我不是我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有种半生蹉跎,归来仍是少女的幸福感。我不是我自己,让未来的很多事情充满了未知,我可以充分发挥想象,觉得自己会是什么样,兴许我会变成我想象的样子,接近也行。然后在一天天变得不一样中,慢慢变老。建造夕阳的云翳足够多的时候,夕阳下我可能发现,转了一圈,我就是我原本的样子。但是又怎样呢,那么多年,活的是比七十二变多,变着花样让自己蹉跎岁月,被岁月蹉跎。
可能, 仅仅是不想有一种既定的悲哀,多一点变化的自由。我,不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