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凡见老牛头赶到,想起昨晚吃的那顿酒菜,不由得怒发浩然:“我骂你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贼牛精!当初你我共饮神水,乃有言在先,不做那祸国殃民之事,不曾想你却在此自建百魔国,做起了这杀人吃肉的勾当来!你如此放纵魔性,就不怕落得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青牛精大笑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驴头!俺好酒好肉款待于你,又让那绝色美女供你享用,尔非但不领情,反来倒打一耙。”
“我呸!”这老牛不提还好,一提起那酒肉却更加令路一凡反胃:“你那酒肉,都是人肉所做,若早知道了却也不上你的当!”
“四不相!你不要执迷不悟!”老牛精恼道:“汝眼中只看到妖精杀人,可曾见到人杀动物?那人类的屠宰场每日里要杀我多少儿孙!那人类的酒桌上哪一碗不是我等牛羊猪狗?哪一桌少得了鸡鸭鱼肉?俺这百魔国就是要翻他个天,全然是牛羊猪狗、鸡鸭鱼畜作主,让那人类为奴为食!该让他人类也尝尝这被卖被屠被烹的滋味!一报还一报!如此又当如何?”
“大王说得好!大王万岁!大王万岁!”那集市里原本就聚集着众多妖魔,此时听了青牛精的说辞,便一齐欢呼起来。
这牛儿振振有词,反倒是抢了路一凡的理,一时竟无言以对。
“自古以来弱肉强食,几千年来都是如此,牛头怎敢欺上枉下,强词夺理!”路一凡气道。
“哈哈哈哈……好一个弱肉强食!俺便是这天下最强,偏要食尽人间弱肉!哈哈哈……”青牛精狂傲不羁,头上犄角突然放长了一倍,越发显得魔性大放起来。
“啊!气杀我也!”路一凡气急败坏,不再与他争辩了:“俺先替天行道,收拾了你这头蛮牛!”
路一凡猛然欺近,只见到一团紫光直向青牛突来。
“牛儿们且快散开!”老牛头赶忙挥出一掌,那掌风发作一股气流,将他身后一众牛群弹开,又腾出一只手来接路一凡的铁锤。
奈何那铁锤呼呼生风,夹着一股真气势如破竹一般撞来!想这四不相常年随那姜子牙征战,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早已炼就一身神力,且招招都是毙命的。
青牛见接不住铁锤,瞬即倒反牛角拖出两把鬼头刀来,那鬼头刀身长五尺,乃沉海玄铁铸成,一柄重达一千八百斤,却是那太上老君去往龙宫赴宴时,这青牛借机找那龟千岁偷来的神兵利器,平日里怕老君发觉便变小了藏在犄角里,此时正当用处。
路一凡催足真气挥起铁锤望牛头砸来,不想这牛儿瞬间抽出鬼头刀来挡,刀锤相碰处,只见得一道火光四射,那铁锤儿竟被磕得如同西瓜一般稀碎了。
“哈哈哈……也罢!也罢!都道姜子牙的坐骑神勇无比,今日便让俺老牛来见识一下这助那太公望灭商扶周的四不相有何能耐!”青牛见那路一凡手中铁锤已毁,禁不住晃动犄角得意起来。
路一凡见青牛取出兵器,并不以为然,遂也现出元身,伸出一头鹿角来,那犄角锋利向上,冠如叉刀。
路一凡取下一截犄角,即刻化作一柄狼牙棒来,这狼牙棒本是玉虚宫元始天尊为四不相特意炼就的神器,重三千三百斤,取道家三三之数而成。
那《封神演义》中不曾书到,这四不相乃是龙汉初劫时期,麒麟族长,始麒麟的唯一嫡子。由于四不相似龙非龙、似凤非凤、似麒非麒、似龟非龟,但是却有龙之威、凤之贵、麒之勇、龟之灵。故而始麒麟赐名"四不相"。
龙汉初劫结束不久,麒麟族衰落。始麒麟将四不相托付于元始天尊后,身躯化为麒麟崖。这四不相原是有缘化成人形的,只是投了人胎之后又遭逢暗害,入了牛腹,几经周折险相环生,适逢子牙仁善救得一条命回,后又重返玉虚宫修道。
封神演义时,元始天尊敕令四不相为姜子牙的坐骑。一来是助西周大军抵御各方珍奇异兽,二则是暗中保护姜子牙,细细算来却还是姜子牙的师兄呢!
