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从未忘记》| 闫冠男解读
关于作者
巴塞尔·范德考克,世界知名的心理创伤治疗大师。他也是波士顿大学医学院的精神科教授、国家创伤综合征治疗联盟主任。
关于本书
这是一本精神科医生的从业日记,也是一本创伤治疗的医学史。在这本书里,作者非常系统地梳理了关于创伤和创伤治疗的方方面面。
核心内容
在这本书里,作者系统地梳理了关于创伤和创伤治疗的各方面内容。包括创伤究竟是什么,它是如何让人偏离正常的生活轨道的,以及目前治疗创伤的主流方法有哪些。
前言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本期我要为你介绍的书,名字叫《身体从未忘记》。这是一本讲“心理创伤”的经典作品。透过书中那些震撼人心的创伤案例和科学解析,我们会看到,创伤经历会破坏大脑内部的联系,大脑也许会因此失忆,但身体却不会忘记。而要摆脱创伤,最根本的办法还是重新找回对自身的控制力和安全感。
要说创伤这个话题,总是绕不开战争。你也许听过贾行家老师解读过的一本书,叫《我是女兵,也是女人》,其中就展现了战争的残酷。在战场上,士兵们听着刺刀插入身体、折断骨头的声音,像野兽一样狂叫、厮杀。有经验的老兵会说,战争结束以后,就算他们还活着,也没法再做正常人了。
确实,很多从战场上回来的士兵都会反复做噩梦,变得特别敏感,甚至出现自残或者自杀行为。而这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这几年我们经常听到的PTSD。
但在和平年代,离我们更近的,也许是自然灾害、飞机失事,也许是家人离世、亲密关系的结束,或者疾病、手术这样的个人经历。研究者还发现,很多成年人的心理或者精神问题,都跟童年期的创伤相关。
所以你看,创伤其实离我们很近,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即便注意到了,对它的认识可能也比较模糊。恐惧往往源于未知,当我们看不清楚创伤的真实面目时,它就像难缠的妖魔。可一旦我们认识了它的本质,知道了该如何应对,那在一定程度上,它的杀伤力也就被大大消解了。身处在这个复杂社会里,意外和挫折也许会突然降临。对创伤有个基本的认识,就像给我们的身心上了一道保险。这也是为什么,我很想为你解读这本《身体从未忘记》。
这本书的作者,叫巴塞尔·范德考克。他是世界知名的心理创伤治疗大师。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他就在跟各种创伤患者打交道。他们有的是退伍士兵,有的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或者很小就遭到了强奸虐待。在治疗他们的过程中,作者也不断在追问,恐怖经历究竟是怎么把人困在过去的?这些人的心智和大脑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如何才能把他们从创伤的漩涡里拉出来?
而他探索的过程和结果,就汇集在这本书里。可以说,这是一本精神科医生的从业日记,也是一本创伤治疗的医学史。在这本书里,作者非常系统地梳理了关于创伤和创伤治疗的方方面面。接下来,我就从三个方面,来跟你说清楚心理创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首先,我们得先弄清楚创伤究竟是什么?然后,我们走到创伤的背后,看看它究竟是如何让人偏离正常的生活轨道的。最后,我要说的是,目前治疗创伤的主流方法有哪些。
第一部分
好,我们先来说第一个问题,什么是心理创伤?
说起创伤,似乎是个比较主观的事儿。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同,有人失恋了觉得很受伤,有人被批评了,也会很绝望。那究竟什么程度的伤害算是真正的创伤呢?
