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18)

火车开动了,车厢里乘客寥寥无几,我对面坐着两人是回上海的,我多么希望能与他们两人一起回啊,可我只能到萧山。风从窗外吹来,吹走了他们的一张报纸,其中一人说:“有次从上海出差到南京,车开到镇江要经过一个山洞,列车员通知大家来关窗,顺便来检票了,坐在我对面的一个乘客在列车员检好票,顺手把票放在桌上,出了山洞,靠窗的乘客站起来开了窗,刮进来一阵风一下子把那张车票卷出窗外,不知飞向何处去了。这下那乘客着急了,因为没有车票要出站要补双倍的车票价。捅漏子的主叫来了列车员,列车员又把车长和乘警找来,在乘客们的一致证明下,列车长和乘警答应与车站商量才了事。”这对我有所触动,我心里就打下乘到杭州再说的主意。火车快到萧山,我说:“慢车,也开得挺快的。”对面的两人笑了:“小弟弟,你是第一次乘火车吧?”我点了点头。“慢车并不是说它开不快,而是停的站多,快车一般小站不停而它都要停,还有特快列车了,就只停几个大站呢。”这样说话间火车从萧山开出很快到了杭州。我拎起小包裹下了车。在站台上我往人少的地方走,没人阻挡,心想这里能出站不就什么麻烦都没了吗?可背后有人喊住我:“小朋友,你出站吗?走错了,那是家属居住区,往回走吧,出站在那方向。”我只得按他指的方向走去。回到出站处,这时可能有从上海来的火车到站了,出站的人很多,拥挤着。我看到一位白发老太太,身前有一位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小女孩手里提着小竹篮,老太太胸前背后各驼着一个大包裹,我忙插在她们中间,老太太还推着我往外走,检票员看到这情景,让我出去了。一出关卡,我飞步走出车站,一到路口忙转弯,走了会,心定了些,心想对不起老人家了,您可能遭麻烦了,好在您有孙女能帮您说明情况的。

走了一会儿,在一家门前,一位老大爷坐在小竹椅上,面前一张小方桌,两碟菜,一只酒杯,方桌腿边有一锡制的酒壶,正自得其乐地喝着酒。我走过去问:“阿爷,到灵隐寺怎么走?”老人笑眯眯地看着我:“小伢儿,,你也去烧香拜佛呀!”“阿爷,我去找大悲法师。”“噢。那是位高僧啊。我去听过他讲经。小伢儿,来来来,你嘴唇发焦,怕是不舒服吧。”我走近他,老人伸出左手用手心往我额上一贴:“小伢儿发烧了。”他回过身去,对院子里喊了一声:“拿碗水来。”家人一会儿就捧出一碗水来,老人递给我,我喝了,清凉的水直下肚中好舒服。谢过老人,按照老人的指点,先往右拐,再一直走,来到西湖边,让再问人。可是,我的双腿很是沉重,不要说走到西湖,就是往前跨一步也非常累。勉强走了几步,在街沿上坐一会,又走两步,再坐一会儿,这样好不容易到了西湖边,标着“六公园”三字,它没有围墙,没有门,几乎没有人,美丽的西湖在我的面前看上去是黑茫茫的,公园是昏沉沉的,看到一条木板长凳,走了几步坐下,坐下还不行,只想躺下,于是把包裹一放,躺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被人推下黑暗的深处,我惊惶害怕,又哭又叫,想爬出黑暗,双手无力,脚无处蹬,啊地叫了一声醒过来,浑身乏力,睁眼看上面,一棵大树枝叶繁茂伸展在上方,东方已透出一些亮色。我看看两旁,大树在左,右边两步传来轻轻的浪击岸声。我已来到了被誉为“人间天堂”的杭州。这一想,人立刻有了精神,站了起来,只是两脚像是踩在棉花上,软软的,不由的又坐了下来,坐着还感到头晕乎乎的,又躺下了。两眼一闭又沉沉地睡着了。当太阳光照到我全身才又醒过来,这次坐起来,脑子清醒了,站起来也立稳了,向湖边走去,青山绿水,良辰美景,看了看,见一人自西向东走来,双手捏着团粢饭边走边嚼。我这才感到肚子有点饿了,呵!昨晚就未吃晚饭,可我现在是“瘪的绅士”,一个子儿没有,于是无心再欣赏这“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西湖,转身向西走去。要走却又走不动,心想如果不到灵隐寺,就要流落街头了,何以为生呢?慢,再慢也要走,九点多,才到了灵隐寺外,这里人多了些,本地人卖香烛的就有好几个,与来的路上很少遇到人是鲜明的对比。虔诚的香客也有些,老年妇女斜背着黄色布袋,口中低声地念着佛号,匆匆跨进庙门,就拜倒在佛前蒲垫上磕头。灵隐寺门前对面山脚下,有一眼喷泉。听当地人说,以前这山泉喷得有二、三尺高(此尺指市尺),现在一涌一涌,最高不过寸把,而我看到的是略高于出口。我看看人们都进庙里去了,就趴在泉眼上方,就着喝了一口,入口有点甜(似廿世纪90年代刚开发的“农夫山泉”的味道),一流清冽入肚中,精神一振,又喝了两口,人舒服多了。这才抬头看灵隐寺,这庙气派大,上台阶进门,转了两个殿,这里和尚多。在一旁,见一方脸和尚在对两个和尚说话,二和尚频频点头,诺诺而去,再看方脸和尚似无事数着念珠,默念佛号。我走上前去,双手合十对他拜了一拜:“请问法师,大悲法师可在?”方脸和尚不无惊奇地将邋遢的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翻:“你找大悲法师何事?”“他是我师公,我爸是他的徒弟,叫纪元已,是大悲法师剃度的。”方脸和尚露出笑意,将我引进后面的客座里坐了,叫人端来杯茶,他问我:“你找大悲法师有什么事?他到北京开会去了。”我一下子呆了,怎么办?“小施主,你有什么事?尽可告诉我。”我想了想,把我家的情况和目前的处境、希望和盘托出。他听后,念了一声:“阿弥驼佛,小施主,你坐一坐,我去商量一下就来。”不一会儿,有和尚托了一大碗素什锦、一大碗饭来了,并告诉我尽可以添加。我吃了两大碗已是饱了。送饭来的和尚收了碗筷后又加了茶,方脸和尚也过来了:“小施主,我们商量后,让我送上这四万元钱,你可回上海去。以后待大悲法师回来,我会将你的事告知大悲法师,你留个地址吧。”我留了地址,他告诉我,四万元足够从这里乘车到杭州火车站买张去上海的火车票,还可吃顿晚饭(当然是简单的)了。

