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知识的传播-德国和尼德兰,16世纪初期
在阿尔卑斯山以北,艺术家们一边向南部学习,一边又将学到的技术和知识消化应用到自己的作品中,产生了新的碰撞。
德国画家丢勒就是个灵活运用出自己的风格的好学生。在《圣米迦勒大战恶龙》中,“为了表现这一重大的时刻,丢勒彻底抛弃了传统上一直用以表现英雄人物跟仇人战斗的优雅、轻松的姿势。丢勒的圣米迦勒毫不装腔作势,他极为严肃认真。他用双 手全力把他的长矛戮进龙的喉咙,这个有力的姿势控制了整个场面。在他四周有其他手执刀剑或弓箭的天使军,正在跟奇形怪状难以形容的残忍怪物们战斗。”
难得的是,丢勒没有忘记他从属的北方艺术家群体的使命,要“像镜子一样反映自然。”
另一位和丢勒齐名的艺术家是格吕内瓦尔德。他的作品的伟大,却不在于有新的发现,只是单纯的技巧佳、富于感染力。他也提醒我们,伟大和创新,并无十分直接的关系。“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像丢勒那样努力地争取跟一名区区的工匠有所不同,也没有迹象表明他以哥特时代晚期发展而成的那种固定的宗教艺术传统为束缚。”感觉是个平静的隐士。
“这个时期最伟大的尼德兰艺术家不是出现在坚持新风格的人当中,而是出现在像德国的格吕内瓦尔德那样、不肯被拖入来自南方的近代 艺术运动的艺术家当中。”
荷兰画家博施也是一样。他在《天堂与地狱》中,成功的把曾经萦绕于中世纪人们心灵上的恐惧,转化为可感知的具体形象,这还是第一次,大概也是唯一的一次。…看来希罗尼穆斯·博施本来可以在他的某一幅地狱画中,写上杨·凡·艾克在他的阿尔诺芬尼订婚的宁静场面中写出的那句话:‘我曾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