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风的号召下、雪一点点被融化的午后,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人们宁愿一整天足不出户,因此,路上比平时少了许多嘈杂,远远望去,田野、村庄在雪的笼罩下多了几份静美。
路上,三个人(爷爷宋大伟)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走着,除了小姨王曼其他两人像藏有心事一般,除了脚下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和偶尔传来的几声鸡犬声外,就只剩气喘声了。小姨(13岁)本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人,受不了此刻气氛,把一笼鸡蛋递给二姐王思(19岁),跑到一棵松树下,双手捧起一把干净的雪,用舌头舔了一下,连叫道"好甜哦"姨夫、二姐,你们先走,我留下给雪儿做个小雪人带去,边说着边挽起衣袖蹲下身做了起来,王思瞪她一眼用眼神告知她赶紧走了。这时爷爷笑着说:"外面太冷,雪儿会玩雪还得等上几年,你不想赶快看到她?"小姨听后这下急了,连忙拍拍手上的雪水,在衣服前襟胡乱擦拭了一下,忙上前从二姨手里接过她那笼鸡蛋,轻轻挽在自己胳膊上,省怕一个不小心被磕着。
路过和姐夫家只隔一户人家的学校,此刻里面的热闹声吸引着小姨,她不由的放慢了脚步刚想爬墙角去瞅一瞅,却不想二姨一把抓住她手腕问:"你不想马上看到雪儿?"
刚一踏进姐夫家门,忽听一个"哇...哇哇...哇...哇哇哇……"声,俩姐妹来不及放下东西直奔姐姐房间去,好巧不巧撞上刚从姐姐房里出来的奶奶(黄秀梅),奶奶先招呼她俩到厨房休息片刻在去看小娃娃。
二姑(宋志萍)端来刚出锅的洋芋和一盘淹菜,让她俩先趁热吃上一点。这时二奶奶(席云芳)跟她大媳妇(何巧巧)还有村西头杨如贵媳妇(苏琳琳)几个踩着泥水扑踏扑踏进来了,奶奶急忙上前搭话,这时婶婶(杨姗姗)听见有人来也出来迎接。二姨见来人多给二姑打了声招呼赶紧带着小姨溜去姐姐房间看望盼望已久的小外甥雪儿。
小姨王曼看到雪儿的第一眼就惊得一声"哇,这么小啊!"
二姨王思就不一样,开口询问妈妈(王雯)还好吗?
妈妈看到俩妹妹来了,眼圈一下红了,半天抽泣着说不出话来,二姨爬上炕,抱紧妈妈说:"姐夫怎么还没有回来啊?你生孩子他也不回来吗?"说着替妈妈擦去眼泪,转眼看到一旁的小雪儿,圆圆的小脸蛋上敷着白绒绒的一层皮,额头上白绒皮最突出,两只眼睛黑的像两颗宝石;鼻子翘翘的;小嘴巴一张一合左右摆动像寻找着什么...小姨看到雪儿的一只小小手从领口下伸向小嘴,激动的欢呼起来...可不想吓哭了被窝里的小雪儿。奶奶听到哭声,急忙赶进屋笑着说:"你们可能吓到小娃娃了,她才三天,一点经不得惊吓。"说着爬上炕抱起雪儿递给妈妈说:"你在试试看奶水来了没?小娃娃吃了三天的甘草水肯定饿了。"
初为人母,不论妈妈怎么努力,她就是抱不好雪儿,顾了头顾不了身,顾了身顾不了头,一阵折腾下,累得妈妈满头大汗,奶奶在一旁安慰道:"不急的,慢慢来,过几天小娃娃也就稍微好抱一点了,我第一次抱你大姐(宋志敏)直接溜炕上去了。"
妈妈见奶奶跟两个妹妹用期待的眼神盯着她,在看看怀里"哇...哇哇..."寻找食物的雪儿,磨蹭了半天红着脸鼓起勇气掀开了衣服,在奶奶的细心帮助下,雪儿终于吃到了第一口奶水。雪儿鼓足干劲吸允着,妈妈疼的呲牙咧嘴...逗的两个妹妹直捂嘴笑,奶奶嘴角上扬,喜悦弥漫心田。
当几个人正看得出神时,二奶奶、苏琳琳、二奶奶家大婶、二姑几个人进来了,走在最前面的二奶奶压底着嗓音问道:"有奶了吗?"奶奶赶紧起身让座,开心地说道:"有了、有了...昨晚就让试着吸允了一会。"二奶奶家大婶凑上前说:"这娃娃一看都过月时间长了,你光看这头发...你们瞧,直接和他大爸爸(宋志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着边笑了起来,妈妈见几人凑上前,赶忙抱过雪儿让大家瞧,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姑偷偷上到了炕上,问妈妈她能否抱一抱雪儿?妈妈正要接过,只见奶奶一胳膊当在中间呵斥道:"那能是她想抱就能抱的啊,这么小连我都怕抱不好。出月之前千万不能给她抱。"这时二奶奶也接着说道:"月娃娃最怕闪了腰,"吃完奶赶紧放炕上睡着,像宋成(堂哥)一样惯坏了可不好。这时小姨递给二姑一个得意的眼神,二姑吃了嘎下炕正准备收拾小姨,小姨一看羞红脸的二姑,挥挥手笑着跑了出去,二姑来不及穿好鞋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哇...哇哇……"二奶奶抱起雪儿说:"娃娃有点吓着,大嫂你等会让志豪(叔叔)到杨强(村里大夫)哪里取一瓶"惊风散",早晚给喂上二三粒,你瞧,娃娃根本睡不踏实,一惊一惊地,还有睡的时候记得把两小手盖被窝里头去。
听后奶奶赶紧起身道:"我这就让去取",说着急步出了门,苏琳琳笑道:"宋家大婶婶你看对孙儿的疼爱多佳,"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各自回去了。
二姨瞧瞧窗外,也起身说:"我和王曼要回去了,姐姐你也照顾好自己!妈妈(席润珍)可能要过两天才能来看你,咱家几个婶婶跟嫂嫂商量好要一起来的。"对了妈妈让我们先带来了雪儿的衣服,在厨房我去拿过来...
妈妈接过袋子说:"妈妈真是手巧啊!什么时候做这么多件啊,这都能穿到三四岁去了,二姨挑出其中一件黄绒棉衣说:"这黄绒布可是妈妈专门托付陕西姑姑带来的,老早就给我们雪儿备好了的,"说着一个没忍住轻轻摸了一下雪儿小脸蛋"。
二姨在回头看看闷闷不乐的妈妈,低声说道:"姐,你也别心急了,我回去就"写信"给姐夫,告诉他你已生下了雪儿,让他早点回家。妈妈叹口气说:"别写了,要来早来了,都这么冷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二姑这时来喊二姨去上房(长辈住的房间)吃饭,妈妈也催赶着二姨快点去吃饭,二姨刚一出,奶奶就端着一碗鸡蛋面进来,上面漂浮着几滴清油葱花,看起来很美味,可妈妈就是咽不下吃。奶奶一边给妈妈挑着热气腾腾的白面条,一边念叨说:"月婆子不能随便乱吃什么...还不能吃太烫太硬的饭,否则将来牙疼..."说着掏出刚取来的一小瓶药交给了妈妈,让妈妈先收好,晚上提醒她她给雪儿喂吃几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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