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陌宁
叮咚,QQ邮箱消息的提示音,满怀期待的打开。
“你好,很谢谢你的来稿。文章已仔细阅读,抱歉未能选中您的稿件。”
盯了屏幕许久。想给予自己充分的缓冲时间来接受既定的现实,云淡风轻的说没有丝毫的挫败感是假的。
有些热爱是因为有所成就才结成的。
所有学生时代的我们都对上课是极其抵触的。厌倦了孜孜不倦的教诲,单一的上课形式总也有种令人昏昏欲睡的魔力,三角函数打着鼾睡得倍儿香,英文字母总也不能似乐符弹奏出华美乐章。
唯有语文课我会正襟危坐,堪比学生坐姿模板的那种。
“请以下同学依次来展示他们的优秀作文。”
年少时代最期待的一句话莫过于此。
而后会内心窃喜地站上讲台,展开一场并不声情并茂地朗读。这是我求学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小快乐之一。
所以那时就在心中暗自发誓,以后要靠写作来发家致富,并以三根草莓味的阿尔卑斯棒棒糖作为赌注,真切到自己都感动。
2
有时候运气好到自己都羡慕自己。可能因为糖吃多了在这个众生皆苦的世界中我甜的足够特别,所以一路顺遂。小小的成就还是有的,比如作文竞赛得奖,比如屡次上校报,再比如一份分数并不高的语文试卷上高到老师怀疑作弊的作文分。
一次县模拟考试,发下卷子后看到作文打到满分,内心一阵狂喜。但内心仅存的几分理智告诉我要冷静,于是表面佯装风平浪静。
“子沫,老师找你去办公室。”
然后,老师以尽量平和的语气。说我是如何以这么高的作文分考到这么低的语文分的。老师后面说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年少时的欢喜大概就是如此简单,简单到取得一个小小的成就便觉得已经是大大幸福了。
只是从那之后,每个夕阳西下的黄昏,总是能看到一个拿着书去语文老师办公室背课文的身影,但那个模糊的身影总也有一些骄傲的姿态。姿态下闪着一些逆光而来的光芒,那就是所谓梦想吧,我想。
3
上了高中后,刚开始的优势还是存在的,也是爱极了每堂语文课。仰仗着字好看写作好得到了老师的不少青睐,同样,受语文课代表排挤的次数也是相同的。但相比起来,痛苦于快乐而言,总是微不足道的。
就这样带着为数不多的荣耀等到了高二分班。
有些事情总是始料未及的,比如你永远无法猜到那一堂课上老师会测试,比如你费尽心思也想不到喜欢的那个少年心里的想法,似乎总喜欢跟我们开玩笑,总是想方设法将你有且仅有的一点骄傲剥夺,丝毫不留情面。
高考作文改革……
由原来的“文体不限”改为“议论文”……
看我的写作风格大抵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在一条并不擅长的路上也总是迷茫着。但始终没办法以一己之力来改变些什么。
身边也不乏各种劝我的朋友,当然,让我保持这种风格的人占大多数。可是,在怎么也不可能改变的高考制度下还是分数占据首位。
4
长大后因为蛀牙棒棒糖吃的少了,所以运气也差了吧。
投稿,无非两种情况,要么回复个抱歉的邮件。要么,杳无音信。
于是,一份份满怀期待的心情被时间磨平,甚至是磨坏。接二连三的打击似徐徐微风般立志要将内心的写作火苗熄灭。而我也毫无例外地担心着这一天的到来。
为数不多的小小骄傲也没了,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南墙不敢撞。黄河不敢跳。没见棺材都想掉眼泪了。
在无数个不昧的深夜,我想:
“究竟什么是热爱?”
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一份为了利益逼迫自己的坚持。信誓旦旦昭告天下,恨不得让人家喻户晓的宣言,这些,或许都不是。
是一种由内而外生发出的情愫吧。像是喝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暖到骨子里的那种。
于写作,喜欢文字在屏幕上跳动的感觉。一笔,是小蝌蚪般的乐符,一划,乐谱由此诞生。一蹦一跳,偷偷钻进心窝里,抵得上好几层的大棉被。
所幸这份热爱早已在心里根深蒂固,任他几番风雪都屹立不倒。
“但是在现实面前,热爱仿佛脆弱到不堪一击。”
看着越来越多的网络爆文,大概都是一些实用性强的干货文,或者是一些相同到可以找出写作模式的文章。
也许是我个人原因吧,总也喜欢一些文笔优美的东西,却总也显得华而不实,始终没有摸索到现在的写作方法。也不是没有过质疑到想放弃的时候,只是每次的不甘都在隐隐作祟,毕竟这是唯一的荣耀,放弃了大概就都失去了吧。
韩寒曾说:听过这么多道理,却始终过不好这个人生。也看过太多的鸡汤文,大肆宣扬坚持的意义。
只是有时候怀疑的,恰恰是这份坚持的意义所在。
有过义无反顾,也不是所谓矫情。只是有时候被打击的多了,任再乐观的人多少也会有些许失落吧。
我平时不是个丧丧的人,只是想以这种方式来寻求一些答案,可能有些坚持就是一边怀疑一边又不停奔跑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