我照他的指点回到了杭州火车站,买了张到上海西站的火车票,因为回上海后我先要找王老师去。那趟火车是下午六时开,买好车票离开车时间还有四个来小时,我请教了附近店家后,又走到西湖边,此处是柳浪闻莺,莺是不见了,柳浪却还有,看了会似也看不出什么名堂,看到不远处有山,就信步走去,山上也有庙,这庙与灵隐寺不能比,一没香火,二没僧人,只有一个老年看庙人。从老人口中得知,此庙很有故事了,据说当初盖这座庙时,就少了根栋梁,他指着殿前左侧亭子里的一口井,济公来让人挖井,大家讥笑他癫,这山上挖井能出水吗?能与栋梁有什么关系?济公摇着破蒲扇,你们现在只缺根最大的栋梁?山门的木头呢?这下众人都呆了,还真的,山门的柱子、木板等都还没有。济公说:“再靠你们去化缘,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啊?还是听我的,挖去,待聚了水,我从南海弄来木头,通过这井中给你们运来。”大家难以相信,济公说:“贫僧从不打诳。”济公用破蒲扇柄在这里画了一圈,众人将信将疑中开挖,过了两天,挖到有二丈深模样,济公来了,一看说:“好了,可以了,你们上来吧。今朝是大潮,水马上会来的,水满了,木头也会出来的。”不满一个时辰,井中水果然满了,接着咕嘟咕嘟地冒起水泡来,一会水竟溢出来了,木头也冒了出来,先出来的是根栋的料,接着出来的是些木头。济公看看差不多了说尽够用了,多了就浪费了,再要不够我可没办法了。济公走了,水也退了。后来,施工人员为感谢济公的帮忙,在这里建了个亭。听完老人的传说,又聊了会,问了钟点,老人进屋看了眼说:“四点多了。”我告别老人回杭州站,吃了晚饭,准备返回上海。

