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苏吉儿
姑娘们,请别远嫁。远嫁了,就会远离父母,远离日日夜夜对爸妈的守候,而我却远嫁了,嫁的很远很远,失去了父母与我之间经常面对面地交谈,失去了日常最普通的欢笑,也没有了周末最平常的说走就走到家门口。
父母生养子女,从呱呱坠地到呀呀学语,从蹒跚学步到幼儿园,从小学中学到大学,一路的成长,渐行渐远,但仍能把父母的家当家。可长大了,为了工作出门在外,与爸妈之间的距离,远的直至看不见尽头。
父母子女的情缘上天已定,可子女独立的时刻,注定父母用不舍的目光,含着泪水目送着子女的背影,背着行囊远离家门上路,不管春夏秋冬,父母始终如一地看着远方,企图迎来归家的孩子出现在家门口。
从小时就总听妈妈说:"她嫁的太远,想家想妈"。在遥远的长白山深处,有她不能经常回去的家,她想回那里却没盘缠,时间久了也忘记了归家的小路,记忆里,老妈干活时经常用歌儿表达对她爸妈的思念和问候。
她也忧忧地告诉我,你可千万不要嫁的太远,我会想你,你也能经常回家坐坐热炕头。我懵懂懂懂地答应着,长大了却对老妈的嘱咐忘在耳后。我嫁了,嫁的太遥远让她念不休,经常在电话里告诉我常回家几宿。
小时看着老妈经常泪流满面,总是小声哼唱着二人转思亲小调,却无法体会她内心的痛苦,有时还觉得老妈像小孩儿,总是有点"小作",如今我长大了也远嫁了,才终于明白我应守着爸妈的那叶小舟。
一路的求学,每三年增加一段行程,距离爸妈越来越远,几个月才能回家看看,感觉一切都很平常,每当迈进家里门槛时,爸妈总是笑着喊着,大孩子终于回来了,累了赶紧上炕,那时的离别却没有更多的心殇和愁。
毕业选择了远方,天真地以为交通便利,电话通讯也能让我和爸妈唠家常,可真正离开了家,才真心意识到,距离并不产生美,父母生病了不能端茶倒水,也不能随手摸摸头脑是不是发烫,不能经常买些好吃的,让辛辛苦苦一辈子的二老尝尝。
每次回去要从长计议,最后行程未果,却总是辜负了爸妈的盼望,电话里问长短和了解现状,爸妈绝对是报喜不报忧地撒谎。可当归家时,入目是爸妈的衰老病体与苍桑,医院是回家必去的地方。
每当听说村里有人生病,我却不知所措闷的发慌,时空无情地隔断,葬送了我太多照顾父母的时光,远嫁出长白山的老妈,无法亲自照顾自己的父母,而我远嫁的大半个中国的距离,让父母变得孤单寂寞,生活也变得有些凄凉。
每当看到朋友圈里朋友们,晒自己和父母的谈笑风生,晒自己给父母买的零食与物品,晒父母旅游四处的风景照,还有父母虽然满头白发,却仍是满面红光,羡慕这些能够经常和父母一起,随意聊天调侃聚会,日子平凡却让父母笑的阳光。
不能回家籍口工作忙,却总是年愈古稀的爸妈乘坐火车,在千里沃野上南北穿梭奔忙,和爸妈见面时高兴离别时又无尽的忧伤,思念总是牵动着爸妈和我,千里之外的歌谣,也让我更加思念双亲,而千里之外的家乡那里,爸妈在望着南方。
花开时不能给爸妈闻花香,盛夏时不能给爸妈扇风一起纳凉,秋日里不能给爸妈过生日,冬季时不能给爸妈烧烧火炕,准备菜肴一起享受快乐时光,每逢佳节倍思亲,月圆中秋,却不能和爸妈一起欣赏月亮。
很多远嫁的姑娘们,或许与我一样,总告诉爸妈交通便利想回家就回家,可总是由于工作、孩子原因变成了说谎。最羡慕的初中同学与老妈同住,走到哪里都带着老妈,他和妈妈住一个屋檐下,能及时关心和表达。
“妈,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挺好的,赶紧吃饭吧!”
“工作累不累,儿子辛苦了。”
“我先洗把脸,等下吃!”亲情如画。
最普通的日常交流看似平凡却是那么伟大让人向往。
楼上的邻居,接老妈老爸来同住,小孩儿都是外公外婆带着,她爸就爱吃面食,总看见她给爸妈买各式各样面食,老妈爱跳广场舞,也经常能看到她带着老妈和女儿,老少三代去跳广场舞,孩子欢欣雀跃老人满脸幸福的模样。
一认识的朋友,突然病重生病住院,远在国外的三个儿女们,没有一个能够及时赶回来到医院看望。最后朋友弥留之际,心跳几近停止,眼睛却依然大睁,可当儿女们从国外回来,一进到病房,已经没了呼吸的老者,竟然二行热泪缓缓流出,眼睛慢慢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