众妖精见到四不相现了元身,唏嘘道:“啊呀!原来和我等一样,他也是个畜生哩。”
四不相即现了元身也不多话,只飞舞那狼牙棒朝青牛精扑来,青牛即挥刀迎战,二人都是神兽元身,打斗起来就如同两个大巨人相搏一般,直看得那小妖傻了眼:“爷爷啊!我等虽修成了妖精,却何时方能有如这二位爷爷一般神勇的身躯啊!”
这青牛精在《西游记》里也不曾祥述,他本还有一个混名唤作“扳角青牛”,本为鸿钧老祖座下大弟子,后来追随老子求道,老子被封为太上老君之后便成了他的坐骑,就连那元始天尊的师弟通天教主,亦被其打得落荒而逃,若非忌惮那诛仙剑阵神威,只怕那通天教主也要命丧在这扳角青牛的犄角之下了。昔日那唐三藏在西天取经路上也曾被这青牛抓了去,想那齐天大圣唤来十万天兵天将与他激战,却全然不能奈他其何。这二位真正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只见那大青牛一对鬼头刀使得风起云吒,刀光划过犹如电闪雷鸣一般,瑟瑟作响,劈、斩、刺、剐,招招夺魂!路一凡这条狼牙棒亦卷起漫天黄沙,飓风搅来似海啸山崩一样擂得地动山摇,捣、戳、扛、扫,式式逼命。
唬得那小妖们鬼哭狼嚎一般怪叫:“哇呀呀呀呀…起风暴啦!发地震啦!快跑啊!…哇哇哇哇!”
这二人直杀得天昏地暗,不知不觉已拆了八百回合,仍不见分出胜负。
老牛头忽而使了一招拖刀式,将双刀架在路一凡的狼牙棒上嚷道:“且住!且住!如此斗法实在不公,俺适才与那美人儿刚耍了个一箭三雕,汝才耍了一回,俺阳气多泄过你,不如先行歇歇,待俺饱餐一顿再战不迟!”
路一凡喝道:“好你个好色的赖牛,打不过俺却又要去吃人肉,俺这相正斗得起劲呢!你却想逃!休得多言,拿命来!”说罢不依不饶直管抡棒打来。
那大青牛见四不相不肯放手,即刻收了鬼头刀,将那犄角摇晃,瞬间现出真身,又运转神通使了个长身法,只见一头身披神甲的万丈巨牛豁然矗立于城市中间,任那路一凡的狼牙棒砸在身上只当是牛蝇叮咬一般,又挥动巨尾向路一凡扫来,便似那巨石滚滚一样砸来。
路一凡即也收了兵器,现出真身来,却是个鹿首驴尾似麟又如蛟的四不相,那四不相也念了个长身决,也变得与那青牛一般大小。这两大神兽便在这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央抵角决斗起来,那牛蹄碰触之处一座座万丈高楼便如土崩瓦解一般层层坍塌下来,可怜那高楼之上,不论是妖是人顷刻间成了亡魂。
那牛儿见势不妙,腾起牛蹄驾了一团云彩飞将起来,转头朝四不相嚷嚷:“四不相,休要伤了无辜!”
“哈哈哈……难得你这恶牛还念及生灵!”四不相亦驾起云彩望青牛追来。
“废话!”大青牛恼道:“这百魔洲上无论是妖是人,皆是俺老牛的臣子,你若毁了俺的百魔国,俺让你身首异处。”
这二兽便在天空斗起法来,那犄角相撞之时,真个是犹如巨雷吒响,二兽皆负神力,抵斗之时真气四射,那南坞岛本由七十二座大小不一的岛屿组成,又以青牛精所居之岛为最大,他二人在天空打斗,那真气迫得海水激荡,这一回真正是海啸来也,只见那巨浪滔天,漫天而来!把那小些儿的岛礁盖了去又托起来,岛上妖怪又死了一半。
“啊!呀呀呀呀呀……”青牛气得一阵怪叫,便又收真身,复又转为牛首人身的妖精来。
路一凡见状也变回人身,威风凛凛屹立在那狂风巨礁上,将狼牙棒指向青牛精道:“老牛怪,你做出这丧尽天良的勾当来,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难道定要做个棒下鬼不成?”
