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人一语
花谢花飞,是季节的轮回。人来人往,是人生的无常。
既然,花开的旖旎、萎谢已是无可挽留,既然春去、春回不可阻止,我们何不以绵绵的情思善待,珍惜当下?劝君惜取少年时。让万丈的情思羁绊春花的绚烂和秋月的明净。春花绽放顺应季节的安排悄悄舒展自己的苞蕾,微微张开自己的唇鄂,流香早已含不住在空中氤氲,却在不经意间惹开了少女的心思。
少女的心思啊,温婉,缠绵却又意犹未尽。是那带着雨雪白的梨瓣映着一抹淡淡的桃粉,是那悠扬的笛音夹着一缕葫芦丝缠绵的娇韵,是那酸酸的苹果带着一丝甜甜的滋味,是那初春的雨后萌萌而动的一片柳烟、翠云。
在纯如甘醇的朝露的滋润下,在绚如春花的晚霞的浣洗下,美丽的女子,素衣,白裙,在兰溪畔,看着平静如镜的波面,亦喜亦悲,惹得层层微波。喜的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玉净花明;悲的是,养在深闺人不识,悲欣交集。波流里一枝桃花不知谁顺手采来?颤颤巍巍,在清波中荡漾,已然分不清是水还是花露?都言春花好,有谁真爱之?爱花者,必会惜花。刚刚的绽放,还未来得及一展久蓄的风姿,却又葬身水中,岂非花的主意?又有谁能聆听花的心事?倾听花的苦诉?一朝春尽红颜老,花飞花谢有谁怜?残花之人又何苦不是被残之人?谁在借花抒怀?将重重拍的心事交付于那无辜的花儿?让那花儿也随人事沧桑,随人事感叹?小心翼翼捞来花一朵,生怕惊碎了那原本破碎的容颜。仔细观看,花落已然,不被欣赏,任由摧残,幸而依然娇艳欲滴,欣然簪于鬓间,总好过,葬于水中,随波而流,辜负了青春,虚度了流年。
谁家新燕啄春泥?燕子携来了春泥,也携来了家的渴望。一江春水向东流,环绕的人家炊烟袅袅,净净落落,几棵早萌的春树,已被鸟雀争相筑巢。几抹柳烟似近非远,淡淡笼罩在河边。多愁善感的的柳绵啊,终究是离开了树的缱绻。究竟是柳绵本性漂泊,不安定,不本分,爱好游走呢?还是树的不够坚持,不够可靠,还是风儿的插足,苦苦纠缠和强劲?何必要去问?何必要去说?万事、万物皆有因果,也许,三者皆有,也许是顽童的恶作剧,也许是老天妒红了眼,也许,也许是前世因缘。谁又能说得清,道的明?何必?即使如此,何必苦苦纠缠?天涯何处无芳草,离开,总有原因的。纵然一转身,已是百年,或者来生。来生茫茫,谁又可知?又何必知?若是有情,那又何愁来生不能见呢?若,一生如一天那样短暂,生生世世也不过数十天,轮回的规则总会让我们相聚,只是时间的长短。何谓痴情,何谓长情?是彼此的宽容和坚持吗?是诗经里走出来的爱情“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吗?”的生死不渝吗?还是唐玄宗与杨太真的“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吗?”的忠贞不渝?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坚贞不渝,荡气回肠?还是?“你爱或者不爱,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这样一种看似爱情的人间大爱。也许,爱情在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解读的方式。有人欣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凄婉,但终究是难免的伤悲,有人喜欢暗恋。却,总是多情总被无情恼,何苦?何必?不若趁着艳阳天,赏一回春花,观一回秋月。
管他梦里花落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