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淑敏老师在其《幸福的七种颜色》一文中,给我们讲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实验。作为医生的她,早年在西藏阿里当兵,做医务员,有一天,闲来无聊的女孩子们就一个问题争论了起来:一片黄连素的苦可以平衡多少葡萄糖的甜。她戏称说,从中看来,这一群小姑娘是多么的无聊。
本来对试验结果不抱任何兴趣的我,最终被深深的震撼:为了减少药品的消耗,大家仅仅用了四分之一片黄连素,碾碎了放在容器里,倒入125ml浓度为5%的葡萄糖水中,仍是苦到不行,结果是使劲的往里放糖,直到糖水已经弄到几乎要拉出黏丝,仍旧苦的让人颤抖,怪不得“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呢。
实际上,黄连具有很好的药用价值,清热解毒非常的有效,平时需要吃药时,多是整个吞下,并没有觉得有多苦,但真像毕淑敏老师实验所呈现的,还是不要碾碎了吃为好。毕竟苦的感染力比甜的感染力要强大的多。
很多人,习惯性的诉苦,有时候甚至将自己经历的苦难当成珍贵的资本来多次炫耀,久而久之,自己就在困难的境地中难以自拔,甚至还会瞧不起那些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人,于是在他或者她的周围,便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我们上一辈人甚至更上一辈人,多是从苦难中走来,吃过糠咽过菜,扒过树皮,吞过观音土,每每思及所经受的苦难,一股幽咽便窜上心头。小时候,常常听父母讲,他们小时候的故事,因为家贫,没有学上,没有饱饭吃,听来十分的可怜,也很好的激发了我们作为儿女的斗志和向上的积极性,但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有地方不对了。
初三即将升高中的那会儿,和我比较要好的朋友,同桌冬梅突然悄悄的给我说,她要退学了。
我很吃惊,因为她的家境很好,有哥哥有姐姐,她是最小的一位,家里又是县里为数不多的养蚕专业户,收入超出大部分的农村家庭,我很讶异,在我看来,那个年龄段的孩子不读书还能去干嘛?
劝说了很多回,还是没能够留住她,在一个晚自习后的夜晚,她拜别班主任,将自己的桌子绑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和同村的小伙伴们一起回家了,我记得,那晚夜空的星很亮,而在我眼中却是那么的朦胧,甚至在回宿舍的路上,我还看见天空中划过几颗流星,我换了同桌,学习生活仍旧继续。
冬梅曾经带我去过她家,并把软糯糯的蚕宝宝放在我的手上,因为天生对软体动物的惧怕,让我迅速的把一把蚕宝宝“扔”在了养蚕的竹板上,她则在旁边哈哈大笑,叫我胆小鬼。
自她走后,我曾尝试着用各种方法联系,无果,唯一的消息是她回家后不久,就随着村里的打工队伍外出打工了,同村的同学说“她不想成为父母的负担”,在那一刻,我看到,作为父母的苦难,在她身上的延伸。
经常有这样的家长教育孩子:你不好好学习,对得起你爸爸的血汗钱嘛?你不努力,难道还要啃老吗?你现在条件这么好,有吃有喝有玩有乐,我们那会儿哪有这样的好机会呀?这个时候,孩子的眼中充满着满满的不屑和不耐烦,我从他们的眼中读出:都什么年代了,还谈这老掉牙的话题。
苦难可以被当作风油精,当你精神萎靡的时候,提提神,适当的时候,会塑就一个人坚毅的性格,但千万不要把它拿来作为你的空气清新剂,不然会让你产生深深的依恋,阻滞你去发现生活本来的模样。
如有苦难来临,希望你能把这黄连顺利吞下,苦一阵,然后抬起头,笑靥如花的拥抱明媚的世界,跳出了一时的泥淖,说不定你会遇到人生中最美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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