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眼前扭曲暴躁的男人与曾经陪护她的温柔医生会是同一个人。她思索与他的过往,究竟因何与他结识,是他在婚礼那日的紧紧跟随让她觉得有趣;还是挽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感动冲昏她的头脑。眼前的野兽蹲下,亲吻舔食着她的脚。
生活中,他对她百般照料,悉心守护,他甚至甘愿臣服于她的脚下,成为她的奴隶。他深知,自那晚的梦魇里她将他缠绕包裹,他便已坠入她无意制造的黑洞深渊。
他们开始在沙发上做爱,内心的原始冲动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喷涌而出。她大肆尖叫,企图从他的暴行中逃出。他双手紧紧钳住她的肩膀,令她动弹不得。他眼球充血,攻击她,占领她,在她身上留下痛苦的印记,让她知道她只属于自己,如此蛮横疯狂。
“我只有你了。”
趁他熟睡,她逃到别处的酒吧,给导演打电话寻求帮助,她知道此刻自己已无处可去。身体疼痛难忍,她酗酒,企图以酒精麻痹疼痛,半醉之中,她感到有男人接近。
“啪!”一个耳光。
“你怎么可以离开我,我是那么爱你!”
他赶在导演到来之前找到了她的踪迹。他紧紧牵住她的手,哪怕它因血脉不通变得红肿麻木,她一路踉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夺过,接听。
“我就到。”一个男子的声音,急促慌张。
他扭过头看向她,带着微笑:“放心,没有人能拆散我们。”声音温柔如水,口吻带着宠溺的甜蜜。
手机被丢到马路中央,被川流不息的车辆摧毁。
至家,她浑身酸软疼痛,动弹不得,他将她轻轻抱至床上,拿出绳索。
“你要干什么!”她惊慌失措。
“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放心,我会足够温柔的。”他将她绑在床上,企图再次进入她的身体。
她已经无力反抗,如同死鱼,毫无反应。
如同五雷轰顶,他突然意识到,再如此下去她将承受不住。他从她身上退下,双手抚摸着她的躯体,抚摸着她脸上残留的红色巴掌印。
每日如此,唯有在吃饭如厕的时候她才能暂得休息。期间想过逃跑,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面前什么都不是。他们以他攒下的钱度日,一个月将近,钱财已空。
他用剩下的钱为她买了套白色的纱裙,将她解绑,给她穿上。
“我已经想过了,能永远在一起的方法,亲爱的。”说着,他拿出藏在背后的水果刀。
“你这个疯子,你要杀了我吗!”她步步后退。
“放心,很快的,你把手腕给我,一瞬间就好了,不会痛,只会有些痒,这样我们便可永不分离了。”
“求你了,放了我吧,这一个月来,我已经受够了你的折磨了,求你了。”
“呵,你想过你对我的折磨吗?自我见到穿着白色小礼服的你,我日日思念,你的身影日日折磨我,连在梦里都不愿意放过我。不过没关系,今天,一切都会结束,一切都会重启。”
“禽兽!救命啊!”她企图开窗求救,二十层高楼,楼下不知为何聚集着黑压压的人头。
“别逃了,乖。”他拉住她的胳膊,欲以刀抹之。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他仿佛没有听到,面带微笑,温柔似水。
警队破门而入,将他制住。他手中的刀片在她苍白纤细的胳膊上划下完美的弧度。
猩红的鲜血汩汩流出,与白色纱裙交织,将其浸染。
她感到头脑一阵眩晕,直直向身后的窗外倒去……
梦中,她身体轻得没有重量,她梦到自己破开层层茧蛹,化成了一只蝴蝶,飞向湛蓝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