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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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号入座

前几天蕾蕾回来和我们聚会。晚上，我们像以前她考研在武汉大学旁边租了房子有时我去看她那样，躺一起聊天。

也不知怎的开始说起油腻这个词。我开始觉得挺懂，不就是脸上冒油吗？再厉害点的，头发掉了还冒油呗。

“其实现在好多女的大了脸上也冒油，没有小孩子只冒汗的那种青涩的感觉。”

“等等，打住”，蕾蕾说， “油腻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什么叫油腻？”我问。

“油腻是一种感觉…………”她含义深远的说了一句，没有解释，在省略号的无声中，我已然明了，若有所思，脑中开始绘图，并对号入座……

蕾蕾好像和我一样的，后续无声，两人都若有所思，然后，就没有然后的在黑夜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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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油腻是一种感觉？

这样说就对了。

前两天还看朋友圈一个注意形象的男性发《油腻的27种特征》。

其实油腻真滴无关乎外形，收拾整洁点可以减轻好多的自觉形象不美。

以前清华夜话里说过一句话——“是男人都帅”，意思是只要拾掇干净了，再丑的男性马上能帅起来（当然除了少数长得和牛魔王差不多的）。

我曾经以为油腻就是从满脸泛油光开始的。其实真的有的人看起来干巴巴的，也让人觉得，相处起来，总有哪儿感到不舒服。

这不第二天，我跑去和一个熟人聊点事情。

有阵没见，感觉说话有点故弄玄虚，妄自尊大，我不自觉的想起昨晚蕾蕾的话题，我边看着他说话，边脑子里使劲去抹“油腻”这个词——“他莫不似蕾蕾所谓的油腻？”

“哎呀，你又对号了，这可是熟人……”

“你又自恃聪明了吧？”

脑子可是在想着这些，所以边聊，边走神想笑。

不修边幅的人，大有，但是你可以通过保持距离来减轻不适感。（我说的是保持物理距离）比如公交车上，站远点就没有味道了，也看不到头屑、腰上的钥匙挂、稀疏头发里的油脂了。

但是真油腻不是外表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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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大特征

油腻的特征之一，倚油卖油

我们都听说过倚老卖老这个词，把老这个词换成油就是特征之一了。

反正已油，那就油到底。

他啥都懂，无所不知，他不知道的一定不是他该学的，反正他已然不思进取，也不需要。有场合就爱夸夸其谈，如果有个事情他说是对的，就一定是对的，假如人家说不对，那是人家的错。有人有时候不做声，他当人家对他俯首称臣五体投地。

这种情况在某些中年领导身上可以找到。

这些人，年轻努力过，年纪大了也不想进步了，“够用就行”，“我已然成功了”，反正总有人要听他的，下属让着他，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这种不真实的被宠让，出门看见谁都觉得人家是他下属。

身居高位或者饱读诗书也还好，就怕那种当了比蚂蚁屁大点的官的人也把自己看成大象他爹。

出门看见谁都想治，看见么话都想抢，也不管自己会不会争得面红耳赤闹笑话收不住场，这种时候，只希望场合是酒桌大家都醉了散去的好。

若是看见年轻的女性，油腻男马上会希望表现一番，只不过这种表现往往是通过让人不舒服的一番长篇大论似的说教呈现的。

虽说“油腻”和“直男癌”有一定差距，但不知为何，油腻男总认为自己像是狼的勇士指点江山，在开口说话前他就已经预设了女性多半会崇拜般的半天不吭声——容忍他的手舞足蹈装腔作势无稽之谈——点头说好的场景。于是，他美其名曰传授人生经验，望着年轻女性喋喋不休的可笑场景开始了。

若是自己的领导，女性不说话盯他双眉之间、眼睛之上那个区域，等他说完了，说声“好”，走人就可以了。

若非领导，女性“好”都可以不说，扭头就走。要是物理距离有限躲不开，关键点上刺两下便可以让对方震惊（“啊，你这个女同志怎么这样？”）住嘴。

对方觉得受到了屈辱，便也不掩住油男面，开始回击你的痛处。

“这么大没结婚啊？”

“你啥时候二胎啊？”

完全不像前面装那样，他净捡老大妈爱在巷子里说的事，其实就是噎昏了。

这个时候，你眨眨眼，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

“那你啥时候评教授啊？”

他会说没有精力，然后开始blablabla……

你继续：

“像你这样三头六臂的厉害角色，怎么可能没精力呢？

最近赚了多少钱？

小孩学习怎样？以后读哪个学校啊？

啥时候升官啊？……”

