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的老友来访,聊的开心,不觉回忆起以前共事过的一切,老张问,还记得那次口岸历险么?我哈哈大笑,确实,那次经历确实让人难忘。
2012年2月28日,持续四天的大雪已经停了将近一周,望着窗外晴朗的天空,看着地面流淌的雪水,作出决定:明日上口岸。
2月29日,北京时间10:00,我们一行五人按照原计划乘车前往老伊尔克什坦口岸,谁知这一出发,竟发生了许多故事:
一、从阿图什出发后,一切顺利,沿途车少,因此我们的车虽然老旧,但依然开的飞快,就是路面有半结冰的水我们也丝毫不减速飞驰而过。开心的时间没多久,一百公里距离转眼就过,快要到达乌恰县时,路遇相关部门上路检查,我们的司机师傅看到后也未在意,依旧保持原速行驶,在距离检查人员还有二三十米时,司机师傅踩下刹车,同时我们也听到他的惊叫声:“毁了(坏了)、毁了,刹车没了。” 只见这位师傅手脚灵活的几下动作,档位变成一档,车速立减,随之停在前车(重型卡车)之后。 检查人员看看车看看我们,然后过来查看相关证件,看完还给我们时,还由衷的赞叹:“水平真高!!!” 我们 “谦虚”的笑笑没作声,下车一看,两车相距不到二十公分。
如果司机师傅是个新手会是什么情况。
二、过了乌恰快到康苏时,司机师傅问:“在康苏吃饭吧,不然一路再没吃饭的地方了。” 我看看表,回了句:“才十二点,现在吃?早不早,两点左右吃还差不多。” 话音未落,我们的车辆点了几下头后停了下来。无论司机师傅如何努力,就是发动不着。无奈之下,去康苏打的到乌恰找来修车师傅,一阵忙活之后,车辆顺利起动。拉上修车师傅,送回乌恰,随后吃饭。一看表:正好两点!!
新疆确实地邪,说两点吃饭就两点吃饭。另外,如果不是在康苏镇车坏,再往前走就是一百多公里无人烟的山路,那时车坏,就只能是在外受冻。
三、吃完饭,出发。 过了康苏没多远,遭遇冰雪路面,小心行驶着,没两公里,看到在一处冰冻路面上有一辆海关监管车误在路上,而另一边的路面也不到三米宽。看看他们一两小时也无法驶离路面,无奈之下,我们只有匀速行驶,试图从该车左侧通过。可在距离大车不到三米距离时,我们的车辆开始打横,以与路面成90度、以车辆的右侧为前进方向的方式向前滑行,坐在车中的我们眼睁睁看着外面高大的车厢向我们靠近而无能为力。好在距离大车三十公分左右时车辆停下。心惊肉跳的我们赶紧下车,在随后到来的几个军人的帮助下,将车推过这段冰冻路面。
如果当时速度再快一点呢?如果车辆横行的距离与大车再近一些或者直接......?
四、过了这段冰冻路面后,上了冬季暂停修建的高速公路,这段路面虽然只是铺了石子,但宽阔,而且车辆少。我们的车速也就越来越快。转过一个大弯后,猛然发现路牌显示让走便道,而这条便道却是从高速路急转直下且比这路面低两米左右小路。我们又听到了司机师傅的叫声:“毁了、毁了,刹车没了。” 在他的叫声中,我们的皮卡车以半飞跃的方式跳上便道,一阵颠簸过后,车辆终于停下。 而前方不远处就是五六米深的悬崖。
如果没路边的土包杂草阻挡车辆前行呢?