我们往往会觉得,如果一个人遇到了严重可怕的灾难事件,比如恐怖袭击或者地震,那他一定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创伤。相反,如果创伤事件不很严重,只是失恋或职场挫折等,就会认为这并不属于创伤的范畴。
但这其实是个误区。我们不能根据事件本身的严重程度来评估当事人的受伤程度。有些人大难临头还泰然自若,有些人却会被很平常的小挫折摧毁。评估心理创伤,重点得看症状,而不是事件本身。在精神病学上,创伤这个事儿是有定论的。那就是当事人在心理和生理上表现出的应激反应程度,才是评估心理创伤的核心标准。
说概念总是比较抽象的,下面我就用书里提到的一个案例,来带你感受一下心理受到创伤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过程。
当然,要找到这样的案例其实并不容易。严重的创伤会造成暂时或者永久的遗忘,在作者提到的众多患者中,很多人的记忆都是破碎的,他们无法完整地表述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有些患者甚至是失忆的。只有一位叫南希的患者比较完整地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她遭遇的,是“麻醉清醒”。
这其实属于一种医疗事故,简单说就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麻醉过浅,手术还没结束,麻醉的劲儿就先过去了,患者能感觉到疼了。但因为跟麻醉同时注射的还有肌肉松弛剂,所以患者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如果在这种状态下进行手术,那么每一次切割,缝合,穿刺,上药……患者都会清楚地感觉到疼痛。你可能想不到,在美国每年都有几万人在手术中经历了一定程度的麻醉清醒,而南希就是其中之一。
南希是一家医院的护理主管,在第三个孩子出生后,她决定做输卵管结扎手术。这是一种比较简单的门诊手术,当时的处理方法,是通过灼烧输卵管来防止以后怀孕。但手术开始不久,她就因为麻醉剂量不足醒过来了,可医生并没有发现。等手术结束,南希就像经历了一场梦一样,恍恍惚惚地回家了。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就是睡不着觉,也不能用任何会发热的东西,熨斗、吹风机,或者灶台,都让她害怕。她无法集中注意力,不知道别人在跟自己说什么,但她也不在乎。她只想弄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恐惧。
在做完手术的第四天,南希意识到自己做梦的时候,一直听到手术室里的对话,而自己无法动弹的身体在被灼烧。从这时候起,一些可怕的记忆片段开始喷发在她生活的每一处。她对一切都有着莫名其妙的恐惧,经常忍不住对丈夫大喊大叫,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三周内瘦了二十斤。在工作的医院看到穿手术服的同事,她会不自觉地躲开,要是实在躲不开,她就很想揍对方一顿。她努力克制着自己,这让她筋疲力尽。她再也不去电梯、餐厅,并且会躲开所有进行外科手术的楼层。
渐渐地,南希终于把一次次闪回的痛苦记忆拼凑起来。她想起来自己是如何在手术台上清醒过来,并且经历了多么可怕的切割和灼烧,那是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恐怖。医生们在说笑,南希觉得一切都变得不再真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如此折磨,只有漫长的疼痛和恐惧,以及无边无际的孤独。
