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古文集11:尋奇植記

摘于博古林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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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勞心者,若槁木朽于壁仞之上,彼者觸之即散也,若枝杈沉寒潭之底,彼者捞之即漉也!其者何懮?諱莫如深,卻自知如明鏡矣!其者何人哉?呜呼!平陽之雙木居士者也!其立于壁韧而忧忧者,拾往昔之遺漏。其置于潭沿而悬悬者,憶彼逝之尤悔!心之憂然,嘗求景致以緬懷!其谷者!古靜深邃。其穹者!云淡风晴。其澗者,泉濺幽深。乃絕俗人之境,予心之往之。此處,雖非顯名之景,亦非庸人之足所能踏至。吾自鄙久矣,以余碌碌之身,臨其境,怍之有余,惟恐,足履所涉之處,皆為吾所染!《茶經》有云:“野者上,園者次;”此雖茶之理,之餘竹柏者,此理皆同,之餘人者,亦皆同也!采竹柏者,清泉齋主人!吾於之同往,僅覽谷澗奇植,以釋懷憂心。竹柏密長亦是“陽崖隂林”之處,谷澗懸日,輝灑幽林,根系纏延之,不同園者規整碩然。谷澗崖壁之處,多奇枝煢根。采之植於園圃之中,待數年培育,堪稱盆栽上品!眾人皆知,奇植野卉藏之深谷,自古秀華之品,得之不易,其且遠絕于群,乃秉持孤傲之氣,非雅趣高潔之士,實難累於險勝之地,经得險途幾筋骨之困乏也,此論止于利者!通恆沿潭壁仞,攀枝斜身慎上,尋覓之!偶然間,碎岩紛然,滾墜于潭中,空響沉悶,只見枯葉零散落于潭面!予環顧谷間古蘊悠遠,耳際泉徹咕咚,雖不足於祛煩心,然減之一二者!子曰:“龍德而隱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隱者,雖吾心之所崇,然行之則勞也!吾志于篤行,然數易之,難圖久矣!予自鋻之曰:汝困于此,几時盡焉?囹圄之身,若踩于粒卵,終難寐也。思慮補之,朝夕惕之,日久方可善也!吾立于平坦之裸岩,見通恆現于崖林之間,欲沿岩壁循循而下。知其尋得竹柏老根,於之接應,見之老根,果然奇異。前幾日,亦采數十株,全植于寺內,竹柏茂盛,予笑稱,他年重返,已呼“竹柏寺”也!共和戊戌年末記于龍漈寺————《尋奇植記》博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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