火车到上海西站,才凌晨二点,我拎了小包裹笃悠悠地走出车站,向徐家汇方向走去。当我又来到衡山路那幢小洋房时,看着它那可爱的门廊,决定不走了,这么早去老师家,有些不妥。我决定在这里休息会,不觉睡意上来,就躺下了,一觉醒来,天已亮了,走出门向东走,沿着常熟路很快找到五原路,此时五原路的人行道上几爿店家门前家家有人“席”地而卧,这说明时间尚早,于是我在一家有小孩睡着的席子边坐了下来。过了会,席地而卧的小孩旁的女人醒了,朝我看了眼,猛地坐起来,吼了声:“啥地方来的垃圾瘪三,滚!”我自惭形秽地忙站了起来,羞愧地离开。但女人脚后的男人躺在地上沉沉的说:“慢。”我回过头去,那人也坐了起来,指着我的小包裹:“什么东西?”“关你什么事?”我狠狠地回答。那男人翻身起来,嘴里说:“小赤佬,嘴巴老。”就走到我面前,伸手来抢我的小包裹,同时又说:“是不是偷来的东西?”我火了起来:“偷你娘的。”并抱紧了包裹。那人佯装要打我,我朝他面前进了一步。他硬是要拿我的包裹,我死命抱紧了,他也使劲地夺,旁边有人敲边:“看样是小偷。”那人更来劲,一是我没有足够的力气,二是下意识要让他一下。他朝后退去,被他的女人绊倒了,还好他女人拉了他一下,他总算没有结结实实地摔下去,只是一侧身,半边屁股着地。他坐好了,边骂骂咧咧地打开我的包裹,一看里面都是些破旧衣裤,抓起来朝我掷来。我拾起衣裤边整理边骂他是强盗。他站了起来,踢了我一脚:“滚!”“侬滚!”“小赤佬,脾气倒不小。”我拎着小小包裹,边走边回头骂他:“强盗!强盗胚!”经过这一场闹剧,地上躺着的人都收了席子回到各自的屋里,动作快的已经开门做生意了。我又在五原路上兜了几个圈子后再慢慢地在一条弄堂里找到王老师的家。王老师开门一看是我满心高兴地笑着说:“你回来了。”一把拖住我,将我往天井里拉。“啥人?”从客堂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王老师先轻轻地对我说:“我先生,姓高。”然后才回答:“就是我这几天为之担心的学生,他回来啦!”“请进,请进!”声到人也到客堂口了。一位中年人,笑盈盈地看着我。我感到很窘迫,低声说:“我很脏。”高先生立即说:“人脏可以洗,心思脏了,那才难办了。小朋友,别怕,快进来。我听你老老师说你很诚实,这就是品质优秀的基础,心底端正的根本。”我解除了三分窘情,走进客堂,老师去端了盆水来:“纪已巳先洗洗手,好吃点点心。”我洗了手,王老师端走了盆。我原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高先生就说:“来。”他轻轻敲了一下桌面。我看了看,他见我未挪步,就走到我身边,拉了我的手将我带到桌边,见我还是直挺挺地站着,于是又动手,将椅子推到我身后,双手按着我的双肩,将我揿在椅子上坐了:“怎么象小姑娘一样腼腆,男孩可不能像女孩那样忸怩腼腆哦。”听了这话,感受到的亲切又使我解除了三、四分的窘相。高先生倒了杯牛奶,在一片面包上涂了黄油,又盖上一片面包,递给了我:“吃吧,这点对你来说是不够的,吃完去洗个澡,泡一泡,再让老师去买点早饭来吃。”高先生的贴心话使我完全失去了窘相,这才大口地吃了起来,几口就吃完了。王老师回到客堂里来叫我:“来,去洗澡。”卫生间是亭子间改的,很是敞亮舒适。我泡在水里,身上像有东西或者说是壳脱了下来。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王老师敲敲门,然后开了门缝,一手将一件新的汗背心,一条蓝色篮球运动短裤放在梳妆台上:“擦过肥皂后,将浴缸里的水放掉,打开莲蓬头冲一冲噢,”王老师说。

我洗好澡来到客厅,王老师又给我买了一团粢饭,不仅如此,王老师还与我商量,要将我穿来的衣裤和那双破跑鞋一起丢掉,王老师已给我买了双双钱牌球鞋,另一件汗背心和蓝色篮球运动短裤,还有他儿子小时候穿过的衬衫,一条白色帆布长裤,和一条蓝色双面卡长裤。一下子我那小包裹里放不下,老师把她儿子念小学时用的绿色帆布书包给我放衣服。王老师然后问我以后怎么打算?“只能回家了。”王老师想了想后说:“学校根据吕校长要求对初、高中毕业班未考取学校的学生都要与学生所在地的街道办事处联系,使你们的学习、生活得到保障。”我听了很感激学校的做法。王老师又说:“因为你去了宁波,学校是否有有关老师去过你们街道我不清楚,待我与学校联系后再说。你上海有亲戚吗?能否暂住几天,一周后你再来我这里,我给你我家的电话,你可过两天就打电话问问情况。假若你家里没矛盾,老师这里也可以住几天的,有矛盾就不方便了。”“老师,我理解,我上海有个亲叔叔,住在禇家行,我今天先去他那里。”

