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坎坷情路自述:自我成长是最关键的一步

今天想聊聊我的情感经历,顺便梳理一下自己的这段历程,如果能对伙伴们有些许参考,那就更好了。文章比较长,如果看不下去,就直接到文末的总结。

现在的伴侣,吴老师,虽然比我年岁大,但却比我拥有童心和纯真。他很爱我,对,他是一个让我有这样确信感觉的人。走在路上,他一定要搂着我,因为怀孕,我经常被搂得很不舒服,说过几次,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他说就是不由自主地想靠近我,然后也问我会不会嫌他很黏人。我想起过去的自己,以及过去的关系。过去我也经常问男朋友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觉得我很黏人,我其实也忘记答案都是什么了。总之,现在他这么问我,我总是很恍惚,觉得好像哪里错乱了。当然我肯定是不嫌弃的,只是现阶段身体不舒服而已。

有时候和他在一起,我经常觉得好像是和我自己在一起。他会因为流浪猫落泪,会因为想象孩子被人贩子抓走落泪,会看到我哭就马上把灯光调暗,给我递纸巾(跟在观心阁做个案似的),会给我做很多吃的,买很多我爱吃的……我想起过去的某个时刻,我做了个决定:从此一定要对自己好,照顾好自己。好像他就是分化出的那个人,来这样对待我。而且对待我的方式,都是我会对待自己的方式。

当然我并无意晒幸福,到现在为止,我还是觉得,当我还是单身的时候我的生活也是很好的。这两个状态,我都蛮喜欢。我也晒单身时的幸福,只是大家没觉得那是幸福罢了。哈哈。

当然,单身的时候我并不总是自在平安的,这就是接下来我想重点说的。

一、我和所有男生的关系,都是和爸爸关系的复制

从大学时开始恋爱,到毕业后,前前后后四五个男朋友,十多年的时间。越到后期,越觉得关系就是一场噩梦。怎么都不得劲。妈妈曾经很认真地跟我说:觉得你什么都蛮顺的,为什么在感情上,总是这么不顺遂呢?我看别人家的孩子都随随便便的,很快啊。

我也觉得是啊,为什么我就这么不顺利呢?找的人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让我们没办法一直在一起。我还试图在这种无法稳定的关系中让自己趁机学习了“模糊和无常”的必然性,不断让自己不要那么执着,要学会接受。

不管是真的体会到还是骗自己,一年一年也就这么过来了,一个一个男朋友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我没有含糊的一点是,如果我对一段关系还是有很多牵扯,我就会花蛮多时间去处理。做个案是主要的方法。也确实慢慢地清理了很多在每段关系中的未完成事件,在新的关系中不怎么会带着过往关系的影子,但也还是不顺遂。

在头脑上我很清楚,亲密关系的模式带着过去原生家庭的影子。我也觉得跟我爸的关系应该很大,但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入手去解决。因为一想到我爸,以及我和我爸的关系,我就一点劲都提不起来。我觉得我爸爸就像一块石头,不管我对他做什么,要什么,都很难会激起回应。我甚至从来没有印象他有抱过我或者亲近过我,长大后我刻意去挽他胳膊,他也会找机会挣脱开。总之,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处理的。

当然,在觉得没有什么好处理的底下,是藏着一大堆要处理的议题。我把对男性长辈的渴望全部都压抑下去了,压抑到已经没有感觉的程度。但是这一切都体现在了我的亲密关系中。我很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是在去年四五月份的时候。

因为去年年初我爷爷去世,我小侄女又刚出生,所以按照习俗,我们参加过丧礼的人和小侄女隔绝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爸爸来厦门看病。以往爸爸来,一般都是我和哥哥一起陪着,或者各自陪一段时间,然后他就回去了。跟他在一起的感受都不是很明显。这次来,我一个人陪了他两天。而且,在他要回去的时候我又挽留了他,让他多待了一会儿,不要那么辛苦跑来跑去。于是,在我从小到大的三十多年来,我和爸爸单独在一起了最长的时间!

这两天简直是度秒如年的两天,特别是后期。我这么深刻地感觉到,原来我一直在对他察言观色,一直在讨好他。想尽各种办法希望他开心一点,自己累的要死,但爸爸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其实也不在意这些安排,但我自己非常在意。为了让他吃的舒服一点,我在吃饭前一两个小时就在合计要吃什么,去哪里吃。尽管最终他也都不是很舒服。对,奇怪,在爸爸的身上,不管我做什么努力,结果好像都不是很好。一直都是吃力不讨好的状态。

然后我感受着自己的感受,突然间发现:天哪!我和王老师在一起的时候,也完完全全是这样的感受啊!就是一模一样啊!每次招待老师都焦虑的要死,但也没有招待的很好。

真的,当我发现和这两个人在一起时,心情一模一样的时候,我被吓到了。于是我开始真的有点相信:也许爸爸真的在影响我和异性的关系。

然后也想到了我们老大,确实这个部分也很明显,但因为比较熟悉,所以相对稀释一些。但是这个部分也还是有的,我也在努力讨好他,希望他能满意。

我又想,是不是只是因为男性权威呢?也许是吧。不管是不是,看到这一点,对我的冲击是非常大的。我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认识到,我和爸爸的模式如何原封不动的复制到别人身上。

不久后的一天,我开车到公司,在路上天马行空地想着,然后又想到了历届的男朋友。突然间,我也发现,其实大部分时候,我和他们在一起,也是像和爸爸在一起一样,心态也是一模一样的。以前没有意识到,是因为看的角度不同。但是如果从自己和他们在一起时的状态来看,其实和我爸也是一模一样的。天天看他们是否因为和我在一起开心,天天想着怎么让他们开心,满意,还总是担心自己不够好,被他们嫌弃……天哪!男朋友们和我,竟然也和爸爸和我的关系一模一样!