总之有多刻薄就多刻薄，直到气氛尴尬到清静为止。

油腻特征之二——装神弄​鬼

装腔作势无不是内心胆怯人的表象之一。虽然真的肚子里没两个词能掏出来好好抚平一下，再很体面的吐出来（口吐莲花），他还是可以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词汇拿来，前前后后东拼西凑，凑成一句提起来似像非像、似此词又非此词的或者他自己觉得有模有样的句子出来（忽悠），虽然要不听众一听就知道是个“水货”，或者完全听不明白产生了怀疑人生的想法（段位低的同志常被这样忽悠）。

关键是那些腻腻的油脂包住的不仅是有城墙般的厚脸皮，还有敬畏和谦逊之心。油腻男就常常陷于这样这样一些状态中无法自拔，久之常态化觉得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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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位长者我至今很尊敬的，因为毕竟我和他还是有距离，没有合作过（距离产生美）。不过每次有场合听他说话，我竖起耳朵全神贯注还是真的听不懂。曾经我也怀疑过人生“我这么low吗？”

        尽管我想catch住他和周围那些看起来都听懂他话一样了的所谓大佬们说的每个词，还是失败了，直到有一次——听说他去部队里寻求合作被一个和我同龄的女JG吼两句拍桌子“你到底要干嘛能不能说明白点说这些听不懂的词嘛用？”——我才释怀，原来不是我一个听不懂，回想一下，也许那些现场其他油腻男也不懂吧……

^0^

        有次老师们的课程需要现场答辩打分，目的是讲述自己的课为什么可以放在线上。有一位语言类老师，具体是哪个科目我就不说了，他的科目我的理解就是——怎样在一个专业特定场景下，通过合适的训练方式提高自己的语言水平。

        因为经过了上一轮的淘汰，他很害怕自己的课程不会上。现场他对着ppt口吐白沫指点江山，感觉他把这个课程应有的特色没有说出来，反而转向一些华丽的词藻、虚伪的堆砌、以及转移别人注意力的夸张的手势。总的意思是——他课程可以通过层层相扣的环节来强化学生的语言技能，最后他讲了一句“这就是区块链，我讲的是就是区！块！链英语。”说完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懂这个词，喜滋滋的住嘴了。

        我本来没注意，听到这句倒一口凉气，我也望了望四个周遭，觉得很为他害臊，我觉得如果我是他，都想找个地方钻进地洞里去。可是周遭在听的老师、在座的所谓评委、督导，无一个不坐如金钟，无动于衷。

我惊了，原来“无知无畏”是这个意思。

我们的老师如果就这样可以把忽悠的本领传给自己的学生，社会上会多出多少忽悠啊？

然后，他通过了。可见在座的评委也都被忽悠住了。

        你以为的那些评委，其实他们大多也不懂，大多也是过了中年不思进取的，新词即便是热门的词，他们自然也不会过问。

        那次课程我也上了。我还想录第四轮。

        又去参加答辩，就在我开口准备说之前我异讶的发现评委之一有那位“口吐白莲（沫）”的上轮入选老师。

        我脑中高速运转“原来我们学校是鼓励这种对于知识没有深究之心粗浅夸夸其谈忽悠大众”的课程，而已，还是罢了。

^0^年轻油腻风

        可想而知，老师鼓励忽悠，学生也都会学去。我们不知的是，多少老师会在课堂上知识没嚼透也敢说出来。

        忽悠之风遍吹，于是幼嫩的小油腻也随之而来。我目前教的孩子，最小的有01年出生的。

        前不久网上流传某学校学生会群里的溜须拍马之风的截图。满屏的封建遗风，对于某些学生会主席的极度马屁，和一副老干部油腻男模样对学弟学妹的官腔欺压。

        其实真正厉害的人生活中哪里是这样说话的呢？

        那些谦虚谨慎满面春风的贵人他们是见不到的。毕竟老师也忽悠。这些小小的学生真是学李鬼不学李逵。

        再就是在某些比赛的项目路演上，各种酷炫的PPT全部都冒出来了。对于某些会借东风甚至不择手段急功近利的的学生，参加某些比赛，忽悠住评委拿到投资，就觉得是走上人生巅峰了。毕竟他们很聪明，稍微看看评委的表情就知道其实他们也不懂。人生中还是很有一些“捷径”的。有些走捷径的人也许到了功成名就太嘚瑟才会被抓住。

        大学生这个年纪，只有自己实践体验才会改变做法，有的风格一旦形成，真的很难扭转。他们会把这种虚伪油腻之风带到工作中去。

其实说多，一句话概之，油腻其实等同于盲目不知羞的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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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何为不油腻呢？