老牛头吃了亏却面无惧色,只见他伸手往那牛耳朵里掏出一个紫金葫芦来,牛头打开葫芦盖子,冲路一凡叫道:“上界神兽四不相听唤!”
路一凡听得人唤即刻应了一声,不料那葫芦刮起一丝阴风,硬生生将他吸了进去。
青牛精将盖子盖上,得意道:“哈哈哈……须不知是何人要束手就擒哩!…啊哈哈哈…”
“老贼牛,你居然偷了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芦!快放俺出来!”路一凡进了葫芦口,这才知道着了青牛精的道道。
“啊哈哈哈…汝即知是这紫金葫芦,当知他的厉害!待过得一时三刻,看将尔化作一滩脓水,哈哈哈……”青牛精狂笑不止:“待俺吃饱了饭,喝足了酒,再寻个美人儿快活够了再来放你!哈哈哈…啊哈哈哈…”
“贼牛精,待你酒足饭饱,又寻欢作乐归来,俺早化成水矣!”路一凡骂道。
那牛精却不恼不愠,由这路一凡破口大骂,只管拎了葫芦乐呵呵大步流星去往闹市中来。
但见那街道冷清,家家关门个个闭户,老牛儿嘀咕道:“俺百魔国何时有过如此冷清之像?也不知这小岛子是何妖管辖!”
“嗨……唉!这小岛子可有管事的妖精?”青牛精怒喝道:“那管事妖精何在?还不出来迎接!”
“嘎吱吱…”身后的一座庄园式排楼轻轻的打开了门:“可是那百魔大王来了?果然是百魔大王驾到!拜见百魔大王,恭迎大王!”
青牛精回头一看,却是个歪眼的猴头妖精:“你既认得本大王,可是这里的管事?”
那歪眼猴头答道:“大王息怒!俺不是神猴岛的管事!俺是这‘首脑庄园’的老板,今日一早俺家大王接到神牛岛的通知,像是说有人类叛乱,猴王领了一队猴兵去神牛岛协助平乱了。”
“噢!不碍着事儿!这叛乱业已堪平,俺且问你,你这猴岛上怎生如此萧条啊?”青牛续问道。
“大王有所不知,神猴岛适逢一场特大级的海啸!”那歪眼猴头又道:“适才电闪雷鸣的,哪个敢开门啊!都藏在屋子里避难哩!”
“啊!…噢!哦哦哦!”老牛精自知这海啸的出处,却也不去提他,遂摸摸肚皮:“无妨了!无妨了!那海啸已去,俺且问你可有吃的?”
猴头听问赶忙引那青牛精进庄:“大王请入庄园吃酒!俺这庄园正是个吃酒的场子。”
老牛抬头看时,果然好气派的一所庄园,但见那金瓯碧瓦枣红墙,古树奇松玉长廊,芳卉异花虽凋零,难掩奢华称气派。那大门拱上书着一块金字招牌“首脑庄园”。
“哈哈哈…你这庄园名头不小!”老牛头大跨步进得庄来。
歪眼猴头即刻冲庄内喊道:“都给俺出来!海啸已过,快出来迎接贵宾!”
便从那庄园里的各个房间一溜溜出来十几猴妖和几个人类来,歪眼猴头责令大家快些给大王准备酒席。
“大王有所不知,俺这庄园正有一道酒席唤作‘首脑金童玉女宴’,乃是这神猴岛的招牌席。”猴头得意道。
“即是如此且快快上来!”老牛儿看似饿慌了。
歪眼猴头引青牛来得一处包间又道:“托大王洪福,前几日我神猴岛好巧捕得一所游轮,只是那轮船上的人多是那西洋人种,俺这庄园也买得几个人来,正好有那一家四口的,便将那男的杀了,腌制了一对罗汉腿,却还不曾风干,可巧那母女仨正好做一席“首脑金童玉女宴”,今日早上刚做好的“金童玉女”还不曾拿出来卖,正好孝敬大王。”
“即是如此,还不快些上来!”青牛又急道:“可有好酒?”