在给作者的邮件中,南希描述自己的生活,是一种过去和现在混在一起的“双重状态”。她说,时间好像被折叠了一样,过去和现在纠缠在一起。那些与创伤有关的符号都被污染了,无论它们本身多么无害,都成了让她痛恨的、恐惧的、想要摧毁或者回避的东西。熨斗和卷发棒几乎等于刑具,手术服让她觉得恶心和愤怒。她的丈夫,渐渐地和那些伤害了她的医生重合起来,她的婚姻在崩溃。
虽然南希并没有回忆起关于那场手术的所有细节,但她已经找到了问题所在。她知道了恐惧的源头,就可以试着去控制、去平息。在创伤的治疗中,这是很关键的一步。我们在后面也会说到这一点。
虽然南希的经历并不能代表所有的创伤事件,但其中的一些要素在所有创伤中都是类似的。比如暂时性的失忆和频繁的闪回,比如莫名的恐惧焦虑和回避行为,比如变得暴躁易怒。有些更严重的患者,甚至会出现自残自杀行为。创伤性事件确实是恐怖的,但事情终归会结束。对于心理受到创伤的人来说,不断的闪回才是最可怕的。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何时何地,会被闪回再次击中。在过去和现在相互交织的“双重状态”中,一句玩笑、一个味道,都可能让你顿时跌入地狱。这就是心理创伤。
第二部分
但问题是,恐怖经历为什么会把人困在过去?说他们矫情或者懦弱,都太简单粗暴了。事实上,随着脑成像技术的发展,研究者已经发现,有心理创伤的人之所以走不出来,是因为他们的大脑功能受到了影响。这就是我们在第二部分要说明的。
要了解创伤患者的大脑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得先搞清楚正常大脑的工作方式。
总的来说,我们的大脑是一个三位一体的结构,它是自下而上建立,一层一层发育的。最早发育的,是我们的脑干,也叫“爬虫类脑”。它就在我们的脊柱与颅骨连接处的上方,大概后脑勺的位置,负责我们身体运作的基础功能,比如吃喝拉撒睡。当我们还在妈妈的子宫里时,爬虫类脑就发育好了。因为直接关乎生死,所以它对危险非常敏感。
在爬虫类脑的上方,是我们的边缘系统,也叫“哺乳类脑”。听名字就知道了,它处理的,是更高级的功能。边缘系统是情绪所在的地方,负责探测危险,鉴定情感意义,它的核心部件包括海马、扣带回和杏仁核等。科学家用动物做实验就发现,如果边缘系统中的杏仁核受到损伤,动物会莫名其妙地发怒,也就是“假怒”。而如果其中的扣带回被损伤,动物的情绪反应就会减弱,对于平常必须躲避的有害刺激,也表现得无动于衷。边缘系统会在我们生命的前六年发育完成,并且有很强的可塑性。这也是为什么,儿童早期遭受的创伤,往往会产生更持久也更严重的后果。
最后发育的,是大脑最表面的皮层,负责理性思维的前额叶就在这里。它让我们能够计划、反思并且想象未来。但这个重要的脑区,也很容易在创伤的影响下停止工作。
了解了大脑的三个主要部门,接下来我们就来看看它们具体是怎么分工协作的。
外界的各种刺激,会被我们的眼睛、鼻子、耳朵和皮肤探测到,然后这些感官信息被集中到位于边缘系统的丘脑中。作者把丘脑比喻成大脑里的“厨房”。丘脑会将这些感官信息混合加工,确定“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接下来,这些被加工好的感官信息会朝上下两个方向传递。往下,会传递到位于边缘系统深处的杏仁核。它是大脑的“烟雾探测器”,负责监测所接收到的信息是否关乎生存大计,并在海马体的帮助下,快速得出结果。这个过程很快,但也容易出错。
与此同时,信息也会向上传递到前额叶,它的功能类似于“瞭望塔”,让我们能从高处看到全景,辨别闻到的烟味是着火了需要逃生,还是牛排煎焦了不需要逃生。这个过程会稍微慢些,但一般比较准。
有效应对生活中的各种刺激和危险,需要“烟雾探测器”和“瞭望塔”的协作。但神经影像的研究发现,PTSD患者的这两项功能都不太正常。他们的杏仁核过于活跃,烟雾探测器经常乱报警。而作为“瞭望塔”的前额叶又不够活跃,无法及时叫停。结果就是,他们会因为细微的挫折而暴怒,或者仅仅是被碰了一下就吓呆了。
