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不想死。”我不规则地摆动我的手臂，想把周围的海水赶走。
姿势从水平到垂直，像个不倒翁。我还在挣扎，没有土地，让我很没有存在感。
远处的渔船，铺上来一网的鱼。没有人看我，倒是网里有，一双泛着银光的鱼看着我、
我将沉下，他将升起，等待我们的是同一个结局。
一个海浪过来，我醒了。一条鱼，怎么会溺水呢？那不过是梦，人是不知道鱼会做梦的。在人看来，梦要闭上眼睛。
其实睁着眼，也可以做。做梦和醒着的区别是，做梦时浪控制我，醒着时我是自由的。
我生来就是一条鱼，也许在我被生下的那一刻。就被冲走，那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闭上眼。
跟人不同的是，我可以独自长大。在海里只要张着嘴，就不会饿死。别条鱼也是这么想的，能活到现在，很大程度是靠运气。
在我醒着的时候，我最喜欢在离沙滩最近的地方。看人，他们在沙滩上追逐、吵闹、玩耍，脸上露出喜悦、开心和无奈的表情。
我听得懂他们说话，只是不会说。
他们有的自愿走进大海，有的被大海猝不及防的带走。
走了一波人，又会来一波人。没有人不喜欢大海，哪怕是条鱼。
每天的生活很简单，张嘴、看海、做梦，但没人相信我是鱼。
“我被冲上了沙滩”，我不能闭眼，也就不用睁开眼。有个小男孩跑过来，“看，是条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