“回大王话,俺这庄子虽不比神牛宫高贵,却也是常年招待上等妖官的场子。”猴头笑道:“俺这里的元阳酒虽比不上神牛宫的,却也还喝得。”
“哈哈哈…嘿嘿!即有元阳酒可有好看的美人儿?”老牛头听得阳元酒偏又起了色心。
“大王稍等片刻,俺这就给您上菜上酒上美人儿来!”歪眼猴头嬉笑道:“嘿嘿嘿…那西洋美女正好是天资国色,想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快去!快去!”老牛头急道:“莫再啰嗦,若是不然,俺割了你的舌头。”
猴头急急离去,片刻便推来一个玻璃箱儿,只见那箱子里面装着一个光头女人,那玻璃箱儿上面留了一个圆口子,只将那女人的脑袋露了出来,猴头将箱子推入桌底,这桌子上却也留了一个口子,只见那女人惊恐万分的转动双眼,口中咕咕啷啷的不知念叨些什么。
后头跟来两个赤身裸体的人类,端了两个大盘子往这女人脑袋两边放下,便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那盘子本是有个盖子的,所以上菜时却还看不见里头放的是何物,但见那盖子揭开之后,那女人便发疯一般声嘶力竭的哭喊起来。
但见那盘子里盛着一个人一岁多的男婴,那男婴烤得焦黄焦黄的,如同黄金一般颜色,内脏皆除,那肚子里放了一些粗粮杂食,浇了些个豆酱黄油,这妖精却也会吃人,竟把这孩儿做的精致至极。
又见那一盘却是一个女婴,亦同男婴一般大小,只是这女婴乃是水煮熟透了,再去冻上,让那一身细肉结成冰晶一般,这女婴的肚子里却是些蔬果奶油,如同沙拉一般香色。
想那男婴烤得焦烂,已然认不出来了,却是这水煮的女婴面貌还祥,可怜那妈妈眼睁睁见了自己的孩子被这样端上桌来怎生不让人悲恸!
“哈哈哈!哈哈哈……”老牛头笑道:“好你个猴头,这道金童玉女俺甚是喜欢!哈哈哈…只是不知中间这婆子喊些甚?俺全然听不出来。”
“大王有所不知,这对婴孩本是这婆子的孪生骨肉,八成是被她认出来了,故此哀嚎罢了。”歪眼猴头一边解说一边击了击掌。
那包间里却又怯生生走进来两位美女,但见那美女长得金发碧眼,一个抱了一坛元阳酒,一个却端来一个木盘子,那盘子上搁着一个精致的小金锤儿,几碟子酱醋调料。
猴头见那美女来了,便按动那桌上机关,那玻璃箱儿便陷下去一截来,桌上翻起一圈铁箍儿,将那女人的脑袋扣住,只留得脑门在外,那铁箍儿紧扣住,便如同一个钵盂一般。
这猴头怪便使那铁锤儿在那脑门边上敲了一圈,那桌子面本也是透明的,只见那女人拼命在玻璃箱里挣扎,猴头敲了一圈儿便取来一个铁夹子,将那脑壳儿揭了去,一头带着血丝的脑球便活生生的露了出来,歪眼猴头怪再取个勺子舀了一勺油汁浇在那脑球上,那女人便痛得哇哇大叫起来,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直吓得这端盘子的美女丢了盘子就往外跑,门外却又冲进几个猴头来将这女孩儿一脚踹翻在地:“作死的贱人,你往哪里逃?”
那女孩儿摔到在地,越发看到那箱子里的女人面目狰狞,发狂一般怪叫。这女孩儿一时反胃,竟吓得上吐下尿起来。
“快把她拖下去!”歪眼猴头怪叫道:“莫扫了大王的兴致!”说罢便使筷箸为那青牛精夹了一块脑球儿,可怜那女人居然还未断气,又是一阵痛叫不须多说。
老牛精吃罢一块乐道:“哈哈哈…不碍着事!不碍着事!嘿嘿嘿……好猴儿,这首脑宴有趣!有趣!”
且看这抱酒的女孩儿见那同伴被拖了下去,知道没有好结果,深吸了一口气,自知处境堪忧,便也学得乖巧起来:“大王,让小妹来给您倒酒!”
“哈哈哈……嘿嘿嘿…”老牛精淫笑道:“不曾想这洋美人儿却还懂得中土语!好好好!妙妙妙!”
