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穿樹林而來,
像暮色裡騎着白马奔馳,
是爲了國家打仗,打英國人。
我不知道華盛頓是否聽樹的聲音。
整個早晨我坐在深草裡,
草长得能遮住我的眼睛。
我從樹下抬頭,聽樹葉裡的風聲。
突然我發現還有風
穿过深草而來。
宫殿,油艇,静悄悄的白色建筑,
凉爽的房間裡,大理石桌上有冷飲。
貧窮而聽着風聲也是好的。
早課抄了美國詩人罗伯特·勃萊的詩歌《反對英國人之詩》。詩歌就是詩歌,祇要讀着感覚舒服就是好詩。中國詩也好,外國詩也好,不同的情境,不同的閱歷,讀过之後的感悟一定是千差万别的。经典的東西永遠不會改變,緃使時光流逝,緃使事过境遷,感動人心的最本质的那一點永遠也不會發生丝毫變化,相反倒會曆久彌新。
又到雙休日,但這個雙休日的确有些忙亂。也许是這两天的日子赶得好吧,結婚的、喬遷的,县城晨幾乎每家都能摊上幾份需要赶禮的。這也是中國的特色,禮尚往來,和谐快樂。
早晨天還没亮,大約還不到四點鐘吧,太座就被她的闺蜜们给叫走了,要去梅河口,闺蜜的儿子結婚,已經忙了幾天了,今天是正日子,所以要赶早。太座走了,我也该起床了,清醒了一會儿,翻了幾頁書,依然是阿倫特的《極權主義的起源》。
上午赶了两份禮,一份是喬遷,一份是结婚。早上從不到六點鐘开始,就有鞭炮聲此起彼伏,幾乎县城裡的每個方位,每個小区都會有那麽一两份或喬遷或结婚的。街路上的車也多人也多,來來往往,大多都是赶禮的。説實話,我很喜歡這樣的場面,總是很喜慶很祥和的感觉。
昨天晚上睡得還算早,也許是上周有些乏累了,躺下好久也没能入睡,很困倦很難受,但又睡不着。翻來覆去不知有多久才迷糊过去。今天晚上要早些休息了。
晚飯後继续去西城区走步,全天步行一万五千余步。
這個世界上有好多事情真的说不清楚,雖然按照传统的说法,我已經过了“知天命”之年了,可我依然看不懂,也想不明白這個世上的好些個事情。我想這應该跟讀書無关。“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當我剛剛把上一段被時代甩下的思維追上來時,眼前的一切又令我瞠目結舌不知所爲了。所以呢,我很喜欢我現在的生活方式。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拿一份富不起來也窮不到哪儿的工資,该工作時工作,该休息時休息。每天早上抄詩讀書,每天晚上走步,晚課,流水账。想不通的事儿就不要想,不會做的事儿就不要硬撑着去做。這樣的日子即便稱不上陽光,但恐怕也不會是灰色,至少平庸而安定。
晚課抄了《詩經·頌·周頌·小毖》:予其惩,而毖後患,莫予荓蜂,自求辛螯。肇允彼桃虫,拚飞維马,未堪家多難,予又集於蓼。
抄了《論語·顏渊第十二12·4》:司马牛問君子。子曰:“君子不憂惧。”曰:“不憂不惧,斯謂之君子已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憂何惧?”
抄了《禮記·曲禮下第二》:振書、端書於君前,有誅;倒筴、側龟於君前,有誅。龟筴、几杖、席蓋、重素、袗絺綌不入公门。苞屨、報衽、壓冠不入公门。書方、衰、凶器,不以告不入公门。公事不私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