五、车辆在检查过后继续前行。在一处长长的冰冻下坡路面尽头,有两个司机各自坐在自己的车上亲切交谈,他们的车辆占满路面,路右侧是峭壁,路左侧是悬崖。虽然我们一再鸣笛,那两个司机却充耳不闻(无丝毫道德可言),我们只好小心减速,可冰冻路面加上不灵的刹车,结果会是什么呢? 车辆在距离前车两米左右时遇上一减速土坡,车头跳起向下一顿终于熄火停下。
如果不是这个土坡,估计今天在劫难逃。
六、知道刹车不太灵,就加倍小心的行驶。可随后又在一处下便道的地方发现刹车失灵,更麻烦的是前方有一群羊占满路面,急忙抢档减速,却发现离合器又失灵了。车辆只好在路边的土包上来回跳跃强行减速。好在车辆最终紧贴着羊停下了。正在喘息平定心跳的时候,却闻到一股棉花烧着的味道,扭头一看,皮卡车厢中有烟冒出,急忙查看,却是所带行李烧着。估计是同行的坐车同胞抽莫合烟所致。赶快扑灭,好在问题不大,烧开的洞口直径不到十公分。暗自庆幸有这群羊挡道。
如果没有旁边的土包,估计就可以留下车辆作为牺牲羊群的补偿了。如果没有这些羊群,车厢内会是什么结果。
七、顺利行驶半小时,便道也越来越难走,就在这时,我们看到对面来一辆海关监管车,司机边开车边手舞足蹈,似乎还在张大口唱着歌。佩服这位司机师傅的高水平之余,不禁扭头想再看看这位老兄的车辆。却发现我们的皮卡车厢是浓烟密布。急忙停车,下来一看,刚才扑灭的火已经复燃,行李已经烧了小半,火的高度将近一米。取下行李扔在路边,看看同行李放在一起的白菜。外面一层已经烧焦,估计里面两三层也已经熟了。 这才明白那位仁兄并不是在开车时唱歌跳舞。
如果大火将其他行李烧着那是什么情况。也许就要野营了,也许自身就变成烤肉了。
随后我们就在没离合、没刹车的情况下以三十公里以下的时速经过数小时的努力,终于到达老伊尔克什坦口岸。却因口岸已经下迁到新址,这里已经无食堂无旅社,我们只有当日再下口岸。
一路兴致很高,不断寻找着上述来时让人心跳的地方,却发现当时太紧张,早已忘记具体地点,总觉得似乎是个遗憾。
八、天渐渐黑了,司机师傅打开车灯,却发现近光灯只能照到车前四米左右,而远光灯也只能照在十五米左右。这也叫远光?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只好凑合着慢慢开吧。 真是越怕越麻烦,在一处雪路上,看到右侧路上停了两辆正在亲吻的重车,正想从其左侧过时,却发现还有一个二百五司机将车停在左侧路面上,占据仅有的全部路面,车灯却未打开。为了避免我们的小皮卡与他的大车亲吻,我们的司机师傅一把方向,向右侧雪地驶去,虽然雪地看着很平,可我们的车辆依旧是一阵颠簸跳跃叮咣乱响,好在终于又回来原有路上继续前行。
如果右侧是个悬崖呢?就算是个大坑,估计明早就会有人发现我们几个冰棍了。
九、行驶间看到远处一片灯光,减档减速驶近,才知是两车相撞,阻断道路。正在考虑从什么地方过去时,过来一中年人,询问能否将他带到乌恰,我们同意,他说从左侧路面可以通过,称五分钟前有皮卡过去了。我们按他指点从左侧绕行,车辆在一阵狂响声中颠簸通过。 平安行驶了约十分钟,司机师傅无意中点了一下离合后,嘟哝道:“离合又有了?” 我随口问:“刹车呢?现在有没有。” 司机师傅点了一下刹车说:“好象也有了,但不灵。” 最后上来的中年人一把抓住前位的座椅,惊慌的问道:“你们的车没有离合和刹车!!!” 我们回道:“你刚才没看到我们是怎么停车的?是一头扎到雪地里才停下的!” 中年人的手抓的更紧了,我们又说:“想下?那你说我们在什么地方扎雪堆。” 中年人颤抖的声音传来:“这车灯光不对,照的太近还不亮,除了这些还有什么问题。” 司机一拍方向盘中间,用力按了按:“喇叭也不响!!
估计当时那个中年人的脸色苍白了不少。
好在其后一切还算顺利。至于其他的如车辆扭行之类的因次数太多,也没在意了。
次日,对车辆进行全面检查,一切正常。后回想,估计是在过水路面我们速度过快,而去口岸的路途寒冷,刹车结冰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