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人身上存在了三个人,一个是音乐家,一个是作家,还有一个是画家,后来画家和作家合谋把这个音乐家杀了。”——木心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心里放满了就总想说出来,会常常挂在嘴边。哪怕是谈论他今天说了句什么废话,也好。去年,家里只有我和妈妈待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会跟她讲木心,我说“妈妈,你知道吗?木心啊,是个全才,是诗人里面最会画画,是画画里面最会做音乐的,是做音乐里面最会演讲的,总之,他真的什么都很厉害”。说起木心,我全身都在演讲。
把能看的书看了,能查到资料的查了。然后在电台找他的书听。我常说狂热和偏执是源于无知,现在呢,这话我不说了。
可惜的是,很多人对木心先生的了解只停留在他是《从前慢》的作者上,而这首诗不过是他作品中极为普通的一首,远远不能代表他。但大家喜欢,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被更多人们了解了有这么一位文学大家的存在。陈丹青说他很在意他的读者。所以我希望他的作品可以有地方安置。
最近又开始看起了他的《文学回忆录》, 《文学回忆录》我的看法是,不接“地气”是真的,大家所说的冷漠和谦逊和他没什么关系。在我看来,木心有一片赤子之心,而刻薄、优雅,高傲,都是可亲可爱的。他的文字好像总能触及你的内心,使你为之感动。有时候好像是一个很严肃的人,突然说了句玩笑话。自己却没有意识到。
对于一个文学录来说,这本书的主观色彩较强。喜欢尼采倒是喜欢的很明显,三句话离不开尼采。没事把鲁迅拿出来鞭打鞭打。喜欢鲁迅的读者可能不喜欢他的这套说词。当说到一个印度作家时,“生于某年,死年不详,也许还活着”。我当时看到他说的一些话的第一反应是,这人说话好刻薄。说什么“天才就是知道该怎么游到大海里去”。“个人主义就是健康”。现在依然觉得他刻薄,只是多了些幽默。他怎么能把话说的这么漂亮。这么有趣。
木心是经历过战争、遭遇过那个年代的种种磨难,几次入狱,青年时期写的作品全被销毁,但他很少去诉说那些苦难,最多也不过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我曾是一只做牛做马的闲云野鹤”。
有个人说:
木心这人,有意思,能研究,不留名,小风流。行文颇美,造诣颇深。
贴几篇作品:
《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轻浮,随遇而爱,谓之滥情。
多方向,无主次地泛恋,谓之滥情。
言过其实,炫耀伎俩,谓之滥情。
没条件的痴心忠于某一人,亦谓之滥情。
——木心《素履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