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从心底深处涌上来一股悲伤。眼泪夺眶而出,接着自己在车上呜呜哭了很久。那是一种“天哪!竟然是这样”的无语,是一种对过去十多年简直就是活在套子里的感慨和悲切。那时候,我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谈恋爱是什么。不是么?我哪里是在和眼前的男生相处,我简直就是和我爸的影子相处。而且不管是谁,都会变成那个影子。

那天刚好下着雨,停好车以后,我还在车里坐了很久,感受着内心涌起的振荡。一下又一下。汹涌澎湃。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然后清醒地看到原来我是如何稀里糊涂懵懵懂懂地在梦中过了十多年。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沉浸在这种“醒了”的惊呆中,无语凝噎。也随着这个真正的看清,我意识到过去的男朋友们一个一个从我的生命中脱落了,干干净净的。其实我不懂他们,没看见他们,他们只是重复我和爸爸模式的一个个替代物而已。他们对我来说完全失去了吸引力,甚至我都会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什么当初会喜欢这些人。嗯,过去的喜好,就是一种熟悉感,好像和那个人在一起,就像和爸爸在一起一样。但是也蛮有意思,其实除了这些人,我和爸爸的关系也复制到了很多人际关系中,而且我有能力把那个人慢慢变成某种样子,在这种样子中,我又开始沉浸在了和爸爸关系的熟悉感中。

二、对爸爸情感的渴望和压抑,开始投射到其他男生身上

那次以后,我也找老师做了两次个案,都是直接处理和爸爸的关系。其实我对爸爸是有很多情绪的,从小到大,记忆中有很多事情我历历在目。主基调就是求而不得,后来我负气,我硬气,再也不跟爸爸要。但是看到爸爸给哥哥们这个那个我又气不打一处来,给我呢,我又不要。总之就是很纠结。

做了个案后,我慢慢看清楚了自己对爸爸的爱恨交织,但是要我亲近爸爸,还是很困难。我心里很抗拒,也不习惯,或者已经忘了,该怎么亲近他。记得有一次做完和爸爸的个案,老师和一群代表在现场,我觉得差不多了以后,就说:“那就这样吧。”硬生生就结束了。然后又是一副冷漠脸,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接近我。其实那时候我很想上去抱抱老师,就像抱抱爸爸一样。老师后来也说,总觉得就那么切断了,有个能量一直被卡住,但看我一副漠然的样子,他也不好怎么做。唉,只要跟爸爸有关,我就经常会变成一副“别靠近我,我不需要”的样子。但其实,说实话,内心深处是翻江倒海的渴望,只是我硬生生地压抑住了。

这个部分被活生生撬动是在2016年9月“身体与疾病工作坊”的时候。当时我在做助教,一名学员的个案,是她从小也没怎么得到爸爸妈妈的关注和照顾,但是爷爷一直很爱她。有时候小小的她还会陪爷爷喝喝酒,聊聊天,那是她觉得特别幸福的时刻。后来老师让一个代表当爷爷,把他们喝酒的场景摆了出来。真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后来,老师让爷爷抱抱孙女,重温一下过去的爱和亲情。爷爷的代表是一个体型特别大的男生,抱着个案时,个案仿佛回到小时候,终于哭了。

我在一边看着,身心好像也受到了非常大的震荡,感觉到体内的渴望汹涌而出,那时我完全没办法忽略自己的这份渴望:我太希望我的爸爸或者我的爷爷也这样抱抱我了!真的,我太渴望了!过去,我为了压抑这个渴望,让自己变得无所不能,谁也不需要。但是其实这份压抑让我变得冷漠,硬邦邦,无法流动。我害怕去承认这份渴望,因为我害怕承认了以后又得不到的失落。但是那份渴望尽管被压抑却不会消失,反而好像越来越大,我也需要用越来越大的力量来压抑这份渴望。所以,整个人反而都僵住了。

在工作坊现场,我被场内的个案震慑住了,猝不及防。当助教好久没哭的我,那天躲在角落里嘤嘤嘤地哭了很久。脑海里都是爸爸和爷爷的面容,想着如果小时候他们也能抱抱我多好啊。那一刻,我完全承认了我的渴望,一点都不想再自欺欺人。

