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能看见的周围人的悲伤,是无人角落里忍了又忍后压缩成万分之一的悲伤。
成年人世界里的悲伤,是空了酒瓶烟头满地也消解不了的悲伤。
一个人在外面这两年,我逐渐养成一个习惯,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时候,就赶紧转过身用纸巾粘掉。人前不能露出丑态,人后更怕落泪,哪怕只掉一滴眼泪,悲伤就会迅速找到一个发泄口,所有难过的情绪都会随之控制不住的涌出来。
三五岁的时候可以放声痛哭;少年时淋一场大雨,奔跑在操场直到大汗淋漓;再后来几根烟几瓶酒,无数个难眠的夜晚。
我想大多数人都一样,白天站在人群里使劲微笑,夜里才敢偷偷把伤口露出来轻轻舔舐,借着稀薄的月光看不清颜色,只触摸到深浅不一的疤痕,疼痛悄无声息,蔓延在梦里。
伤口愈合的比其他人慢,自然就比别人更加缺乏安全感。友人的误会,家人的埋怨,上级的指责,顾客的刁难。放任时间去修补这些失落而不愿解释,是委屈自己对生活的妥协。
儒雅安静的绅士,也会在深夜里大把大把的服用安眠药;阳光开朗的邻居,也会在隔天清晨安静的自杀在家里。
你无从猜测此刻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脚步轻轻身形单薄,是否心里却正翻江倒海情绪涌动。
有些难过,不是懂了道理就能转身放下的。
曾有一段时间,我走在马路上也会忍不住泪流面满,抱着自己蹲在陌生人群中无法前行,手机通讯录翻开又关掉。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过,那些难过已经足够沉重,多到无法再负担别人的心情。
就算是患有夜盲症,也不妨碍我对夜晚的喜爱和期待,黑色褪去人们的假装,容纳来自所有时空的千万种悲伤,繁星下,每个人都一样。
你有没有听过午夜街头不甘绝望的嘶吼?你有没有看过光鲜外壳下灵魂的褶皱?那些流浪的歌手,迷路的旅人,还有迷惘的我们。
起风了亲爱的
该有人给你个深沉的拥抱
在这数九寒天也让你看到阳光闪耀
这城市风很大,孤单的人晚回家
如果看不见星辰也没等到烟花
也别再犹犹豫豫不知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