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叶卉,请原谅一薇不愿去车站送你的铁石心肠,对不起。
------一薇
A
一薇,死一薇,你总不能活在回忆里呀!总有一个叫叶卉的小妮子皱着眉叽叽喳喳,却笑靥如花。她并不漂亮,眉宇之间却有着如莲花的优雅与妩媚,性情出奇地好,好到让一薇依靠。
我脸上出现一道淡淡的弥漫着幸与不幸的弧。说道:小妮子叶卉,你还不了解一薇么?
叶卉就气狠狠地要送我一拳。架势挺像武打书里的某主角,害得我几乎崇拜得要倾倒在她的牛仔裤下,打到我身上时却还是轻轻柔柔,又害我在一秒间经历了从天堂的崇拜“咣当”一声,摔到十九层地狱的不屑的严重打击,我幼小的心灵,哗啦啦,哗啦啦,碎成一片片啦。
B
我要宣布,我要考级啦……一薇在J幢208里叫嚣,我一薇终于决定向可怕的可恶的可可的英语B级发起挑战书!真不知道幸还是不幸,哎……但我相信我会努力的,我能行。
一薇英语的糟糕可是很有“来头”的。在她初中三年里,除了初三时的桃子老师在教她们班不到一个月被调到县上教书外,其它三个英语老师受尽了一薇那种八窍通了七窍(一窍不通)的英语细胞的惨重打击。初二时的荠菜老师因为一薇甚至对自己历有的“英教杀手”的称号第一次产生了置疑,在饱经了一薇一年空洞如海底的茫然眼神后决定不再教这英语。太可怕了,一薇那种呆呆的无知的眼神总是在摧残自己教书的信心。
当然,那是在两年后从同学口中说来的。一薇突然想到,要是在海外职院毕业到母校教英语,英语老师们会有什么反应。于是就在那里嘿嘿地傻笑半晌。
C
一薇……你听了不要太伤心,你已经尽力了。叶卉少有的神经兮兮,莫名其妙地对一薇说了一大堆“胜不骄,败不馁”的鬼话。
呵。一薇倒吸了一口气。叶卉这小妮子一向的“看破红尘”的臭尼姑样儿去哪啦?有点诡异。 你,B级四十……四十九分……叶卉拉住一薇的手臂说。 僵硬。一薇的笑容仿佛中了巫女的魔咒,霎间停滞,若笑若泣。然后又好似彷徨的小雨淋漓尽致地湿透全身,眼眶跟随着湿润起来,却如决绝般倔强不肯让泪水划落,手心却愈加地冰冷起来。
到操场上跑两圈吧!叶卉说道,却不给一薇商量的余地,拉起她往操场跑。她同一薇深知,眼泪是不许轻易滴落的,因为它永远挽回不了什么,倘若它还是固执地划落,就让它离弃眼眶吧,毕竟心伤不是擦干眼泪就可以愈合的。
任凭凉风怎么挑衅,任凭泪水如何背叛,任凭呼吸愈加困难,脚步越加沉重,一薇却没有停下。
不是说可以的吗?不是说有付出总会有回报的吗?不是说皇天不负有心人的吗?都统统见鬼去吧!我一薇压跟儿就不是学英语的料。我再怎么付出,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只要自己拼命刻苦,只要自己全心全意学习英语就会进步,英语总会开窍。什么我一薇可以证明自己也可以和别人一样学习英语,学好并爱上英语,都统统是虚假,都只是骗人的鬼话,我一薇自始至终都是英语白痴,仅此而已。
D
一薇还想着子祥吗?叶卉冲着看白玉兰看到发呆的一薇戏笑到,是不是又想起他在白玉兰树下等你一起上学放学的样子?
一薇一动不动,眼里却有种支离破碎的无奈,他好象离我越来越远了,一年后就工高考,然后离开海南,投入内地的怀抱。而我们都是那么骄傲的孩子,彼此依恋却互相伤害,哎。受不了这么郁闷的自己,叶卉为什么不接受亚林呢?明明你也喜欢和他呆在一块儿。
叶卉埋下头来,手中的白玉兰花映着她的两片红霞,眼神却无奈而坚定。因为你也知道,我们都只剩下一年来啃书了。三年的中师生活恍如一霎,就算在一起还是会分开,不想像小说那样的《毕业那年我们一起失恋》嘛,我害怕受伤,更不忍他受伤。
所以叶卉周末晚上总是需要一薇钻到208来“同守空舍”吗?所以叶卉和亚林因为最后还是会分道扬镳不舍得让对方更寸断肝肠,遍体鳞伤而还是没有走到一起吗?所以就要逼自己冷漠冷漠再冷漠,故作毫不在乎,漠不关心吗?
那么朋友,下次我再对你不屑一顾的时候,你知不知道那是因为我太在乎?
E
备考,毕业考,解脱,打包。一薇愤怒地把叶卉的衣什往密码箱里塞,动作竟和当年叶卉在三年前送她的第一拳时惊人地相似,动作架势凶恶,却是以轻柔不舍收掌。
叶卉想动,一薇却狠狠一瞪,小妮子叶卉你给我乖乖听话,让我替你最后一次打包吧!语言竟“咣呃”堵在那里,上一次是叶卉实习,一薇兴奋地帮她打点衣什,呵呵,要去实习了耶,学了那么多年你小妮子终于可以尝一尝教书育人的感觉了,嘿,我已经想到你小妮子叶卉在讲台上张牙舞爪,误人子弟的拽样了,呵呵呵。
这次不一样了,是毕业离校。一薇前所未有的霸道,他要自己打包叶卉的衣什,因为以后一薇再也不会帮她了,因为她已毕业要离校了。
好了,一切都可以了,一薇满意地点点头。嗯,小妮子叶卉,等下社团那边有事要忙。肖月、麦麦她们送你……我就不送了,我要说和想说的话,三年一千多个日子里我都叽哩咕噜拼命说了,这十几天也说了那么多,希望我们都不会忘记。
叶卉给了一薇最温暖的拥抱,说,你忙吧,我知道的。
F
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我谓何求?
幸福如泡沫,华丽而脆弱,看似空洞,实为拥有。就算是注定分开,离去甚至于遗忘,我一薇都不什后悔认识小妮子叶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