最简单的，看看小孩子，他们天真无邪，想哭就哭，想笑大笑。当然成年人，最简单的就是做到——真诚。

真诚的男性。早已坦然接受自己。懂就我就告诉你，不懂回去查了告诉你。绝对不装神弄鬼。

他们不特意在乎自己的形象，但是抱着尊重别人的态度，收拾干净适宜。在场合中自然的尊重女性，让她们感到很舒服。

更佳者，语言幽默风趣，气氛也随之轻松诙谐。他们一定有几个真朋友，在有些场合下可以见他们呼朋引伴，然而毫不显出夸张的感觉。

这样的春风男当然是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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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的油腻

我酒量可以，以前我也抱着试试自己酒量多少的探索心态参加过一些酒局。

酒桌上什么人都有。然而因为我的圈子还比较文雅，有的话，听听笑笑也就各自回家了。

但是我也遇到过一些无赖油腻男。

这种一般还是是精准打击，它哪弱你攻哪。

比如你瞄准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还出言不逊，你就要在酒桌上拍桌子比他拍得还响，直到他不再拍桌子，再摔一两个酒瓶子吓死他。

有人说你这样多没淑女形象啊。作为保护自己捍卫尊严赌上无赖的嘴继续造谣的必要手段，我觉得还是挺值的。

这叫一招制敌，我够硬气。

心虚的人一定会全身而退。

效果显著。

其他一些九度无赖油腻男，你不理他好了。

回家，别喝酒。

现在我也很少喝酒了。没意思的局我不想参加，挺浪费时间的。即便现在朋友聚会，我也可以脸皮厚的说上两句，我酒量不行我认怂好不啦的话，大伙都是专家，说说笑笑也就做罢了。

所以职业选择带来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在一些相对文雅的圈子里保持长期愉悦轻松的心态。

假如你真遇上一个资深油腻男的话，有时候不太好办。他觉得你可以喝两口酒，或者被他灌下两口酒，你就可以和他一样油腻轻浮了。

        某天，几个熟悉的朋友，和几个不认识的人坐下吃饭，我没有喝酒。啤酒我也不喝，热量高，我想控制体型。照例还是推两下，白酒喝两口也没人为难我了。

        一个不认识的戴着不知什么竹子做的手串身形肥大脸黑乎乎的油腻男开始酒后说他的家事。（我们有几个都不认识他）。

        酒过，他说他有三个孩子了，都是姑娘，要是老婆不给他生个儿子就继续生！

        我笑了，漫不经心的告诉他一件真实的事：

        “以前在我妈老家那块，有家里也是想生儿子，那个时候没有计划生育，他们就一直生啊，生啊，生啊……最后生了12个姑娘……”

        我端起酒杯小泯一口准备停下了。

      那大哥脸都黑了，旁边他们的总说：“你说的是真事？”

        我说：“是真事啊。”

        他说“我以为你说笑话。”

        “那边都称她们十二朵金花，不过她们家姑娘个个很成功孝顺，她老来特别享福。这也是一大幸事。”

        我抬头看，那大哥脸更黑了，讶异的表情半晌没作声。

      我继续嚼花生米。

      酒多饭饱，喝酒的人酒下去很多，我杯中早已换茶，慢条斯理和旁边人说话准备退场。

      “你看，她长的像我前女友。”油腻男开话了，我一惊，这是个不好的迹象，他想借酒劲来事，是我刚才得罪他了？这种喝多了的，下次看见个村姑，一样会说长得像他前前前前妻，只等村姑上钩。

        我低头还是和他们啥总说话，开始装耳背了。之后几次我听他那边怂恿各种人让我喝酒，或者站至高点说就我没喝什么什么的起哄，我要不装没听见和其他人说话要不就离桌一会。过不久他拉了一个所谓的甲方领导过来找我喝酒了。

        开场他们就是长篇大论望着我喋喋不休，我端着茶杯在那里站了半晌一句话没说，我心里想的是，又不是我的甲方，是你的甲方，我怕啥。我喝了一口茶，端着杯子意思了一下，想坐下了。油腻男不依不饶“我们都喝的酒，你太不给面子了吧。”

        其实那个时候也没有想什么对错，只是不想说话。就端着杯子站在那里，不说一句话，我发挥了我监考盯作弊学生的功夫，盯着他双眉之间、眼睛之上的那个区域，足足盯了有几分钟，还是不说话。他说一句我就喝一口茶。最后他们俩都觉得很瘆人，自己找了台阶下，然后走了。再没有找我的麻烦。

      我心里想的是，实践又成功，沉默真好用，我坐下慢慢喝茶直到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