这一次更厘清了和爸爸的关系,看到了对他的渴望压抑下去以后,如何投射到其他男生的身上。我在过去的关系中,总是变着法子从他们身上要这个那个,但是明面上又不挑明,暗地里又抱怨他们给不了我。总之,关系非常晦涩扭曲,谁在里面都很不舒服。

经过这几次的密集冲击,我慢慢把各种期待归位,不再一团浆糊地洒在一群人身上。好像就这样慢慢地,我觉得自己清晰了很多,和爸爸的关系也正常了很多。以前和他在一起总觉得很不得劲,现在就是能看到当下的他,以及很坦然地面对和他的相处。和其他男生在一起,我也慢慢能看到他们本来的样子了。喜欢或者不喜欢,都变得很清晰,不再像原来那么模糊又纠缠。

也许很多人会说,那承认自己的渴望,爸爸也不一定能满足自己啊。其实当我们长大的时候,那些渴望如果能被认清,我们会发现根本就没有那么强烈。但是如果没有被认清和看到,就会在暗地里控制我们,力量越来越大。王老师经常说,隐藏就是最好的保护,只要曝光,力量就会削减。反正我看清楚那份渴望也心甘情愿承认的时候,好像那份渴望也完全影响不了我什么。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再也不被身体里面一大堆莫名奇妙的动力牵引了。

三、坚定自己的内心,做好一个人也能好好生活的准备

回到我的感情问题上。跟之前几位男朋友都理清关系以后,也遇到了一些男生,也犹豫过要不要在一起,但总觉得动力不足。后来还是我爸点醒我:是要在一辈子的事情,你自己喜欢最重要。

我觉得对啊,如果因为各种压力在一起,内心却不喜欢,这和强奸自己有什么区别呢?那一刻,我恍然大悟。一直以来,我都如此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断不能因为自己的焦虑而草率决定。同时,我也很认真地和自己对了话:如果,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找不到那个人了,我自己能不能好好生活?

那天我真的做了个新的决定:我要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按自己心底深处的直觉选择。如果我真的就是一个人了,我也可以接受,并且会学习好好过一个人的生活。我不会再强迫自己。

这是2016年下半年发生的事情。大概九月份的时候。九月下旬我和妈妈去了一趟青岛,她还说:年初就让你今年找一个人,你看看,现在一年都要结束了,你也没什么动静。

我笑了笑,虽然也很焦虑,但觉得也还好。这种东西要怎么强求呢?该怎样就怎样吧。

我也是那时候开始,真的开始享受单身的生活。打扮自己,参加各种活动,出去认识很多新的朋友。以前虽然也这么做,但总觉得是带着目的的,就是去找对象去了。但后来就是很单纯的享受这种状态,没有抱任何目的,只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只和自己喜欢的人交往。很多人都说那是我最绽放的一段时间,不管是颜值还是整个气场,都是最好的状态。我翻看那时候的照片,确实整个人都是开的,非常轻松自然,自己都很爱自己。

然后十月份就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刚开始也没有想着要发展,反正就像朋友一样,聊着聊着,就自然在一起了。和他在一起以后,才知道什么叫两个独立的人在一起。其实他独不独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在心智上还是蛮成熟的。是我很独立,对他真的没有什么期待和要求。反而他却一直给我,他说我越不要,他就越想给。因为没有期待,所以真的很轻松啊。觉得关系就是非常清晰和谐的,有问题也能很快解决。当然我也非常清楚,关系就是互相需要,我们俩刚好能满足对方,就好好享受。我说的没有期待和要求,是指没有那种基于过往遗毒的期待和要求,那种期待和要求真正的对象其实是爸爸或者其他人,只是利用眼前这个人来还债而已。在日常的生活中我们还是会各自产生期待和需求,但这些都是在明面上的,很容易解决。

文章特别长,但是疗愈的过程更长。我觉得有几点需要总结的:

1、如果你有感觉自己的关系好像总是不如意,或者很多人际关系都是同样的模式,真应该去看看和原生家庭的关系,主要和父母的关系。那个源头的结打开了,这边的各种人际关系自然就会顺畅很多。

2、要真的想拥有好的关系,先准备好,自己一个人时也可以好好的。自己有信心,就算从此我就一个人了,我也可以照顾好自己,过的不怨不悔。只要这一点能做到,进入关系时也会比较轻松自在。因为你不会把自己挂在对方身上。

3、想真的进入一段关系,把过去的关系都处理干净吧。如果没办法很干净,就尽量干净,同时也要能辨认出当下的状态是来自哪里。有些情绪或者想法真的是之前的关系留下来的,跟现在这个没关系。但是现在这个就成为替罪羊了。只要辨认出,关系就不会糟糕。只要你是完全单身的状态,心理也是清清爽爽的,遇见下一个人的概率就会大很多。因为你们都能嗅到这股气息,也愿意投入对方敞开的怀抱中。

4、真的要找对象,可不能宅着,还是要多出去活动。当然,你只是很自然地绽放你自己,并不是在刻意地寻寻觅觅。多出去,机会就会多。你身上散发出来的能量,以及很多很多的人际交往,会让你很快就找到另一半。

5、最后一点,至理名言,我很深信:只要你想找,一定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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