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暖冬过后,我以为厨房外那株四层楼高的云南樱花香消玉殒了。
光秃的枝丫、深黑无光泽的表皮,一派毫无生气的样子,愣愣地杵在那里,不似近旁的迎春柳,身姿曼妙,繁花缀满枝条。也不如低矮的三叶草 ,虽平凡无奇,却也争着绽放那并不好看的小白花,为春天增添一丝欢愉。
眼见各路花神你追我赶,竞芳吐艳,心想,即将时值仲春,恐怕今年是看不到樱花了吧?可偶然间,又若隐若现地瞅到几颗坚硬黯黑的小花苞,几欲挣裂,又因包裹得太过严实,而无从觅见本该粉红的色彩。
放弃了张望数天,也早已去郊外领略了早春繁花似锦的景象,对这孤寂的存在已不抱希望。大概吧、也许吧、估摸着......就在我未曾着意留心的间隙,那褐色的枝头竟绽出零星的粉球,东一团、西一簇,虽不算繁茂,却瞬间成为窗外最耀眼的色彩!
这粉若婴面的花球,一日更胜一日多起来,渐渐将光秃的枝丫填满。整个院子,就这么一株樱花树,故而,她可以恣意生长,心无旁骛地选择花开的时节,不用像公园里那些需要讨好游人的樱花,一枝赶着一枝拼命斗艳,因而也就缩短了花期、减少了寿命。
将近有七八天光景了,这株樱花还在悠哉地数着朵儿地开放着。也好、也好,待其他春花逝去,我还有眼前这一抹绯红可供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