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三天了,豆豆生日留下的阴霾依旧笼罩在我的心头,无法散去。
心里很苦闷,想找人诉说,放眼四顾,却没有可以倾听我诉说的人。一开始还想过写写自己的内心感受发给他,等心情平复一些,这种心思也死去了,因为觉得说了也白说,白白浪费自己的感情而已。现在,只剩下自己对自己说,记录在这里,好像只能这样了。
下午下班赶到家,他就说她妹妹去接他弟弟的女儿时,豆豆的爷爷奶奶主动要求想来参加生日宴。我果断拒绝了,因为这在之前的讨论中都已经明确并商量好的。这个场合他们参加不合适,主要有她干爹干娘一家。但是此时可能她姑姑已经接上他爷爷奶奶了,由于我坚决反对,可能又把他们俩送回去了(这是后来他和我在回家路上争吵时他发飙说出来的,还美其名曰是为了我),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事。当时我坚持我的意见,我告诉他我很生气,本来商量好的事他不应该又来这种先斩后奏,事到临头再告诉我一声,他到底是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有没有尊重我呢?然而他看不到这一点,他还觉得自己委屈、生气,觉得不是自己非要安排他老俩来的,是临时的变故,觉得我应该退让一步,他们来了就认了吧。我怎么能够呢?我还认为他一听说老俩想来,应该善意地劝阻他们,不应该说来就让他们来啊!就这样我们各执己见,生日宴前已经埋下了不愉快的伏笔。
那天晚上,一切在良好的气氛中进行着,他做开场白,着重介绍了他的侄女(这时候我和豆豆都感觉到了不舒服),这些都可以暂且不去介意。后来她干爹发言,然后她姑姑发言。她姑姑为豆豆这场生日宴下足了本钱,用足了心意,买了两束一大一小的鲜花,一束是送给我的,说是我把孩子培养成人了,应该祝贺我,我也表示了认同和接受。除此外还买了一块儿手表做礼物,应该也不便宜。再就是她那有备而来的祝酒发言。先是敬她干爹干娘,说什么他们对豆豆的关心照顾真是没的说,要感谢他们。此时气氛已略有尴尬,她姑姑的情绪已经开始酝酿,眼里已经带点泪花。然后她话锋一转,敬她对面的大哥,我的丈夫。说她大哥这么多年撑起他们这个家,真的太不容易。这时候眼泪已经忍不住落下,带着哽咽继续说她大哥教她和她二哥学会懂事、长大。此时我眼角的余光能看到他也用手擦拭了下眼睛,应该是感动落泪了。此时,生日宴、成人礼已经被他们兄妹抛到了一边,成为了她妹妹煽情的舞台。这还没有结束,然后又转而面向我,感谢我。感谢我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她说的语无伦次,可能搜肠刮肚也找不出能够感谢我的地方吧。当时我脑子一下子懵了,震惊加上不快并没有使我丧失理智,我不卑不亢、冷静地打断她的话,清楚地跟她说了两遍我很惭愧,请她不要再说了,今天不要在这里说这些了。当时我还在说话之余默默地感受了现场的气氛,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在场的其他人除了她姑姑和他,都被震撼到了,除了尴尬,谁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来调节气氛。在我的制止下,她才终于刹住话头,勉强回到正题,最后好像说了句青春万岁收场。聚餐结束回家的路上,我问他,他妹妹的言谈举止合不合适,妥不妥当,他说:还行啊,没什么不妥吧。此时的我的心情,也许可以用大彻大悟来形容。他与家人的感情坚如磬石,岂是我们夫妻这点情分能够相比的?!
当我重新回忆这一幕时,我的心仍难掩激愤。我不明白她妹妹如果不是处心积虑,何以来这么一出?他们家有的是聚会,他的大哥在没下乡工作之前每周都回去探望父母家人,她有的是机会去抬举她大哥的位置,赞颂他的功德,跟桌上的其他客人有何相干呢?在豆豆生日宴上说无外乎让他的大哥感到高兴,或者做给我看吧!
之后这几天,我们一直处于不快当中。尽管他后来又补买了礼物(一个墨镜),也被我批了一顿“事前不用心事后补救”,他也彻底泄了气,被打击得死了心。谁还在乎呢!伤人者都免不了自伤,我们都是受伤的人,已经没救了!我又想到了如果我跟他坚持不下去怎么办?我要让豆豆失望了怎么办?我已经不再祈求跟他恢复多少感情,跟他多么和谐地过下去。我只怕连基本的关系维持都是困难。我们都有自己想要维护的东西,有各自认为重要的东西。这一次我深深地明白我错在哪里。错在还曾经对他抱有奢望,错在对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认识不够清楚,所以看清事实时感到震动和失望。
有句话说,他是来帮助我修炼的。是啊,就这样认为吧。我还是修为不够,还要继续苦苦地修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