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色的铁盒静静地待在C小姐的床头好一段时间了,细细的尘粘附在表面,C小姐没有了工作,也像是完全忘掉这件事一样。
G市国际机场里,X先生坐在贵宾候机室听着特助汇报盈亏情况。他突然想起了几周前那个刚刚被解雇的C小姐,该死的女人,真的就把盒子扔掉了。X先生即将飞到洛杉矶,名义上探望他正在度假的父亲老X先生,实际上是想请老X先生出山,为他指点迷津。“你专程来找我,不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这么简单吧?”老X先生在电话里有意无意的一句话说。“替我去买一杯flat white。”X总对特助说,“S的。”
和人潮汹涌的国内候机区相比,国际航班候机区的S分店,就显得格外空闲。店长R小姐栗子色的长发盘成丸子头,黑色的围裙和绿色的polo衫显色肤色更加透白,细长的双手舞动在吧台上,搭配机场大型落地窗外的阳光,真是一道风景。她远远的就看见了特助。“什么大风把X也吹来了?还是flat white吧?”R小姐娴熟地冲咖啡,加奶和糖,每个动作都像提前排练好的一样,井然有序又精致优美。不需多少时间,绿色的网套和暖呼呼的咖啡就递到特助手里。X先生接过特助手里的咖啡,被子外壁用马克笔写着:我已经原谅你了。
“她还好吗?”
X先生冰冷的声音说出这种话,让特助有点难以置信。“X总,R小姐还嘱咐我在飞机上少跟您谈工作,让您好好休息。”他点点头,再也没有说话。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抑或是他实在心绪不宁,失眠数日,唇色苍白得不成样子。开着低温空调的机场里,他却异于常人地冒着冷汗,鬓角的细密汗珠晶莹透亮的,汇聚成大滴汗水,啪嗒一下掉在桌上。特助被X先生的样子吓了一跳,又看他紧闭双眼,双唇也紧合着,实在是一副不太好的模样,但他像古希腊画像一般立体的五官在此刻更吸引人了,特助一下看昏了头......X先生脑海里,R小姐的模样又有点依稀模糊,他用力回想着,竟和C小姐的样子重叠在一起。不会的!他突然睁开眼睛,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