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错遇的光景

     天气做了祟,没有素日里让人还怀念想的温暖。我彻底怕了冷,向来不着家的性子忽的在这个冬天有了很多收敛,倒不是真的收敛,而是寒冷的缘由。我仿佛彻底不出家门了,守在炉火旁,专心取暖,可我像是一个漏勺,所有取得暖,都在转身上个厕间溜得无影无踪,瞬间,被子枕头伺候,总算觉得比外面的世界安稳了许多。


    其实不出门我倒还充盈了很多乐趣,给孩子们补课,偶尔在闲暇时聊聊趣事,虽多是鸡毛蒜皮,但还觉得可亲可近。冷,还怂恿了我的懒,不想出门,赤裸的成了宅男,连篮球,都束之高阁了起来,可每天的CCTV5还是被我和我弟霸占,尤其是NBA直播抑或新闻时,那场面一点也不亚于即将冲进去的势头了。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端起毛笔,小练一会,一只羊毫,一碗墨,一块木板,衬着惨淡却热烈的冬阳,直到掠过几道稀疏的残影挂在横竖转折的枝杈上,那一幕场景,我还未平素相逢,遇上一天的落幕,我还赶得及目送,那一刻,我所错遇的,不只是光景……


    冬日的村庄,实在少的可怜的风景,除了白就是雪,其他的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惹人遐想的片段了。可我不知不觉的享受那惨淡,没有葱笼的光景,在屋檐下,摊开手掌,在手心收拢所有的万物羸弱,将它恩赐掌心的暖,而后在趁着未逃亡的堆雪的菱形透明中,失了宠。想捡尽寒枝为心取个暖,可我把它们堆了起来,就做冬日的祭祀,待白雪皑皑,拥个暖。一不小心,一个趔趄,差点碰到门外路灯杆上,对它还耿耿于怀的片刻,远处的风景收囊尽我的眼睑。满目的素白,却参差不齐的铺满了整个远山,一条青黛色的河,安然无恙的嵌入了画中,我不敢眨眼,因为我怕极了我眼睫毛的眨动,会惊吓了飞鸟,忽地,所有的村庄与远山的样子就不翼而飞了。我打开手机,用镜头,收藏了我爱的冬日的风景,不言而喻的美。

     素来一入冬就盼望过年的我一改往日的念头,因为我不舍炮仗惊飞冬日,她会跟着飞鸟,到处游戈,不肯停歇,那村庄的美,会一览无余的堆砌色彩了。一缕蓑烟,袅袅不绝,穿过奶奶的手掌,越到了天际。那一下就白了头的雪落满了窗台,爷爷却恼怒扫雪的工作,我戴好了手套,俨然一副出远门的模样,兴致冲冲的开始了工作,一个早上,我就干了一件事,硬是将白色弄成了黑白的姿色。堆砌的雪,像极了一聚远山,绵亘不绝,贯彻千古。心里仍有不实的心绪酝酿,幸好,戴上耳麦,一曲歌,宁静祥和了许久,终于,这个夜晚,我失了眠,心却安详的。


    素来相逢的,我感激的,怀恨的,都是风和日丽的晴空;一直错遇的,我还等待,抑或想错过下去,都是温暖,我的光景,本该这样,没有错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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