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公狷介长公狂(痴堂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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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是芦墟望族。但同姓不同族。几家沈氏均无姻亲关系。柳亚子说过,芦墟无沈不成村,意思是,沈氏家族很大,每个村上都有。

沈昌眉、沈昌直的旧居在南袁家浜。

沈昌直曾执教于无锡第三师范学校,与国大师钱基博是同事。后离校返乡,在芦墟司浜里老宅收徒授课。稍有积蓄后,便在南袁家浜郭麐灵芬馆旧址旁买地筑室,共二进楼房后带一小园。

沈氏兄弟与柳亚子是朋友。次公昌直早于长公昌眉与柳亚子订交。

沈昌直有《将归芦墟留别亚子》十首,第一首写道:“十年总角即交君,握手依依忍暂分。一自鯫生东去后,几回风雨怅离群。(余于庚子始到黎里,与亚子定文居一年去。)”

沈昌直于1900年庚子年初到黎里,坐馆做塾师,私塾与柳宅相近。于是两人谈诗论文,成了好朋友。一年后,沈昌直回芦墟。1908年再到黎里。

沈昌直与柳亚子在黎里合影,他从旧箧中捡出,赋诗一首,诗云:“风流公子神州俊,牢落寒儒楚国累,偏是相邻更相伴,千秋此意复谁知。”

沈昌直在无锡第三师范时,觅得红豆数粒,1916年送两粒给柳亚子,并题诗一首,诗写道:

亚子我故人,夙昔相亲厚。记得少年时,尔我各耸秀。一言相契合,欢若平生旧。高谈与大噱,一日几聚首。挥手一为别,独学逐孤陋。回首禊湖滨,此聚不可又。 迢迢三百里,惠麓远讲授。与子一相见,情话欢清昼。茬再又经年,猎猎寒风吼。急景欲凋年,归期尚乖谬。故人复何似?相隔不相觏。一夕数怀君,辗转令人瘦。何物寄相思,赠之双红豆。

次公沈昌直在柳亚子家寿恩堂隔壁的开鉴草堂,莘塔凌家教书,后来又在黎里小学教书。之后,沈昌直到黎里小学教书。去无锡第三师范后,长公沈昌眉接替,有十多年。柳亚子说,我和他的交谊,也比和次公更进一步,从喝酒做诗、搜罗乡邦文献、以及后来的办党,他总是热心的指导我、帮助我。

柳亚子、陈去病等人的迷楼雅集,沈昌眉没有参加,泛游分湖他参加了,他和范烟桥等人随柳亚子游胜溪老屋,并写了诗,诗云:“庭户依然经就荒,故家乔木最难忘。于今五世芝兰秀(自古槎翁后至亚子皆认饱学著),自昔三冬橘柚香。(丈石三房前,旧有柚子,至冬结实累累,云莳安先生平植也。)此地盛衰原有数,诸公醉醒不离狂。惹他旧父惊疑甚,问客何因认梓桑。”

二沈之父沈咏楼曾在莘塔凌莘庐家当塾师十余年,沈昌眉也随父附读。凌莘庐很喜欢活泼可爱的沈昌眉,戏呼为“小江湖”。

二沈原同住芦墟西北街的北袁家浜。沈昌直南袁家浜所筑新屋,1938年毁于战火。抗战后,洪昌酱园购被烧毁后的旧址。洪昌酱园所制的黄酒、三白酒畅销于分湖一带。二沈后居茂丰里。

沈昌眉于1927年到吴江乡师任教。其子有威、昌眉的学生毛啸岑也在乡师任职。诗人严辰曾就读于吴江乡师。

沈昌直在无锡师范培养了不少人才,如陆定一、钱俊瑞、管文蔚等。

二沈均以诗词闻名,柳亚子曾有“二陆才名乡国秀”,将他们比作陆机、陆云。作品内容以唱酬、怀人等为主,描写分湖自然景色、民俗风情的也屡见不鲜。如“灵芬话雨隔清溪,风雪弥天望望弥。”(昌眉)、“一幅新图题旧隐,胜溪无复草堂开。”(昌眉)、“桃花有意红鹃血,流水无情绿鸭头。”(冒眉)、“五夜静听儿子读,一编闲与古人游。”(昌直)、“极目烟波深望处,碧天暮雨不胜思。”(昌直)等,相对而言,昌眉诗沉稳,昌直诗清新,各有特点。沈昌直《忆分湖》绝句八首,尤其显得突出。“侬家门外即分湖,十里湖光入画图。最爱芸苔旧诗句,四围春水一芦墟。”有声有色,有情有景,是吟诵分湖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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