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到一个真实故事:
在一栋即将拆迁的老楼里,住着一个70多岁的奶奶,以及堆积如山的外卖盒。
老奶奶名叫张爱华,听力不好,又摔伤了股骨,几乎丧失生活自理能力。
幸好,她还有两个儿子。小儿子每隔两天来一次,给她洗澡,顺带做好两天的饭菜,放在冰箱。
不曾想,疫情打破了这种约定。因为出门受限,小儿子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来一次做的饭菜也多了,堆得冰箱都放不下。
渐渐的,小儿子不来了。
冰箱里的饭菜越来越少,直到没有,老人又无法行动,饿极了。
就在那时,老人收到自己人生中第一份外卖。
第一次吃到外卖,老人特别满足,“疫情严重,不来就不来吧!”张爱华心想。
哪知,外卖竟成了她的噩梦:
儿子们轮流给老母亲点外卖,开始是每天两份,后来变成一次三四天的量,因为这样可以省不少配送费。
不仅是吃饭,生活各个方面,能用外卖解决的,儿子们绝不露脸。
比如,她感冒发烧,是外卖送来退烧药;长褥疮,也是外卖送来消炎药。
外卖,对张爱华老人来说,已经变成比儿子还紧密的存在。
然而,不断闯入的外卖,坏掉的冰箱,也让她家成了旁人绕道的垃圾场。
她觉得,自己就像街头被投食的乞丐,每天等一口吃的,身上臭烘烘,活得毫无尊严。
而她的儿子们,也并非没有理由。“生活困难”“难以抽身去照顾老人”“还有自己家要养”……
听起来很让人心寒吧!
不断入侵的外卖,帮儿子们确认老母亲还活着,悲哀的是,她也仅仅是活着。
你以为这只是个例吗?
其实不然。
在物质并不充裕的家庭,老人到了不能产生经济价值的年纪,就会像皮球一样被儿女们踢来踢去。
吃饭要照顾,走路要照顾,再生个病……小时候用尽全力庇佑儿女的父母,就会像没用的废家具一样,被儿女忽视,嫌弃,当作负累。
难道真是人变坏了,社会没有道德了吗?
倒也不尽然。
最本质的原因,可能在于人类寿命的延长。
寿命延长本是好事,但由此带来的衰弱多病却困扰了老中青三代人。
“我养你小,你养我老”是中国传统家庭的情感传承,也是延续了几千年的家庭责任分工。
但随着人均寿命的延长,老人的生病的时间越来越多。作为老人,生病是自己不愿但却无法控制的事,需要儿女在身旁关心、照顾,是很自然而然的需求。
而作为已经成家的儿女,虽然念着父母的恩情,满怀孝心,但这份孝心被房贷、车贷、奶粉、培训班……围剿的支离破碎,像小时候父母照顾自己一样去照顾衰老多病的父母,显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并且,如果老人足够长寿,有时候赡养他们的甚至不是子女,而是孙子。
30岁的人,上有60岁的父母,80岁的爷爷奶奶,下有3岁的孩子,这种压力,可想而知。仅仅是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哪有心思去想老人活得舒不舒心呢?
这种情形下,后代因为精力分散、生活压力而无法照顾好长辈,而长辈的多病又会加剧后代的压力,代际摩擦就会加剧。
所以,大概率上,老一辈的晚年,要在孤独中度过。
这听起来很凉薄、残酷,但却是当下甚至我们这代人无法逃脱的命运。
不用想,我们也知道,人老以后日子并不好过。
衰老,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美国作家、医疗工作者阿图•葛文德在《最好的告别》中说,人体衰老的过程,其实就是身体各个器官走向衰竭的过程。
首先是牙齿和骨骼变得脆弱。
如果你曾和老人一起吃饭,就会发现,他们的牙齿有的变成黑色,有的则全部掉光。这可不是因为清洁不到位,而是衰老使然。
一方面,牙齿最外层的白色牙釉质,在长期磨损中日渐稀薄,牙髓失去保护,因感染而变黑。另一方面,供给到牙髓和牙床的血液减少,牙齿就像缺乏养料的大树,逐渐枯萎。
同时,骨骼也因钙流失而变得脆弱,老人的身体,就像一个千疮百孔的大坝,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更让人担心的是,这种钙流失,是不可逆的。老人的身体,正在逐步丧失把摄入身体的钙变成骨头的能力。所以,对大部分老人来说,小小的摔跤就是大劫。
骨头变得脆弱,血管、心脏和肺却变得坚硬。
为了让同样多的血液流过变窄变硬的血管,心脏不得不产生更大的压力。这,就是高血压的由来。
而高血压,还会不断损伤患者的心、脑、肾等器官,甚至会引发危及生命的脑血管疾病和肾衰竭。
目前,在我国,由高血压引发的心脑血管疾病,是导致患者死亡“第一杀手”。
据《2019年中国心脑血管健康与疾病报告》统计,心脑血管疾病患者人数已经达到3.3亿人,每五个因病去世的人中,其中就有两个人因为心脑血管疾病而去世。
……
然而,最让老人煎熬的,还不是身体的衰竭。
接触过很多高龄老人,他们告诉我: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在那之前的种种状况,看不清,听不见,记不住,没朋友,不能像以前一样生活,被人当作负担,等死……
一个人,一旦失去身体的独立性,有价值的生活就会变得很难。
可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能感受到活着的价值。
所以,人近黄昏之时,所需的不仅仅是医药,有没有可能让老人也有价值,有尊严地走过最后的日子?
日本有一档节目,叫做《七位一起生活的单身老人》。
七位因不同原因单身,平均年龄达80岁的老人,在十几年前提前买下同一公寓的不同单间,开启“同居式”养老。
每间卧室都装有紧急呼叫器,想要独处时便独处,有急事也可按铃紧急呼叫。七个老人互相帮衬互相照顾。虽然没有伴侣和孩子,也照样活得轻松肆意。
著名主持人白岩松曾说:
我们注定是孝顺父母的最后一代,被儿女抛弃的第一代。趁现在腿脚还能动弹,还能自己做主,赶紧为未来做好准备,提前给自己的晚年预留一份尊严。
这个准备,首先是钱,其次是观念。
财务自由,是所有自由的基础。
观念豁达,是余生幸福的保障。
日本那几位老人,都有着不错的经济条件。
78岁的幸子奶奶,曾是NHK电视台的播音员。87岁的田矢奶奶,是有40年工龄的企业宣传部负责人……
所以,从现在开始,为自己有价值有尊严的老年做一个计划:
1、保持健康:健康饮食,少熬夜,多运动,监测自己的身体状况,关注你的医保,有条件再买一份商业保险,防止大病的突袭。
2、参与社交:不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和老伴和睦相处,维护自己的朋友圈,未来他们才是陪伴你的人。
3、存钱理财:认真工作,好好存钱,建立理财的观念,如果不会理财,也可以选择一份年金,来保障晚年的物质生活,除此之外还需要给自己做好一份完备的保险保障计划。
衰老无可避免,死亡终将到来,完成与子女分离的课题,不把晚年寄托在孩子身上,与老伴或朋友和睦相处,去做年轻时想做却没做的事。
以充足的物质,丰富的阅历和洒脱的气度,体面地享受人生最后的时间,坦荡而心怀满足地,面对势必到来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