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木子就有评中高的资格,评中高的软硬件都具备,无奈那一年她调到丈夫所在的城市,成了这个小县城的一名老师。于是一切都得从头再来,她要在新学校熬资格,要用自己的工作证明自己,好不容易快要熬出来,她又调到她现在所在的学校。在新学校像上次一样又来个循环,单单水平测试她就作废五次,因为每次水平测试成绩只管三年,花钱不说,还耗人的精力。每次评定职称,学校跟局里争指标,老师跟老师争指标,打分之细往往相邻名次之间仅仅零点几之差,而这零点几决定一个老师能否有资格参加职称评定,取得资格的老师的材料送到上级评审单位,往往要经过过五关斩六将,还要天时地利人和,方能脱颖而出。不过这九九八十一难过过来了,就可能在下次工资调整时长它个几百元,这几百元仿佛弥补了老师们为评职称付出的财力、精力乃至尊严。职称,它是套在老师们头上的紧箍咒。
说到木子,她曾经说准备评职称用的材料就像《红楼梦》中薛宝钗准备配制冷香丸般艰难,去年他们学校好不容易争取到三个指标,木子刚好在学校排名第三,可是校领导说学校只有两个指标,那个指标是上级奖励给他的,木子只能乖乖退出。后来结果出来,学校三个老师,只有一个老师幸运评上了。好在学校规定如果今年没评上,明年就没有资格参评,所以尽管今年学校只有一个指标,木子还是幸运的获得了。整个暑假,木子就在准备评职称用的材料——一切要做到最好。昨天一同事告诉木子说是评职称好像有眉目了,匆忙中的木子把去年的评审名单当作今年的,于是睁大眼睛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幸而旁观的同事比较清醒,她发现了木子的错误,木子一下子又从极度失望中走出,重新抱着一份希望。
学校的领导和同事都说木子该评上了,但谁知道呢?可能只有全能的上帝知道,但经过这番折腾后 ,木子告诉自己淡定谈定再谈定,因为任何结果都是合情合理的。
可悲的中国教师!可悲的中国职称制度!现在木子只想早点出结果,让那只鞋子早点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