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书30天挑战人生记录营第十四天――高考)
整三十年了,那个遥远的高考,梦魇般一直在跟随。
当我紧赶慢赶在路上狂奔,可是一会儿是陡峭的山坡,一会儿是崇山峻岭,一会儿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满头大汗,努力睁大眼睛也看不到去赶考的路,也翻不过那座山,明明出门时天都亮了,路上也是车水马龙,看可眼前怎么是漆黑一片,周围的人呢?
我大声呼叫,努力行走,可总是步履维艰,无人应答。擦干泪继续前行,好不容易看见了学校,风驰电掣般坐到考试位子上,发现同学们都已经在做第二张考卷了,还是迟到了。老师摇头,脸色不好看,还是示我赶快坐下答题。
好吧,还是要加油,这可是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啊!成败在此一举,加油,加油!唰,唰,唰,笔下生辉,我在与时间赛跑。“叮叮叮……”时间到了,看同学们一个个都去交卷了,可我还有一张一道题都没有做,木然间,脑袋一片空白,眼泪掉下来。“快点,时间到了,交卷了!”老师一声令下,我浑身一颤,打了个寒战,瘫坐地下……
“起床啦,懒猪!”原来又是高考噩梦一梦。脸上有东西,伸手一模,两行泪挂腮边,头脑昏沉,再抹又是一把细汗。
多少年来,每隔一段时间,这种梦就要做一次。从来就没有赶考成功的准时到场过,或者把考题做完过。好像始终预示着失败,人家说梦是和现实相反的,可我的梦似乎就是真的一样。
三十年前的那个黑色七月的七八九号是高考的三天。
记得第一天炎热难耐,考室没有风扇,更别提有空调。那时根本就不知道空调是什么玩意儿。
早上,知了就像催命一样疯狂嚎叫,太阳光芒万丈地洒向大地,没有人喊,同学们自觉早早起床洗漱完,吃饭,准备好考试用具。
学校非常安静,除了知了的叫声。其他年级的学生早已放假,学校门口也没有家长焦急等候,也没有家长拦着车辆不准从考场外边的路上过。一切都靠自己,家长们忙着在上班的上班,种田的种田。
考得如何,学生自然会看平时的努力或者加临场发挥了。走出考场,也没有压力,甘苦自知,好歹自己发挥,感觉背上已湿一大块。还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毕竟一天下来少了两科。
第二天,乌云密布,太阳不知躲哪里去了。天格外闷热,要下大雨的节奏。好在我们就坐在学校宿舍,大雨来了跑步也可以去到考室。果然,中途倾盆大雨哗啦啦从天而降,伴随着雷声,大风也趁虚而入。仿佛在控诉在莘莘学子的十年寒窗,也仿佛在预示着独木桥上的千军万马的艰难险阻,象牙塔有多难攀登。还是好,因这些暴风骤雨而降温了。没有那么炎热,没有汗流浃背考试。感觉一丝丝庆幸。
第三天,因头天的大雨,没有那么爆热。考试也进行到最后阶段,虽然没有家长的盘问,同学们心里都明白,大学是没那么好考的,录取率是相当低,是百分之几吧。考上大专都不錯了,别奢望什么重点大学。当然,那时候还没有一本二本之说。
晓得一次高考我们是考不上的。有的同学就准备再读一年,再考。可像我们乡村的农民子弟,家庭条件不好的,上个高中就已到顶了,家里姊妹又多,家长没有多少见识和经济,一般不会让复读的。
果然,高考落榜了,大学梦想成空。回乡务农,或者去繁华的广州深圳打工。
本来还想再读的,可家里还有妹妹要上高中,不敢奢望父母什么,也不敢要求什么。
就这样,考大学就成了我永远挥之不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