说罢接过酒坛饮了一口又道:“此酒虽不如俺神牛宫的烈性,却还喝得些个。”
又伸手往那女孩儿胸前抓了一把,令她匍匐在那桌上,撅起臀来,这老牛儿便卷起那牛鼻子往那女孩的下汇处嗅了嗅,那女孩儿不敢忤他,只得装着放荡起来。
老牛精笑道:“嘿嘿嘿…这洋美人儿却别有一番骚味儿,好猴儿!妙哉!妙哉!俺适才从神牛岛过来,那四不相却也杀了几个猴精,若是你大王死了,俺封你做这神猴国的国王,若他还在,俺便封你做个次猴王。”
歪眼猴头即刻跪拜道:“多谢大王恩赐!大王且请享用,俺先退下,有事但请吩咐!”
那猴精退去了,老牛精一边搂着美人一边吃肉饮酒好不快活!
“我骂你个不得好死的贼牛精!快放俺出来!”这老牛到快活了,可怜那葫芦里的路一凡却还在备受煎熬。
那葫芦乃上古之初仙藤所生,内蕴日月精华,包罗阴阳五行之气,此葫芦分为两层,下面那一层至阴至寒,犹如冰窖一般,且阴风阵阵寒风刺骨,人在其中不消一刻便要冻成冰柱一般,待到上一层却是四处串起那三昧真火,任那铁打铜铸的顷刻便要化为灰烬,好在这四不相有神通护体,才熬得这般时辰,若是不然只怕早已成了一滩脓水。
“嘿嘿嘿…俺只顾着眼前美人儿,却把这头犟驴忘了!”老牛精笑着把那葫芦放在桌上,又伸手望那美人儿屁股蛋子上掐了一把,那女孩儿吃痛的叫了一声,牛头伸出长舌在美女脸上舔了一口道:“好美人儿!乖美人儿!你且先退下,俺和这葫芦里的倔驴说些正事儿,待俺吃饱了再来寻你承欢。”
那女孩儿巴不得赶紧离开,却又怕牛精看出心思,只好装着依依不舍的退了去,出得门来又被那猴精关押起来无须说。
可怜那开了颅的女人,终究被这牛精吃去多块脑球之后便不再动弹了,老牛儿见屋里再无吵闹之声,且掰下一支金童腿一边吃肉,一边吧唧了一口元阳酒,且吃且道:“四不相啊!四不相!俺老牛头并非要杀你,是你自己好赖不分,我且问你,俺们适才打斗之前,俺的话是否在理?”
“一派胡言,何来道理?”这四不相不枉跟随子牙多年,虽身处绝境却依旧不卑不亢。
“俺不与你争辩,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俺老牛便不是,想俺牛族与人耕田犁地,憨厚忠实,若是那些年,人杀一头牛还犯法坐牢,如今倒好,我牛儿只成了人类的下酒菜!你不曾见到那杀牛的,那牛七待宰之时,人类给他的双耳上夹了一条电线,往他身上浇得湿透,牛七自知命危,便双膝下跪,垂泪企饶!那屠夫全然不采,将电闸开启,也该那牛儿命大被电翻了三回竟还未死,俺便助他神力,这牛儿方才挑翻了那屠夫,拼命奔将出来,偏又遭那人类持枪狙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青牛儿悲笑道:“试问我牛族何来罪过?竟要他赶紧杀绝乎?俺便刮起一阵狂风,将这牛儿解救下来。”
老牛头将那女婴的头颅送入口中咀嚼,遂又饮了一盅续言道:“你是不曾见那人类弑鹿!那长白山中多少你的子孙被那人类活割鹿绒!生放鹿血!他们拿你的鹿绒泡酒,用你的鹿血做羮……”
“莫再说了!莫再说了!啊!……”路一凡听罢只觉得一阵头晕脑胀,想那紫金葫芦里本就凶险无常,尽由他体内一股真气支撑着,此刻被青牛精一番话说得乱了方寸,越发令他虚弱了许多。
老牛又道:“若要俺不说也罢!此番道理想你也是知情的,只是不愿面对罢了。俺今日便要与你说一番计较,你若愿意便还是俺老牛的兄弟,俺让你享个大富贵,却也不枉费你我在兜率宫里的盗水之义,若是再执迷不悟,也休怪老牛无情!管让你化为脓水罢了!”
“你且说来听听。”四不相已是真气大泄,眼看就撑不过一个时辰了。
--冬蝉子 201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