当天,我背上老师给的书包到大阿叔家了。我的穿着:白衬衫、白帆布长裤,簇新的篮球鞋和突然到来,很是引起阿叔一家人的惊喜,特别是三个弟妹围着我转,两个妹妹摸摸我身上的衣裤都会高兴地笑出来,可是,当听完我的历程后,不懂事的弟妹们依旧没有反应,阿叔忙于干活,阿婶则拉着小的妹妹进房去了。现在的阿叔已不送百叶,而是为闵行一家石棉厂纺石棉线。我看他让大儿子转动纺车上的一个轮子,就自告奋勇说:“我来。”阿叔默认了,并告诉我要匀速,显然我与他配合得可以,而且明显地比他儿子更出力,加工速度更快。在劳动中,三四天很快过去了,本来,阿叔一周送一次货,这次四天就完成了一周的活。那天下午,他送货去了,我也就没事干了。与弟妹们玩了会,阿婶把弟妹们叫了让他们歇歇,不要玩得开心,耗费力气,吃起饭来,吃吃两大碗。这明指我,因为弟妹们尚年幼,没有一个“吃吃两大碗”,而我这几天是每顿吃两大碗的。当时,我并不声响,弟妹们走开了,我就顺着泥路走到木桥上去,待阿叔回来,就在桥上对阿叔说了:“阿叔,我明天上午要走了。”“你不是说要住一个星期吗?”“不了,这两天,我想的很多,在我找到工作前,或明年考上中专再读书时,总要面对与蛮娘的关系,逃避不是办法。”“是的,侬还是要与她好好地相处”他推着他那辆骑了多少年的重磅自行车与我并肩上桥:“我明天早上送你回去。”“不用,阿叔,我先要到老师家去。”“明朝早上再说吧。”一宿无话。第二天早早醒来,悄悄地起床,悄悄地摸出王老师送的书包,悄悄地开门出去,场地上悄无声息,也没人影。我从缸里舀了点水,浇湿了毛巾,抹了把脸,背起书包,从泥路走到桥上,刚上桥,就看见阿叔推着他那辆重磅脚踏车笑嘻嘻地与人谈着什么。他一看到,向我招手,他告别了与之说活的人,驼上我就出发了。我们一路下来,我发现不是我来时走的路,问阿叔,阿叔告诉我:“去龙华街上吃早饭。”阿叔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了,对我的离去,阿叔很有些过意不去,我处境困难,他却无力帮助,我当时很受感动,心里说:阿叔,有你这份心,我将永远不会忘记。到了龙华,在一条街上,门面朝北的双开间的饭店里,阿叔叫两碗咸菜肉丝面,吃后,他告诉我不再远送,要我沿着向北的路一直走可到衡山路……看看阿叔,嘱咐着,眼里汪了二眼泪水。我底下头:“阿叔,请回吧。”猛一回头,扭转身迈开大步向北走去。走了一段,回头看看,阿叔已走了。脑子里跳出一个想法:我直接回家去,蛮娘要拒绝我回去的话,哼!与她拼命了。这个家是我的,不是她的。主意一定,就没有可怕二字了,坚决地向虹口乍浦路、塘沽路那方向走去。

当我走上楼梯,听到家里说话声,走到门口,一眼看到王老师背朝北坐在靠窗的桌子边,心里那个惊喜,快速走下四级楼梯,奔到王老师面前:“王老师。”王老师笑眯眯地看着我:“纪已巳,你回来了。”我一看,屋里有三个女人,蛮娘的脸上十分尴尬,另一个坐在桌子东边对我一笑,并点点头,可我不认识她,王老师给我介绍:“这位是你们居委会主任夏阿姨,以后夏阿姨会安排你们学习,你要多听听夏阿姨的。”我连连点头,王老师就站了起来:“纪已巳妈妈,他回家了,以后你们和睦相处吧。他毕竟年纪尚小,多担待点,那我走了。”夏阿姨也立起身:“娘儿俩彼此照顾,好好过日子。”王老师与夏阿姨走了,我送她们下楼,王老师叮嘱我,以后每月五号你到街道办事处去领生活补助金,回来要交给你妈妈,你还要她监护了。”夏阿姨告诉我:“街道办事处在三角地菜场楼上。”

我又开始一天两次的去英国领事馆南面大楼底层的阅览室看书。八月下旬的一天下午,夏阿姨召集我们这一块三个居委会的八个没有考取学校的人开了个会,让我们从九月一号开始每周一到六上午到我们弄堂对面大楼的底层对面的居委会一间会议室里收听上海人民广播电台的辅导课,以备明年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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