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大家分享一下李尚龙老师的这篇文章,自己看到之后特别有感触,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两圈,硬是被我自己给憋回去了。因为今年一整年,如果有一个我自己一年的搜索词条的话,“崩溃”应该是我说的最多的词。
从生活了七年的省会被迫回到生长的十八线小城市;
自己原来的创业被迫停止;
回家结婚之后面临婆家的催生;
创业失败留下的各种债务;
老公在外地,一个人面对黑漆漆的屋子极度崩溃。。。。
如此种种,终于在半年之后找到了一种选择,一种平衡,谁都有崩溃的时候,也都是一边探索一边平衡。
先来看李老师的文章:
我也曾在崩溃的边缘——李尚龙
前几天又被一位媒体朋友问到:
你是如何既当作家,又当老师的?你是如何又创业,又写作的?
我像往常一样,厚颜无耻地回答着,表述着。
就好像每一次,我都能处理得很好,就好像每一回,我都能不惧生活勇往直前。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我的生活经常失衡,也时常失控。
我曾因此自责过,后来我逐渐明白,我不是唯一那个动不动就失衡的人。所有生活平衡的背后,都是失衡,但随着自我调节,才逐渐恢复平衡了起来。
只不过是我们选择遗忘那些不平衡的经历。
生活并不是你活过的模样,而是你记住的模样。
绝对平衡的生活并不是不变的生活,就像人在钢丝上行走,你只有不停左右摇摆,才能安稳前行。
我和每个人一样,也曾在崩溃的边缘。
但好在,我从未细致地想过如何平衡,也没有想好平衡后再前行,我总是先走在路上,在路上再试着平衡自己的步伐。
1.
我记得2018年,我跟许多编剧去山西右玉开会,探讨影视作品的价值与价值观。
那天我刚出差回到北京,累的要死不活,本想睡两天安稳觉,接到了这个通知。
我看了看课表,第二天还有一节课,本想婉拒。可宋方金老师就给我打了通电话,说:尚龙,你最好还是来,因为这个圈子很多重要的人都到了,在会议上很多人也都要发言。
于是我收拾了一下衣服,带着电脑和上课的讲义,跟着大巴车,一路颠簸到了右玉。
下午开了个会,晚上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我进了酒店,饥肠辘辘插上网线,开始了一天的课——这些年,我已经习惯刚到酒店就测试酒店的网速,方便晚上上课。我连上了宾馆的wifi,一测网速,吓了一跳,慢到完全没法上课。
我找到服务员要了根网线,想着会不会用网线能快一些,结果服务员找了几根网线,再次测试,结果出乎意料:还不如wifi。
我终于用了备用方案,打开手机热点,见鬼的是,在这个村庄里,4G的速度都慢到令人崩溃。
这一回,我所有的备选方案,都完蛋了。
我看了看表,还有不到半小时上课。
这时,我已经有些紧张,思考着应该怎么办,这些年我特别害怕一边上课学生一边叫卡,因为网速卡不卡,我无能为力。我一个老师,在教学方面或许有所建树,但网络好与不好,我又能做点什么呢?
可是,学生不这么认为。
于是,只要在外地,我第一件事永远是首先测试宾馆的网速。
但这次,很明显我遇到了麻烦,备用方案也出了问题。
我立刻打开了手机查了查周围的地址,一咬牙一跺脚,打了辆车,十分钟后,我到了当地唯一的一家网吧。
到今天我还记得那段对话:“你们有包间吗?只有一台机器那种!”
“没有。”
“那有没有小房间,安静的那种,我都包下来。”
“你要干嘛?”
“我要上课……好吧”我怕对方听不懂,“我要开个电话会议。”
“我们真的没有。”
情急中,我看了眼这家网吧在上网的人,好在不多,我径直走了过去,跟每个人说:“不好意思,我们现在需要在这家网吧开电话会议,很重要,这一百是赔偿您的损失,我从七点用到九点。对,九点后您就能来了,谢谢谢谢……”
那天运气很好,他们都同意了。
当他们都离开了网吧,我转身跟老板说,接下来我包场。
老板看了我一眼,说:“一千块一个小时。”
我不停地讨价还价,最后定下来一千五两个小时,但是到了九点,我必须允许其他人来上网。
交了钱,我插上网线,一试网速,声音传到远方,学生说能听到,瞬间,眼睛差点都红了。
那两个小时,我依稀记得,我讲的很慢,很细致。因为我知道,能换来一个安静的环境给大家上课,不容易。
下了课,学生让我唱歌。我说,不了。
他们说我无情,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外面已经排了几位等待欲上网的青年,而我压的钱也不够了。
上完课,我走在右玉的街头,那街头没有灯,只有一个我,晃晃悠悠。
我忽然意识到,还没吃饭。
回到酒店,我给尹延打了个电话。我说,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打着打着,我竟然哭了出来。
尹延没说话,就默默地听。
只说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卸掉作家那个身份。这回,换做我沉默了。
第二天,我起了床。没有情绪,没有抱怨,我明白生活还在继续,我依旧要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给大家上课。
第二天,我推掉了会议,自己买了张火车票,回到了北京。
2.