当然,这个过程的前提,还是作为“厨房”的丘脑在正常工作。但在极端恐怖的情况下,丘脑就会死机,它无法整合来自不同感官的信息。结果,患者就只接收到一些碎片,比如某个味道或者声音。而裹在这些碎片上的,还有强烈的情感,比如恐惧或者无助。有时候,只要闻到某种气味,受过创伤的人就会突然失控,就是这个原因。虽然前额叶没有分析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其他更基础的脑区是有痕迹的,而且这些痕迹还很强烈。一旦再探测到类似的信号,大脑就会疯狂报警。
脑成像的研究还发现,创伤对大脑的影响很像大脑的物理损伤,比如中风。创伤也会导致大脑里专门负责语言的布洛卡区不能正常工作,所以患者不能把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变成词语。因此受过创伤的人往往很难描述自己的经历。比如,南希想起自己在手术台上的可怕经历,她只能说,那是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恐怖。
对照南希的案例,我们就知道了,经历过创伤的大脑,其实会出现各种问题。因为丘脑没有把信息整合在一起,南希在离开手术台的时候,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会失眠,会失控,会感到莫名的恐惧,因为她的情绪脑记住了危险的信号。
但还有一个问题是,面对同样的危险,不同的人为什么会做出不同的反应呢?就像我们前面说的,我们不能根据事件本身的严重程度来评估一个人的受伤程度。有些人大难临头还泰然自若,有些人却会被看起来很平常的事情摧毁。这主要是因为,每个人的安全线和支持系统是不一样的。
根据神经科学家波戈斯的理论,我们其实有三套“自卫系统”来应对威胁。当我们觉得不对劲,会自动进入第一种状态,也就是社会参与。我们会向周围的人求助、寻求安慰。如果没有人响应,或者我们面临的是无法逃避的突然伤害,我们的身体会转换到一种更原始的求生方式,大脑最基础的“保命功能”会充分激活,让我们感到压倒性的恐惧和强烈的生理唤起,准备战斗或者逃跑。但如果这些策略都失败了,我们的身体会为了保存自己而尽量节省能源,关闭一切不必要的功能。我们的心跳和呼吸都会变慢,内脏也会减低能耗或者直接排空,比如,会吓尿裤子。这种状态称为惊呆或崩溃。这时候,我们的知觉是关闭的,甚至不会感到疼痛。
作者在书中就提到了一对夫妻。他们共同经历了异常严重的车祸,但两人的反应却很不一样。丈夫一直处在高度警觉的状态,无法平息。而妻子却在车祸现场直接崩溃,陷入了呆滞。两人虽然经历的同样的事故,但他们的创伤程度是不同的,显然,妻子的问题其实更严重。
一般来说,当危险解除,我们的自卫系统就会停止工作,各种身体和认知功能也会逐渐恢复。但创伤患者的问题在于,很多恐怖的记忆碎片会不时地闪现,让他们难以区分过去和现在。有些患者始终处于高度唤醒的状态,时刻准备战斗或者逃跑,而更严重的患者,会陷入长久的麻木。科学家扫描过18名在童年时期受过创伤的患者的大脑,结果发现,他们的大脑里负责自我意识的部分,几乎没有任何活动,有些人甚至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为了不再有可怕的感觉,他们彻底关闭了大脑的某些功能,他们放弃了情绪和理智,也放弃了对自我的控制权。
好了,这就是第二部分的核心内容。我们结合脑神经科学家们的研究,分析了各种创伤症状背后的原因。人的大脑有很强的可塑性,它可以被训练成高效的学习工具,但也会被创伤经历改变。我们需要理解的是,创伤患者之所以无法回归正常的生活,是因为大脑的很多基础功能已经紊乱了。他们的理智在危急关头宕机了,但他们的身体却牢牢记住了那些恐怖经历,并且持之以恒地报警。
第三部分
理解了各种创伤症状形成的原理,我们再来看创伤的治疗就比较清晰了。作者用大量的篇幅详细列举了近年来主流的治疗方法。但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不是这些技术细节,而是背后的治疗逻辑。我帮你归纳成了两条,第一,是恢复理智与情绪之间的平衡,这是对内的。第二,是重建社会联系和支持系统,这是对外的。
