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用王小波的书评来给这本书最好的诠释——“我不相信人会有所谓的“命运”,但是我相信对于任何人来说,“限度”总是存在的。再聪明再强悍的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也总是有限度的。老人桑地亚哥不是无能之辈,然而,尽管他是最好的渔夫,也不能让那些鱼来上他的钩。他遇到他的限度了,就象最好的农民遇上了大旱,最好的猎手久久碰不到猎物一般。每一个人都会遇到这样的限度,仿佛是命运在向你发出停止前行的命令。
可是老人没有沮丧,没有倦怠,他继续出海,向限度挑战。他终于钓到了一条鱼。如同那老人是人中的英雄一样,这条鱼也是鱼中的英雄。鱼把他拖到海上去,把他拖到远离陆地的地方,在海上与老人决战。在这场鱼与人的恶战中,鱼也有获胜的机会。鱼在水下坚持了几天几夜,使老人不能休息,穷于应付,它用酷刑来折磨老人,把他弄得血肉模糊。这时,只要老人割断钓绳,就能使自己摆脱困境,得到解放,但这也就意味着宣告自己是失败者。老人没有作这样得选择,甚至没有产生过放弃战斗的念头。他把那条鲨鱼当作一个可与之交战的敌手,一次又一次地做着限度之外的战斗,他战胜了。
老人载着他的鱼回家去,鲨鱼在路上抢劫他的猎物。他杀死了一条来袭的鲨鱼,但是折断了他的鱼叉。于是他用刀子绑在棍子上做武器。到刀子又折断的时候,似乎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他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武器,他又遇到了他的限度。这是,他又进行了限度之外的战斗:当夜幕降临,更多的鲨鱼包围了他的小船,他用木棍、用桨、甚至用舵和鲨鱼搏斗,直到他要保卫的东西失去了保卫的价值,直到这场搏斗已经变得毫无意义的时候他才住手。
老人回到岸边,只带回了一条白骨,只带回了残破不堪的小船和耗尽了精力的躯体。”
读完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初读并不惊艳,情节似乎没有多少跌宕起伏, 坦然自若的背后,不单单是老人在岁月中积累的那份平静,更是在波澜不惊的海面背后,蕴藏着生命的律动,老人与孩子起初相遇时生命最初的温暖,以及征服大海深处的勇气,独自在海上追寻这条路的孤独,以及面对大鱼全力以赴的抗争,卡住命运的喉咙;以及面对鲨鱼的群体厮杀时宁可被毁灭都不屈服的倔强和坚持。
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最终看起来什么也没得到的老人最后得到了什么?我想是重新走向大海的勇气和信心,以及全力以赴后没有遗憾的放下。
老人是一个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