生活的平衡并没有一个万能的公式,也没有什么方法和捷径供你拿来即可。
你只有一边前行,一边调整,你前行着平衡。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这么狼狈,这些年,因为有了互联网教育,把老师从教室中解放。老师虽然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以对着电脑、手机跟学生上课。但如果你需要的更多,就要付出的更多。
这个道理到哪儿都适用。
这些年我在许多地方上过课:在同事家、在厕所里、马路边、咖啡厅包房,还有一次在一家竞技游戏厅的角落,我一边上课,那边一阵阵的double kill,monster kill的游戏声。
学生说我很辛苦,但我不这么认为,我知道,既然你选择了远方,就必然要在路上,路上有风雨,你需要自己掂量。
如果你想要更多,就必然需要用青春和热血,平衡生活的失衡。我想把课上好,我也想成为一个能靠文字谋生的人,所以,我一定会付出更多。
生活的平衡,并不是谁告诉你的,而是自己找出来的。
我记得在上大学时,一位老师在课上讲:当一件事,一个人有百分之五十做成功的机会,就应该先做,而不是先想,做着做着,再去调整自己的方向。
3.
我认识一位两个孩子的妈妈,她同时还是一家C轮融资公司的CEO,那天我看到一个媒体采访她,问:你是怎么平衡生活和工作的?
她说,我不知道。
下面的评论都在骂她,说她装,很多人也都以为她不愿意分享。我猜,她不知道的原因,是因为从来没有总结过,也没空总结,所以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记得她跟我说过,一天,她刚准备出门,忽然孩子发烧了,可是,那天是周一,要开晨会,计划新的一周公司计划。
她立刻给副手打了通电话,说,孩子发烧,麻烦帮我顶一下,把会议内容抄送给我就好。
接下来她飞快到了医院,把孩子安顿好,立刻给保姆打了通电话,等保姆到医院,自己再飞回公司。
下了班,她又回到医院,接孩子回家。
所以,你问她怎么平衡家庭和生活?她什么也不会说,因为没有一个简单的概念与公式,可以囊括这么复杂的人生。
4.
后来我也慢慢明白,总问怎么平衡的人,仅仅是因为他们不愿做点什么,他们希望先找到一个万能的公式,能先有一个可控的模板,再去毫无风险地做点什么。
但真正的生活并不是这样。
生活是你必须先做点什么,然后一边做,一边思考,一边思考,一边调节,再一边做。
生活,是在高速行驶的车道上一边航行,一边做决定左转还是右转,生活惊险刺激,生活来之不易。
5.
热力学有个概念,叫熵。
说人的存在就是一种增熵的过程,所谓熵,就是混乱程度。
也就说,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就是在不停地增加着周边混乱的状态。
但久而久之,我开始明白,混乱不怕,怕的是任凭它混乱,不自控、不自律、还不自知。所有的平衡,都是长期自控、自律和自知的结果。
我曾经在《人设》里写过:平静的湖面下,往往都是暗流涌动,但只有多股暗流才能相互制衡,最终产生平静的湖面。
只是在生活里,你需要自己去制造这些暗流,东边的力度大了,你要在生活里寻找一个来自西边的力量;南边的力量大了,你需要从北边借到一股需要的力气。
如果生活的平衡有什么法宝,我想只有这么一句话:任何事情,先去做,在路上去寻找平衡。
生活其实没有什么平衡法则,但所有法则都在动态的生活里,听起来很悬,但这是真理。
总结我感触到的金句:
1、生活的平衡并没有一个万能的公式,也没有什么方法和捷径供你拿来即可。
你只有一边前行,一边调整,你前行着平衡。
2、任何事情,先去做,在路上去寻找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