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成”,贤边做早餐边与我打电话到,“周末可有空一起去滑雪?”
我刷着牙,缩了缩身子,道:“今天才周二,即便是约周末滑雪,难道不应该是周四或周五约吗?况且一大早就谈论滑雪之类的事,也是头一遭。”
贤哈哈一笑,道:“做早饭时突然想到的,怎样,可有兴趣?”
“滑雪本身固然不坏,不过时间上还……”
“好的,那就这么定了”,贤断然道,“Se you lala”,旋即,电话咔的一声断掉了,留下一阵盲音。
我又缩了缩脖子,才挂断电话,继续刷牙。
贤与我是中学同学,他天资聪颖,各方面都很出众,长相帅气,有领导能力,人缘也非常好。贤酷爱羽毛球,每当他在球场上看、凌厉奔驰时,周围都会响起女生们的鼓掌尖叫声。
与贤不同,我长相普通,不善言辞,天资愚钝,为了跟上老师的节奏必须全力以赴的听课,课下倘若有时间便拿一本小说自顾自看着,倒也不觉寂寞。有时候,贤打完球上来,看我愣愣对着书本发呆,便悄声走过来,看看书本,然后轻轻拍打我的肩膀,待我回过神来,他便对我展颜一笑,我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衣裳,也报以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即,我们便自顾自暇。我们便是如此相识。
但究竟贤为何会对我报以关注,我却是不知,直至后来我就此事问贤。
“喂,贤,我说。”
“啊,灰成啊,何事?”贤答道。
“为何中学时打完球回教室会独独对我打招呼微笑呢?”我乍然问他。
“你说上中学时?”他确认到,旋即陷入了沉思,“啊,那个啊。”
“我想是因为大量运动之后看到一个默默看书的人会觉得特别安心吧”,他想了想后,继续说,“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亲和力的关系吧。” “我说灰成,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
“突然想起,好奇。”我应道。
至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一同放学回家,路上聊着艾弗森、李宗伟,或是聊着弗兰兹卡夫卡、亚瑟叔本华。尽管我从未见贤在学校看过书,但是他的知识量却惊人的丰富。似乎总是我一提及某个作家或某个国度他就能滔滔不绝一路讲下去,时不时插入三两句(),而我则是在旁一边认真听着一遍钦佩不已。
在同年六月的夏天中,,有一天上午,语文代课老师在上课铃响时,领着一位女孩来到班中,道:“来,祈,给大家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我们不由得把目光转向名叫祈的女孩,祈穿着印有卡通米老鼠的白色寸衫,浅蓝色的敞口牛仔裤,然后是钱白色的(牌)塑料凉鞋。祈的黑色长发向后梳起,用红色丝带扎成蝴蝶结。
祈转过身来,面向我们,怯生生一笑,“大家好,我叫空谷祈,来自北海道,请多多关照”,便是这样一个插曲。
直至有一天放学后,我与贤像往常一样一同回家时,在拐过一个路口后,突然看到祈正定定的站在一个路灯下,与一条凶恶的黑狗对视着,瑟瑟发抖,不敢动弹。贤急忙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三步并做两步跑到祈的面前,将石头向黑狗扔去,黑狗受到惊吓,向贤狂吠两声,我随即拿起一块石头,做势欲仍,黑狗又狂叫两声,一个跳跃向后跑去。
“谢谢。”祈仍惊魂未定地说道。
贤转过身,对祈微微一笑,道:“不如以后放学一同回家吧。”
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