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为菩提
在梦里,罗欢看到自己被一个男人紧紧追赶着,她拼命地逃跑,后面那个男人在拼命地追,当她一觉醒来,罗欢猛地从榻榻米上翻起身,像是要甩掉一些什么回忆似的。
本来从小,老妈就非常疼爱她,她想要什么,妈妈就会买什么给她。在她的世界里,从来不知道忧愁是什么,这不,也养成了她整天嘻嘻哈哈的性格。
老妈一直说她虽然是个女孩,可是调皮起来一点也不比男孩差,有时候真像一个男孩。
早晨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射了进来。小罗家是一栋别墅房,所以她自己一个人差不多可以拥有一个楼层,就是一整座房子的一层都可以让她一个人随意支配。她把最大的一个房间做成了卧室,那个卧室有四五十平米那么大,够她在里面放一张大大的榻榻米床了。
她的房间都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来设计的,全都是北欧风格。本来像她那样的女孩,真是没有什么烦恼,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爸妈手心里的一块宝。
小罗觉得自己最近倒霉催的,都是因为自己没有考上好的大学,老妈希望在她年纪大的时候有一个人懂一点护理,就决定让她去学护理,小罗万般无奈之下,看看自己这么低的分数,没办法,只能这样了。中国是一个分数至上的国家,一般录取哪个学校,都是根据分数来录取的。谁让她分数考得这么低。
想想自己的好日子就要结束了,以后自己再也不是需要人照顾的娇宝宝了。还得要学着去照顾别人,真是可悲。
一个女人天生就是照顾别人的命。
这不,小罗现在做护理工作都有四五年了,她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工作了。
“喂,小罗,给三床办一个出院,在电脑里注销一下。”那是尚主任大清早就在病区里嚎的声音。一个上午,不知道要被他喊几次。
“喂,小罗来一下,给我把一床的导尿管给拔了。”
神经病,他就不知道喊其他的人吗?整个科室就小罗一个人吗?真是的。
因为我是新来的医生,还处于学习阶段,所以,基本上每天都上班,我最近特别烦的就是只要一听到尚主任喊小罗,心里就烦。
这个尚主任也真是讨厌。
烦恼的事情还有就是罗欢天天被尚主任唤来唤去好像一点怨言也没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其实,小罗还能怎么想,无非就是逆来顺受。要知道,在一个科室里,护士这个职业只有做过的人才能体会其中的悲欢。
小罗真是逆来顺受。我也有点这样认为了。可怜的罗欢。
那天上白班的同事都下班了,因为我知道今天是罗欢值班,所以我吃好晚饭以后又溜达到科室,希望罗欢今天上班不忙,这样就可以找她聊聊天,哪怕在一起打一盘游戏也行。
我到了科室,四处找罗欢,护士站没有人,估计到病房去了,我在医生办公室等了一会儿,总觉得罗欢不在病区,也总觉得今天有点什么事要发生。
这不,尚主任办公室门关着,但是,里面的灯亮着,我一想,对的呀,今天是尚主任值班,我怎么忘了呢?小罗呢?
我在医生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实在很好奇罗欢去了哪里?于是在走廊里走动起来。在离尚主任办公室很近的地方,我听到了罗欢的声音,“不要啊!你真是一个伪君子。不要啊!”
罗欢的声音是我非常熟悉的声音,我想我的耳朵可以屏蔽掉其他所有的声音,但是,罗欢的声音是我无法屏蔽的,我一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遇到危险了,我努力想镇定自己,可是没有用,那时,我想都没有想,一个箭步就冲动尚主任门前,咚咚咚地敲门,并且还喊道:“罗欢,你怎么啦?罗欢,你没事吧?”
“罗欢,开门。”
估计门里边的人也听到门外有人,里面好像停止了动静。
“罗欢,开门,我是秦晴。”
不一会儿,我看到罗欢从尚主任办公室里冲了出来,脸上还有泪花。我看了她一下,我不知道尚主任对罗欢都做了些什么。畜生,这个衣冠禽兽的畜生有没有对罗欢做什么?
我很想她能告诉我些什么,真有点受不了。我心里满是猜测,我用充满疑问的眼神看着她。
这时候,我真心希望罗欢能在我肩上靠一靠,能把心里的委屈告诉我。我看着她满是烦恼的脸,心里也烦恼起来。
这个破医院,这些破医生,什么啊,都是伪君子。什么狗屁主任呢?在病人面前是人模狗样的,可是,就算你再想伸手,也不能在自己科室的人身上打主意吧!
可伶的罗欢。
也是从这个晚上开始,我跟尚主任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小罗,我心爱的女人,当我现在看着她时,我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她。想想,算了,估计今天也不会有什么愉快的聊天了。我很想罗欢能跟我说点什么,哪怕说一点点什么,可是我站在护士站那里,呆了一会儿,发现罗欢并没有想跟我说话的想法,算了,估计今晚,一个本应该非常美好的夜晚就这样泡汤了。
本来我还以为,如果科室不忙,我可以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罗欢聊聊天,然后慢慢地二人就会近乎起来。
估计我是个新来的医生,大家还不太熟悉,罗欢并没有我想的那样投入我的怀抱,又是哭又是闹的,我倒宁愿她能哭一场,可是没有,她用一种非常冷漠的口气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再也不跟我说一句话,只是低着头,一脸的忧郁。
我从来没有看到她这个样子的,心里感到特别难受。我这个人就是不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难受,我真希望她能告诉我真相,要不,能在我怀里哭一下,这样,我觉得我跟她的距离更近一点了。
我无望地站在那里,这时候病房里铃声响了,那是病人在呼唤,不是需要换水就是要护士做其他的什么事。罗欢听到铃声立马站起来,走到病人那里去。
我不知道一个护士每天要承受多少的工作量,我也不知道一个护士每天要被医生或者病人呼唤多少次,看到罗欢不被人知的伤心处,我却只能站在局外看着她,心里有点隐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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