先说恢复平衡。我们在前面说过,大脑里主管情绪的杏仁核是“烟雾探测器”,而提供理智分析的前额叶则是“瞭望塔”。创伤患者的很多问题在于,他们的杏仁核总是乱报警。而前额叶又不作为。结果就是,遇到轻微的刺激,我们的身体就会如临大敌。
所以,缓解创伤症状的第一步,是恢复理智与情绪之间的平衡。而要实现这个目的,最直接的手段就是吃药。几乎所有的精神类药物都曾被用来治疗PTSD。有些药可以让人的感觉变弱,有些药可以减少噩梦和失眠,有些药会缓解焦虑和恐惧。而有些患者也会用伏特加、大麻、鸦片或者可卡因来麻痹自己。
主流的精神病学教科书上都写着,“精神疾病是大脑异常或脑内化学物质不平衡造成的”。这句话没错,但问题是,药物并不能治疗创伤,它只能缓解或者抑制不舒服的感觉。而且,药物在隔绝痛苦的同时,也让人丧失了快乐的能力。
所以作者虽然也会在必要的时候,给患者开药。但他也强调,我们本身就有保持平衡的能力。在问题得到基本控制以后,我们应该尝试去相信自己的身体而不是一味地依赖药物。比如,可以通过正念、冥想、瑜伽,或者最简单的步行来训练我们的警觉系统,通过调整身体来调整精神。当我们的情绪和理智可以各司其职、相互协作以后,就重新找回了对身体的掌控感。
解决了内部的平衡问题,接下来就是重建外部的支持系统。大量研究都表明,良好的社会支持是心理创伤最有效的预防因素,而受过创伤的患者最终都是在人际关系中康复的。这也是为什么发生在人际关系之中的创伤,比如熟人强奸、父母虐待等,会比发生在车祸或自然灾害中的创伤更难治疗。
为了重建关系,专业的治疗师会根据不同患者的情况,采取不同的方法,比如谈话疗法、戏剧治疗等。如果你有兴趣或者有需要,也可以看看原书,书里的介绍非常详细。
这里需要提醒你的是,创伤的治疗并没有标准答案。从本质上来说,它其实是治疗师和患者合作探索的过程。因此,选择一名适合的治疗师,对于患者的康复非常重要。例如某个治疗师说,他必须使用精神分析或者认知行为疗法来处理心理创伤,那很可能是因为他自己最擅长的就是这些方法。一切还是要以患者自己的感受为准。
那治疗取得有效进展的标志是什么呢?作者在书中的一个观点是,当患者可以心平气和地说出自己的经历时,就意味着创伤开始愈合了。就像经历过“麻醉清醒”的南希那样,能够谈论意味着接纳。接纳就是患者明白自己已经来到了现在,是时候和过去告别,走向新的生活,并且相信自己能够在未来生活得更好。这时候,原本被折叠在一起的过去和现在,就重新分离开了。
总结
到这里,这本书的核心内容就说完了。
首先,我们通过南希的案例,介绍了创伤是什么。判断创伤的一个关键,是要从症状入手。一个人突然经历了可怕的事情以后,可能会出现睡眠困难、噩梦不断,变得焦躁不安容易发怒,严重的,甚至会出现自残或者自杀行为。
创伤为什么会引发这些问题呢?在第二部分,我们结合神经科学的研究,分析了创伤是如何让人偏离正常的生活轨道的。创伤不是简单的心理问题,它涉及的是神经系统和大脑功能的改变。我们的大脑是一个三位一体的复杂系统,创伤会阻断不同脑区的协作,进而导致各种问题。
最后,我们也说了治疗创伤的基本逻辑。我帮你归纳了两个要点,第一,是恢复理智与情绪之间的平衡。第二,是重建社会联系和支持系统。当患者可以心平气和地说出自己的经历时,就意味着治疗取得了有效的进展,创伤开始愈合了。
创伤是心理学中一个很特别的领域,但它也是超越心理学的。它揭示了人的脆弱,同时也展现了人的韧性。人们不愿意谈创伤,因为它揭示了人性中普遍存在的恶。但当我们在安全的关系中直面创伤,也会看到人性中的善。能够在他人身上感到安全,也许是精神健康最重要的指标。恢复能力的根源,在于让患者感到自己在一个充满爱的、沉着冷静的人心中,被牵挂,被理解。而我们,也许就可以成为这个人。
最后我想提醒你的是,如果发现身边的朋友有心理创伤的相关症状,请提醒他尽快就医,同时你也可以把这本书分享给他,让他更好地了解自己,早日从创伤的阴影中走出来。
撰稿:闫冠男
脑图:摩西脑图工作室
转述:杰克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