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天变短了,不足五点半天就已经黑了,这个时候的7号线的地铁站里已经排起了长队,挤上着一班,有希望8点以前把女儿接回家。角落里面还有一个空间,就赶紧踏进一只脚,然后转过身,后面的人又给我腾挪出一点位置。
在我庆幸的时候,上来了一位戴着大包行李的大爷,除了一个蛇皮大包,还有一把长柄红伞,一根不长的扁担。人们又往里面腾挪出了位置,车厢里像是又激起了一小波涟漪。伴随着滴滴声,车门准备关上了,又开了,听到了空气中轻微的叹息声。接下来,有个小伙的声音“我来给你把伞往里面弄弄”。老人嘟囔着说“谢谢”,车门这又关了一次。这次真的关上了,车厢里回复了安静,这期间我盯着朋友圈翻。
一位大学时的好朋友,和我另外一个好朋友相恋近10年的结婚了。看着地点在福州,正是他们应该安家的地方,刚想着终于结成正果,竟然不通知我。不过没有南方的照片,再往下翻,终于看到了,原来新郎不是心里那一个。朋友10年办不到的事情,这位陌生人一年就办到了。
默默的感叹时,自动的在每一次到站的时候下来,让里面的人出来下车。今天的每日书写什么呢?早上答应女儿,因为早上太累没有去的上海大学晚上补上。真要去的话,得先回趟家,骑上电瓶车后去婆婆家接上她去上海大学。今天似乎不能忍受在车厢里呆着,更受不了接下来可能等上10分钟公交车回家的现实。
出地铁的时候,有位穿着白色套装的红唇少妇在电梯边上笑着向这边看过来,夜色的灯光下很美。电梯到了顶端,从我后面走上来的穿校服的身高足有1米七的长头发的女学生向她走去。女孩子脸上没有表情平静的就像一幅漫画,问少妇手上袋子里面是什么,少妇缓缓的说“买了些面包……”手摸摸口袋里的手机,又放弃了拍摄的想法,往家的方向走去。
跟随一辆辆闪亮的汽车尾灯,一边缓缓的调整调速器,任头脑里面充斥各种想法。开车的人自由吗?除了要时刻注意往来车辆,仅仅一个红灯前面排上好长队,不停的刹车踩油门也够不自由的。骑车的人自由吗?总是被挤到路面的最里面,或者在非机动车道上操心各种逆行或顺行的人们。走路的人自由吗?相比前面走路能去到的地方就太有限了。公共交通呢?也不见得……刚好跟在了一个妈妈后面,孩子或蹲或坐在电瓶车前面,她的两只脚叉开,一边骑车一边像是准备随时用脚停车。过了拥挤的地方,她留下了一句话“今天你们老师跟我说……”就快速的开到前面去了。
接上女儿,赶在公公婆婆下楼之前带她下楼走,他们没有看到我是骑车来接的,像往常一样送到门口,吩咐要多多小心。载上女儿,跟她说我今天去上海大学,她说太好了,早上妈妈说我去上学,晚上去上海大学。听了她的话,我顺口就说了句,你看妈妈说到做到吧!以后你也要说到做到哦!坐在后面的女儿扭动了一下,清楚的说,“恩,太好了”。
路过红灯的时候,女儿会将一侧的脚点地,仰着头看我,无意中掉头看她,她满脸的笑容。问他想去上海大学哪里玩?她说要去草坪上找小朋友一起玩。缓缓的前行,终于进入大学,没有了那些闪闪发光的连成一排的广告牌和挤在一起的车辆。路过带着耳机穿着一身黑色的穿短袖悠闲走路的男生,又路过了一对附近进来散步的夫妇,拐弯进入草坪的主干道。路灯也照不亮大片的草坪,远处的草坪和树林披上了浓重的夜色,给我心里一阵安慰。“你看,左边的草坪有小朋友吗?”“没有。”“右边的草坪有小朋友吗?”“没有。”“那我们回家吧!”“妈妈,你听!”远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声音,“啊!”,像是在试探黑暗。我也学着喊了声“啊!”,女儿也跟着“啊!”我们重复了几遍。女儿认真的说“谁在学我叫啊!”我笑着又喊了声“啊!”我们就趁着夜色大笑起来。
刚刚写下这段文字的同时,女儿在边上玩一款新的拼图。在爸爸的简单指导下,第三遍的时候她终于可以独立的拼出来了。敲字的时候,余光总是能看她小心的挑选起一片然后尝试放到相应的位置上。感恩这段文字,帮我记录了这个时间,也更近一步看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