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仗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一直以为苏轼是豪迈且男儿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这首《赤壁怀古》一直让我心生摇曳,遥起壮志雄心。未曾想,苏轼原也是一介多情种,一生三次葬花;遭遇“乌台诗案”时也曾像个可怜小生,未屈打已成招,完全抹灭了诗词之中的铮铮铁骨与壮语豪情。“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嗟余寡兄弟,四海一子由”。苏轼、苏辙俩兄弟大道相同,进退一致。看到子由为了救兄而舍身弃官、不仅自己低声下气,也替兄长低下了一代才子宣兵夺主的所有姿态时,才深切体会苏轼“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的手足情怀。当读到苏轼病逝之前夕,以不见子由为大憾大恸,子由接到噩耗则“号呼不闻,泣血至地”,哭到声嘶、呕血之时,我的心里也是酸酸涩涩,眼角也湿湿漉漉的。明月如水时,云中无人寄相思……
“孤馆灯青,野店鸡号,旅枕梦残”。“渐月华收练,晨霜耿耿,云山摛锦,朝露漙漂”。一生纵横四海,风尘万里,多愁少欢,兄弟分离。到头来,孑然一身,病逝他乡。
“坐席未暖,召节已行,筋力疲于往来,日月逝于道路”。斯人已逝,万古流芳。那些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召曷警醒世人的诗句,会像晶莹剔透的星星一样镶嵌在无尽的夜空之中,虽遥不可及,却又触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